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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004裂痕

眼见儿子向小天越来越兴致缺缺,无精打采,话语越来越少,性格愈发内向,莫语一边呕吐,一边暗暗擦去眼角的泪。

她不明白:明明家里多了一个人,为什么她却越来越累,心情越来越抑郁,儿子越来越自闭,现状越来越差呢?

后来,她明白了。

她要的是助力,而不是人数。

绝望的她,忍着妊娠反应,重新担起家务。

下楼时,担心一不小心会滑倒,头晕的她总会扶着栏杆,一步一个脚印,抬着酥软双腿,小心翼翼地下脚。

自此之后,她,一个孕期反应严重的孕妇,忍着干呕的难受,买菜做饭,照顾刚会走路的儿子以及自称“年纪大”的“精光”婆婆。

见此,向母深觉被嫌弃,心生不满。

终日坐在沙发正中间,面色阴沉,盯着墙面,活似所有人欠她几个亿一般。

似是觉得自己有点过分,向母偶尔会说:“我来做吧!”却不曾见其动上分毫。

莫语看在眼中,并未答话。

婆媳之间,再无交流。

当亲眼见到“小心翼翼”的婆婆紧追着儿子,眼睁睁地将儿子的眼睛磕的通红流血,差点失明。

再看儿子身上无数处还未好全的虫蚊叮咬的伤疤后,沉默的她终于爆发。

她可以忍受自己吃不好,穿不好,疲惫不堪。

但对于孩子,她却是看的比自己的命还重。

恋爱加结婚,总共五年时间,她第一次和丈夫向阳大闹。

“你让你妈走!”

“我妈是个粗心的人,不会照顾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就不能放宽心,好好教教她吗?”

繁忙的工作,回家只想图个安静的向阳一个头两个大,最不喜家庭矛盾,语气训斥。

“教?她若是有心求教,我当然会教!你和你妈生活了这么久,难道你不知道你妈的品性?我问你,你觉得我一个年轻人能够扭转过来一个五十岁老顽固的思想?”

男人沉默,无以辩驳。

“向阳,我很后悔。早知道你妈会笨到让我怀疑她究竟是不是通过装,借此不愿意照顾我和孩子的地步,我绝不会嫁给你!”

女人忍着发酸的眼睛,不流泪,声声控诉。

“向阳,求求你,我可以很累。我选择了你,我认了!生大宝的时候,因为买房子,你父母反对,不出力不出钱还讽刺我们的事情,气的怀孕七个月的我差点早产。”

她顿了顿,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现在肚子里这一个孩子……不管会不会很累,我只想要一个好心情,不受任何事情影响。让你妈走吧,我照顾自己和老大已经很吃力了,现在还要照顾一个老年儿童的心理和身体,你这是在压榨我!”

“你——”男人还想劝导,却是被莫语的嘶吼声打断。

“你是不是等看到我死,才愿意相信我的话?”

当夜,男人抱着棉被,去了书房。

次日,向母离开之前,将莫语送给她的所有衣服首饰倒在房间床上,板着张脸,摔门而出,不曾问候一句。

莫语不答,低头看了看自己些微平坦的肚子,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却是苦涩。

接下来的日子虽艰难了很多。

但好在除了孩子,便只有她,人口简单,没有多余的烦心事,日子过得倒也顺畅。

儿子好像懂事了不少,不会主动要求抱,甚至还会上前摸一摸莫语的小肚子,笑嘻嘻问:“妈妈,你累不累?”

莫语心生幸福,想着:只要咬咬牙,日子便也就这么过去了。

丈夫经常出差,不在家。

女人的孕肚越来越大,身体越来越笨重,连带着视线越来越受阻。即便再是小心翼翼,也难免会有松神的时候。

中间,一次意外,没踩稳脚,她从楼梯摔下。

第一反应不是尖叫,不是捂脸,而是双手捂肚。

那里有她的希望,一个新生命。

肚子保住,双腿却被摔了个铁青。

从未哭泣的她,坐在地上,痛哭出声。

直到蹒跚走路的儿子走到她的身边,抱着她的头,痛哭不止。

口齿不清的稚嫩小孩,嘴中不断重复着两个字:“妈妈,妈妈,妈妈!”

悲伤的女人立刻紧紧将孩子搂在怀中,忍着剧痛,破涕为笑。

“儿子乖,妈妈不痛。”

一个人,怀胎十月,辛苦劳作,拒绝婆婆的“帮助”。

所有人指责她:“你这是自讨苦吃!你看看周围人家的婆婆,哪一个不带孙子!小孩子磕磕碰碰实在太正常了。就你家的娇贵,能将就就将就点,要求不要太高了。”

父母,七大姑八大姨更是将她的坏脾气传的十里八乡都知道的地步。

对此,她沉默,不辩解!

只因没有人相信她。

得不到理解和信任的辩解,只会让她更加难受和痛苦。

即是如此,她所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堵上双耳,过自己的小日子。

她成为了所有人眼中,乖张性子差的存在。

人人在一边赞扬她坚强的同时,却又议论她的是非。

渐渐的,她的朋友少了,亲戚也不联系了。

她成为了社会的边缘人物。

起初,她会迷茫悲伤痛苦。

在无数次和丈夫大吵大闹,最终化为妥协之后,她缩回了给自己制造的心笼之中。

生大儿子的时候,连续阵痛两天两夜,她没有哭。

在生小女儿的时候,只是短短十分钟,她却哭了!

她哭的不是因为生人之痛,而是在祭奠自己那悲伤痛苦孤独的过去。

她本以为孩子出生了,接下来的事情都好解决。

殊不知,人生就是一个坑,跳出一个坑,又入一个更大的坑。

丈夫强烈要求再度将向母接来,照顾孩子们。

一想到向母那整日忧愁,不耐烦的脸,浓浓负能量的气场,以及儿子流血哭泣,愈发自闭的画面,莫语坚决反对。

已经走错一次的路,她绝对不走第二遍。

丈夫无奈,任由莫语“胡闹”。

丈夫的职位越来越高,出差频率也越来越高。最后竟是达到一月只能见一面,一面两天或者一天的地步。

莫语终于体会到假性单亲妈妈的悲惨境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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