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晨,韦奕川醒来,地窖的温度已经恢复平时的水平,旁边的章夕颜还在熟睡。他轻轻地离开,幸好倒塌的房子没有压住地窖的门,打开地窖的门,走出去。
“我丢!发生了什么?!”他双手抓头,瞠目结舌。眼前的世界被球形闪电肆虐横行,全部化成焦土,映入眼帘的全是被雷击后烧焦的一片,没有一颗树一根草幸存,山地,丘陵,草地没有一丝绿色,只剩下点点火星和没烧干净的树根冒出的白烟。最严重的地方,一座大山直接被劈碎。“这到底是哪个渣男发的誓,让我们老实人受罪!”韦奕川望着黑不溜秋的世界,内心无比绝望。
韦奕川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巴掌,希望从噩梦中醒来,但强烈的疼痛感让他不得不承认这是真的。他急冲冲地跑进地窖,摇醒了章夕颜。章夕颜睡眼朦胧,被强行抱出了地窖。眼前的世界,同样让她震惊。使劲的搓揉眼睛问道:“这是个梦吧!”
韦奕川掐了她一把,“啊!好痛!你干嘛?!”章夕颜怒视着他。
韦奕川:“帮你证实这不是梦。”
章夕颜:“你不会打自己吗?”
韦奕川:“我打过了,很痛。”
章夕颜:“...”
两人沉默了许久。章夕颜先开口:“奕川哥哥,接下来该怎么办?”
没有立刻回答,想了许久韦奕川才说:“你手机还有电吗?我的手机跟着房子一起烧了。”
章夕颜从荷包里掏出手机,无奈道:“没有信号。”
韦奕川:“这里平时信号也很差,我到山顶试试。”然后拿走手机,往山上跑去。
大概20分钟后又折返回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还是没有信号。我去镇上试试吧,顺便看一下什么情况,你脚好点了没?”
章夕颜摇摇头:“走不了,动一下就痛。”
韦奕川:“要不你就在这里等我,我尽快回来。”
章夕颜依旧摇摇头:“不行,我害怕。你背我一起走。”
韦奕川:“...”
就这样背着她往镇上走去,路过龙台村,同样被球形闪电劈成焦土。路上发现一件奇怪的事,不论是稻田还是水沟、池塘没有一滴水。不过还能看到少数活着的生物,焦土上翻腾的蚯蚓,老鼠,蟑螂,估计是躲在地里免遭雷击。心里得到了些许慰藉,说明还是有幸存者。只要雷暴时,躲在地面以下,就能够生存。
花了一个多小时,两人来到了龙上镇,不出意料,同样是一片废墟,绕了几圈平日里热闹的街道,边走边喊:“有人吗?还有人吗?”嗓子都喊哑了,并没有得到一丝回应。
站在空空荡荡的废墟中茫然四顾,章夕颜指着右前方的一处废墟道:“那里是温家超市,温温是不是也不在啦!”然后放声大哭,眼泪打湿了韦奕川的后背,女人果然是水做的。
背着她走到温家超市的废墟前,心情也很难受,昨天还活蹦乱跳的女孩子,今天就不在了,真的应了那句话“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个先来。”
突然韦奕川好像听到了一丝微弱的声音,从地下传来。立刻打断她:“等等,别哭了,好像有人。”章夕颜应声停止,也仔细听。温小玲被困了十几个小时,又渴又饿又怕,听到上面有人,彻底崩溃了,拼命敲击铁门,在喊:“救命啊!”
章夕颜仔细分辨,激动的拍了拍韦奕川,喊道:“好像是温温!”
韦奕川把她轻轻放下,然后找了根铁棍,一点一点搬开石块,时不时地安慰几句:“小玲不要着急,我是奕川哥哥,我正在救你。”温小玲听到韦奕川的声音,情绪才控制下来,等待中开始胡思乱想,“身处危险之中,竟然是奕川哥哥第一个跑来救我,这肯定是缘分。”
花了两个小时,把最后一块石头撬开。发现一扇门铁门,韦奕川继续撬开,打开后,一道倩影从地下跑出来,直接扑到他的怀里,死死的抱住他,把头埋在他胸口,不肯松手。韦奕川早已精疲力尽,直接被这冲击力给扑倒,然后右手轻轻地拍打温小玲的后背,安慰着她。
“咳咳~温温,你不过来抱抱我!”章夕颜在一旁被冷落了许久,不满道。
温小玲听见声音,抬起头看见了自己的好闺蜜,才放开手,走过去抱住章夕颜。
韦奕川问道:“小玲,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温小玲解释道:“奕川哥哥,昨晚我心情不好,就跑到我家的地下储藏室一个人静一静。突然听到一声巨响,紧接着一阵剧烈颤抖,然后门就打不开了。接着巨响不断,一直到早上才停下,我就被困在了里面。对了奕川哥哥、喜之郎,你们有没有见到我爸爸妈妈?”
