廉仓在确认过房间的出入口都已经准备了遮挡物以后重新回到了夏娟的面前。
“我现在告诉你这件事情,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我可能找到了真正可以复活你父母的办法。”
“你说什么?!”
夏娟抬起头,眼睛里面闪烁着不可思议的光芒,仿佛刚刚听见的话是天方夜谭。
“刚刚我先醒来的时候查看了你的脚底。”
廉仓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有些泛红,毕竟是趁女孩子睡着的时候做这事儿,当然他也知道现在不是介意这个的时候。
“咳,然后我发现之前我用小刀在你的脚底制造的伤口已经消失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夏娟沉默了片刻回答道:“你是说轮回仪式还是有用的!”
“没错,这即是可以复活你父母的办法,也是可以拯救我们两个人唯一的办法。”
“我还是想不到这之间有什么联系。”
“嗯……这和我发现的另外一个细节有关,我们那时候在猫眼里面看到的场景想必你依旧记忆深刻吧。”
“没错,那时候我看到鸟头人把我的妈妈摁在门上,然后……吮吸她的脑髓……”
“就是这里,我们之前一直以为鸟头人在受害者的头部凿洞是为了吮吸他们的脑髓,包括之前我听到的小道消息也是这样的。”
“就是那个说受害人的脑髓被吸光的传闻吗?”
“没错,但是我现在发现,这条消息的存在很有可能是为了误导我们,让我们以为,鸟头人在凿开的脑壳上进食是为了吮吸脑髓。”
“难道不是这样吗?我被你绕晕了,你想说什么。”
“或许第一次你的父母被杀害是吸干了他们的脑髓,但是第二次我们自己论证过了你的父母不是真正的复活,但是鸟头人还是在你父母的脑壳处做出了进食的行为。”
“或许他这时候不是在吃脑髓,而是在吃别的东西,比如血液?”
“你说对了,这正是我的猜想,轮回仪式的献祭是需要献祭者的血液的,我也是这次醒来以后才发现之前因为献祭而划破的手掌愈合了,这时候我开始怀疑是不是用于献祭的伤口才能复合,所以查看了你的脚底证实了我的猜想。”
“你的猜想就是只有处在轮回仪式进行过血液献祭的人才能真正的复活!”
“就是这样,所以我们每一次的献祭你的父母在回到家之前都会被鸟头人吮吸一次血液,如果他们的血液被吸干,那就无法加入献祭而获得真正的复活了,而根据我的判断,血液的减少会让你的父母一次比一次可怕。”
“也就是说,我们之前的献祭都不是在救我的父母,而是在害她们。”
想到这里的夏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原来自己自以为是的那些举动都是在把父母推向更加恐怖的深渊!
突然夏娟背靠着的柜子发出一声巨响,连带着把夏娟撞倒在了地上。
“你的爸妈来了!”
麻子大惊,立马冲到柜子前面顶住了房门。
“我们还有两次机会!等会我会突然松手,等他们因为惯性摔进来的时候你就立刻找机会用水果刀划破他们身上任意皮肤!”
“不!我们只有一次机会了!”
夏娟从地上弹起来,用小刀对准外面忍不住发抖。
“第一次献祭最早的人醒来是六点三十第二次是六点三十一,而刚刚我们醒来的时间是六点三十三分!”
听到了这句话以后失去的记忆宛如崩溃的山洪般涌进了麻子的脑子。
前一次他们也是在醒来以后就发现了这次轮回的真相,但是那时候他们来不及计划夏娟的父母就已经闯进来了,这时候他们被迫进行了第四次轮回仪式。
然后等他们因为献祭昏迷后,鸟头人走了进来,抹去了两人关于第四次轮回仪式的记忆。
廉仓顿时冷汗涔涔,本来以为这本小说的生路对于第二次执行的自己已经非常复杂了,居然到最后还有抹除记忆这个大坑在等着自己!
也就是说现在已经是她们的最后一次轮回仪式,成败在此一举,没有第二次失败的机会留给他们
了!
“准备好!!!!”
廉仓这时候终于感觉再也支撑不住外面强行突破的力量,大吼一声跳到了一旁。
夏娟的父母连着大门一起摔在了书房的地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
夏娟没有拖延一秒,一气哈成地跳到了夏父的身上,冰冷的手术刀光从空中划过,夏娟重叠在一起的手心同时出现了巨大的划痕,血缓缓地流了出来。
这时候夏娟父亲暴发了一种力量把背后的夏娟直接甩到了边上的墙上。
巨大的冲击力使夏娟瞬间晕了过去。
麻子看到这一幕吓得目瞪口呆,三个人的手心血都献出了,但是还差夏娟一个人的轮回仪式就没有办法完成。
接下来他只能死!
夏娟父母在站起来后同时看到了蹲在角落里的麻子。
一声怒吼,夏娟母亲率先冲上来抓住了他的左腿。
“可恶!滚啊!快给我滚!”
麻子咬牙切齿地用仅剩的右腿踹向夏母已经严重失血的干瘪的脸。
这时候夏父也冲了上来抓住了麻子的右腿。
巨大的撕裂感从双腿传来,麻子痛的几乎晕厥过去。
就在这时候,被摔地头昏眼花的夏娟终于醒了过来,她清醒以后立刻抓起手术刀刺进了自己的手心。
血渗进地板的纹路。
世界又回归了黑暗。
书房外面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声,从被毁坏的书房门那里探出了一个拥有着巨大鸟喙的怪人。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里面昏厥的两个人,两臂隐藏在宽大黑袍下面的翅膀扇动着。
看动作他正准备进去,天花板上面突兀地出现了一片漆黑的水渍,粘稠的水如同被操纵一般牢牢地捆住了鸟头人的右边翅膀。
鸟头人察觉不对,甩动翅膀想要脱离黑水的控制却被越缠越紧。
黑夜中突然响起一声凄厉的鸟叫,鸟头人舍弃了自己右手边的半节翅骨飞出了夏娟的家。
水渍在鸟头人走后也渐渐地缩小直到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