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轮到钱进彻底懵了。
他的的确确确确实实对这事没有一丁点的记忆,饮酒害人呐……
喝酒喝断片这事,谁喝谁知道,事后别人告诉你做过的事情你居然一点都不知道,说有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不对呀,我为啥打他呀?虽然那小子看着是不太顺眼。”
刘初突然一脸暧昧的看着他,也不说话,钱进让他看得直发毛。
“你干嘛一脸淫荡的看着我?”
“英雄救美啊!”
“什么英雄救美?救哪个美?”
“怜馨啊!”
“啊?!”
怎么还跟怜馨扯上关系了呢?感觉这事越来越奇怪了。
“兄弟,哥们咋儿喝高了,啥都忘了。这样,你把昨晚的事情从头到尾跟我说说。”
“昨晚咱们不是去喝酒吗?然后……”
于是刘初把在怡翠楼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跟钱进说了一遍。
这家伙可把自己干的事当成故事听一样,听到自己说完那句“你那是馋她的身子”就“啪”一下把张扬干趴下,钱进还叫了声好!
“干得漂亮!”
似乎对自己的出手显得相当满意,又对没能想起自己的英姿感到遗憾。
直到刘初讲到他喷了季子言一身,钱进想想那个场面就觉得有点……
“咦~好恶心。”
“就这样,你钱大少爷威风凛凛的发完酒疯,干脆利落地倒地而睡,费了我老大的劲才让人把你弄回家。”
刘初说完,抓起桌上的茶杯连喝了三杯茶,一口气说那么多,可把他累坏了。
看见刘初的样子,钱进忍不住打趣道:“嘿~哥们,我发现你挺适合说书的,绘声绘色,要不找家酒楼说书去?”
“去你的!老子是有钱人!”
“哈哈哈哈~”
“不过话说回来,张福如这个人可是出了名的小心眼,你得多留个心眼。”
钱进一怔,他倒没太担心这事,毕竟就是个小事情。
“没事,英州府城这一亩三分地,咱们还算熟不是?”
……
就在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在院里聊天的时候,有下人来报,有人求见。
“谁呀?”
钱进毫无头绪,怎么上门的人多了起来。
“来人说是怡翠楼的婢女。”
“嗯?”
钱进一扭脸,果不其脸,刘初正一脸贱笑地看着他。
“别看我,我也不知道是谁。”
“把人请进来吧。”
没一会儿,下人就带回来一位可爱的姑娘,正是怜馨的贴身婢女:小翠。
“小翠见过两位少爷。”
“小翠姑娘不必客气,找我有什么事吗?”
小姑娘从衣袖中掏出一封信,双手递给钱进。
“这是我家怜馨姐姐让我给钱少爷送的信。”
“哦?”
钱进接过信,还没打开,旁边就有个声音响起。
“哟哟哟~~”
都不用看就知道是现在一脸贱相的刘初了,钱进都不稀得搭理他。
钱进打开信封,里面有张信笺,有股淡淡的兰花香味。
信上写着:
“感钱少爷出手相助之恩,
欲邀您明晚到怡翠楼一聚,
聊表感激之情。
怜馨”
字迹娟秀,大方得体,能看出执笔人在书法上有下过功夫。
看完了信,顺手把一旁挤过来的头一把推开,钱进这才对还在等待的小翠说。
“麻烦你转告怜馨姑娘,钱进定会准时赴约。”
“谢谢钱少爷,那奴婢就先行告退了。”
待小翠离去以后,刘初马上就嚷嚷了。
“钱少爷,感谢你出手相助,小女子无以为报,只好以身相许……”
这家伙一边说着一边扭着身体往钱进身上窜,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发情了。
院里路过的下人看到这一幕都目瞪口呆。
难道说少爷跟刘初少爷……
哎呀我的天呐!
这也太……刺激了!
羞死人了。
钱进一巴掌拍在他脸上,随后掐住他的脸把刘初推出院子。
“去去去,回家去,你娘该找你吃饭了!”
“兄弟,咱们以前可没招惹怜馨啊,我看她可能不安好心,要不明晚我陪你一起去?”
刘初表现得一副大义凛然慷慨赴死的样子,可惜钱进只回了他四个字。
“慢走,不送。”
“哎兄弟,我这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啊!万一她想要报复,那也可以让她先玷污我。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钱进扳过刘初的身体,脚用力一伸。
“滚你的蛋!”
被一脚踹出老远的刘初,一转身又扑了回来。
钱进刚想再给他补一脚,谁知道这小子贼兮兮的从怀里拿了个小瓷瓶塞到钱进手里。
“哥们珍藏的宝贝,为了兄弟你,忍痛割爱了!加油干!”
那个“干”字发音咬得特别重,说完转身就走。
好不容易把刘初给打发走了,钱进低头看了一下手里的小瓷瓶。
大日如来散。
“淫棍!”
钱进忍不住低声骂道,随手将小瓷瓶放进怀里。
这才坐下思考今天发生的事。
张福如和张扬父子那边,额……虽然自己今天是完全没有承认,但事实已经清楚了,确实揍了张扬。
不过有知府大人做和事佬了,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在英州府城这一亩三分地上,就算他们有什么歪念头,总得考虑一下知府大人的面子。
季子言……
呕~
这个就不用想了,爱咋滴咋滴吧。
但怜馨差人送来这邀约又是什么意思呢?
肉身记忆里她可对我没什么好感啊,现在居然主动邀约?
难道当真被我那晚挺身而出的英姿给倾倒了,想泡我?
“这个可能性倒是很大,嗯嗯!”
钱进很不要脸的想着,还偷笑。
路过的下人们见了有些不知所措。
“少爷醒来后果然好奇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表情看起来……好贱啊!”
…………
第二天傍晚,钱进早早沐浴过后,挑了一身紫色长袍作为今晚赴约的战袍。
站在铜镜前一看,骚包得不得了。
“果然是玉树临风、貌比潘安!真不愧是我!”
“就这个形象出现,还有谁能对我不动心呢?以前的我,当真是白抓了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烂啊!”
“改头换面,修正形象,就从今天开始!走着!”
钱进刚推开门走了出去,忽然又走了回来。脸上带着点犹豫,还多少有点不好意思的感觉。
站在那里,一手搭着门,脑袋扭来扭去,似乎在跟自己争辩些什么。
过了约有一盏茶的时间,他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拍了一下门板。
走到床头柜那里,翻了翻里面,抓起一样东西塞进自己的怀里。
从一闪而过的亮光可以判断出,
……似乎是个小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