两人同时沉默。最后还是韦奕川主动开口说道:“没有。是这样的小玲,昨夜发生了巨大的雷暴天气,破坏力极大,据目前所见,整个龙上镇,全都毁了。幸存者只有我们三人。你爸妈可能不在了。”听完温小玲眼泪开始止不住的流,一夜之间痛失双亲,谁也经受不住这种打击。章夕颜想到自己的亲人,一时间也忍不住哭了出来。
韦奕川看过很多末世和荒岛类型的电影小说,心里清楚当下的情况食物才是最宝贵的东西。趁她俩抱头痛哭之时,走进温家储藏室寻找有用的东西。里面装的大多是一些洗衣液,洗洁精、水壶、杯子和碗筷和棉被。不幸的是没有找到食物和水,意外的发现了一辆三轮车,总比走路强。
把三轮抬出去,每种东西都拿了一点。然后对着二女问道:“接下来你们怎么打算?”
她两同时摇摇头。韦奕川说道:“目前还不清楚这次雷暴袭击的范围?还有没有幸存者?以及雷暴还会不会再次出现。我建议你俩先跟我回龙台村,我的地窖里还有一些食物,够我们吃几个月,回去再慢慢想办法联系外界。”
她两点头表示同意。
韦奕川很担心水的问题,人没有水,活不过三天。问道:“小玲,你家储藏室里有粮食和水吗?或者一些特殊的东西。”
温小玲摇头道:“里面装的都是一些保质期比较长的东西。没有水和食物,不过最顶上的货架里有一箱蜡烛,不知道有没有用。”
现在的蜡烛应该是稀缺品,没有电的夜晚,将会一片漆黑,拥有蜡烛会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韦奕川把蜡烛放上去,整个三轮车都堆满了东西。骑上三轮车,对着两人说道:“上车吧两位小朋友。”
温小玲扶着章夕颜坐上这件全金属制造的黑色天子驾,韦奕川满头大汗,艰难地蹬着三轮,朝夕阳落下的云台村驶去。
回到了地窖,把收刮的东西全放进去。韦奕川在废墟里翻找到了自己煮饭的锅,用宝贵的矿泉水清洗一遍,挖了几个树根,烧火做饭。
随口问了问两女:“你俩会做菜吗?”得到干净利落的回答:“不会。”好嘛,拉回两个公主。
“那你俩到地窖里铺三个地铺。今晚先睡里面,我明天再到附近找钢材。搭个简易帐篷。”
饭菜做好了,这时天也黑了。韦奕川奢侈的在地上点一根蜡烛,三人在微弱的烛光中吃了灾难后的第一顿饭。
章夕颜夸奖道:“看不出来你手艺不错哩,挺好吃的。”
温温也紧跟着说:“真的很好吃,奕川哥哥,谢谢你。”
韦奕川笑道:“你俩不要吹彩虹屁,吃饱了赶紧休息。明天我先去找水源。只有一箱矿泉水了,最多只够我们喝两个星期。”
温小玲好奇的问道:“奕川哥哥,旁边不是有小溪吗?烧开就可以喝了。”
韦奕川无奈道:“小玲,水都消失了,小溪、池塘、水沟都没有一滴水。真的奇怪。”
吃完饭,韦奕川把地窖装米的大缸搬了出来。
章夕颜:“你要干嘛?”
韦奕川:“祈祷老天来一场暴雨把吧。”摆正大缸的位置后,三人住进地窖里。
韦奕川在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做?船到桥头自然直,今天太累,睡一觉再说,万一真的是个梦呢。”
温小玲在想爸爸妈妈,章夕颜也在想沪市的父母。
下一步怎么办?明天会怎样?还能活多久?一切都是未知。
人类处在黑暗中会感到恐惧,加上雷暴毁灭世界的背景,章夕颜和温小玲哪里见过这种场景,黑暗、恐惧、悲伤三种情绪叠加,两人听到韦奕川轻柔平稳的呼吸声后,都心照不宣地挪到他身边,一左一右。
在三人都熟睡之后下起了一场大雨,各种被雷击变异的植物根茎开始疯长,每一滴雨落到地上都会被立刻被植物吸收,转化为向上生长的能量,雨声中夹杂着草木破土而出的簌簌声。
这一夜,外婆又出现在他的梦里,还是那样的慈祥,摸着他的头告诉他:“乖孙,世界一直都在变化,或快或慢,不论变成什么样子,你都要守住良知和底线,低调做人,该来的永远不会缺席,要耐心等待。明天去小溪的源头看看,那里有意外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