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钱进回家之后,当天晚上钱老爷就把他叫了过去,果不其然,是为了阿拉伯数字的事情。
钱进当然不可能告诉他这是自己以前所在年代非常普及的方法,只随便扯了个理由便糊弄了过去。
对于他给出的理由,钱老爷也是将信将疑,毕竟谁会相信有人出动逛街会遇见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手拿一堆秘笈兜售,然后钱进刚好买了本《小学算术》,还说有什么降龙十八掌……
虽然钱进是在鬼扯,但是钱老爷也没有深究。对于儿子给出来的这一稀奇古怪的符号和算法,他只知道这是非常新颖而且有奇效的方法就可以了。
而且自家儿子醒过来后像是开窍一般能拿出这等奇法,作为父亲,除了骄傲和欣慰,倒也不必过多去想了。
倒是钱进有些奇怪老爹说要把这算术献给某位德高望重的贵人,问他是谁的时候,钱老爷又故作高深,避而不说。
“时候到了,你自然就知道是谁,现在别问了。”
甩下这么一句话后,钱老爷就借口要休息把钱进打发回房去了。
反正也只是随手做的贡献,钱进也没上心,老爹口中说的德高望重的人估计是哪位有学问的先生吧,管他呢,不用烦我就行。
待到钱进离开后,说要休息的钱老爷却未上床歇息。调亮了房里的油灯,坐在书桌前连夜将钱进给出的算术法整理好,书写在纸上。
结束以后,钱老爷把纸张拿了起来,又细细地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后将纸卷成小卷放进小竹筒,取出信鸽,走到院里放飞信鸽。
做完这一切后的钱老爷如释重负,长舒一口气,脸上有些欣喜的神色。
而他放飞的那只信鸽,在飞行了一段时间后,落在了一家简陋的房子窗边。不久后,竹筒中的信件便有人快马送往京都……
…………
接下来的几天,钱进偶乐也会到钱庄,不过在他教了何管家新式算术以后,钱庄的工作效率提高了许多,所以倒也没有太多需要他帮忙的地方。
他也乐得清静,没事就在城中到处晃悠,享受这种慢节奏的生活。
期间钱进还和怜馨一起去看望过接进城里来的小不点等几个小孩,在何管家的安排下,他们现在一日三餐不愁,年纪大些的还有人教他们干活,到月底还能领些银钱。
怜馨和孩子们再次见面,那场面别提多高兴了。看到孩子们不用再跟以前一样无家可归,还能依靠自己挣些银钱,她也感觉很幸福。
而改变他们命运的那个男人,跟孩子们嘻嘻哈哈的在一起打闹,一点儿架子也没有,看起来钱进也十分享受这种关系。
怜馨看着那种画面,心里很是感激,不仅是因为孩子,还有更多别的东西。
晚上没事钱进会跑去怡翠楼喝喝小酒,听怜馨弹个小曲,生活可谓逍遥自在。而两人在频繁的接触之下,本来情愫暗生的感情也大幅升温。
有次钱进在听完怜馨弹琴后,觉得以怜馨的技艺之高超,可能已是少有人能及,但他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然后他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搞乐队!
我们有那么多的传统乐器,琴、筝、琵琶、箫、笛、鼓等,难道还捣鼓不出来一组国风乐队?
在这个时代,除了王室贵族,谁能享受得到多人演奏的现场?只要能找得到技艺精湛的伶人,这必定得火啊!
于是钱进把这个想法跟怜馨说了,怜馨虽然不懂他口中说的乐队是个什么东西,但是看他在说的时候眼睛那闪闪发亮的样子,感染得怜馨也对“乐队”起兴趣了。
“你仔细跟我说说,你那个乐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
两人现在关系亲密多了,所以连称呼也变得随便多了。
“我在听你弹古筝的时候,已经觉得很好听了。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单一的乐器演奏好听是好听,但是相对来讲比较单调。”
“古人云琴瑟和鸣,两种乐器一起演奏跟单一种乐器演奏呈现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层次感更分明,更多样化。那我们选几种乐器,共同演奏一首曲子,让不同的乐器共鸣,观众欣赏的时候自然也会有更好的享受。”
“只要我们乐队的人合适,我们就可以搞一个大舞台,卖票让人来看。如果反响好的话,还可以进行全国巡演!你想想,想不火都难!发财啦!”
发不发财现在怜馨还不知道,但她看到眼前这个富二代就知道这人现在就发梦了!
不过在音乐上她也算是大家了,钱进这么一描述,她大概能有些想法,具体真正出来会有什么效果,她没试过,倒也非常期待。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做呢?”
“找人!”
钱进回过头来看着怜馨,隐约有那么一丝讨好的意思。
“怜馨姑娘,嘿嘿~你看这方面我也不熟,在你这圈子里有没有些使乐器的高手?水平一定要高,不然可能很难理解,因为到时谱曲还是得你们来才行。”
“人的话我倒是认识一些,就是不知道别人的意思怎么样。还有什么要求吗?”
“唔……模样最好俊些……”
钱进话没说完呢,就感觉到一道锐利的目光射了过来,让他无端生起寒意。
“别误会呀,不论男女!”
这话才说完,本来带着寒意的目光不仅没变淡,怜馨眼中更夹杂着一些奇异的目光看着他。
钱进接收到怜馨那眼神里包含的东西,哪里还不明白她在想什么。
“我去!我可不是那个意思啊,我没有什么奇怪的取向好吧?模样俊美可以在表演之前就先起到吸引眼球的效果,要让观众觉得看到人就值了!就算票贵一些,也毫不心疼才行。”
怜馨抿嘴一笑,逗钱进真是太好玩了,看他认真解释的样子就觉得可爱。
“好,我知道了。还有别的什么要求吗?”
“别的什么都好说,酬金这些都不用担心,人找来,我们先看一看再说。倒是你这边……会不会不方便呀?”
钱进说到这里的时候,似乎有些顾虑。说到底,怜馨还是怡翠楼的人,总还是要遵守规矩的。
怜馨轻轻一笑,说:“这个你不用担心了,杨妈妈那边我自会与她解释的。”
“有句话不知该说不该说,其实姑娘你为何依然待在这里呢?如果是钱财方面的问题,钱进倒是可以……”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如果我想赎身的话,早就可以了。只是杨妈妈待我不薄,而且赎身了我一个无亲无故的女子又能去哪呢?”
钱进听着这幽怨的语气,感觉暂时还是不要深入好了,连忙转移话题。
“说回乐队吧,大概什么时候能找到人呢?”
“给我几天时间吧,约上后我再差小翠过去通知你好了。”
“好的,那就麻烦你了。”
怜馨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忍不住问道:“其实你也不缺钱,干嘛还要费心去弄这个乐队呢?”
钱进嘿嘿一笑,贱兮兮地看着怜馨说:
“我要打造洛朝最强天团!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