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拜年的人不只一批。细细算来，几乎将近二十人次。不用向本人确认，他们一定全部是所谓的种子。但停留时间并不很长，最多是二十分钟，便向于洲告辞，接着串下一家的门去了。也许这不只是拜年的一种习惯，更多的是抓紧时间熟悉队友……
其中让人注意的，也有七八位，连于洲都有些看不透。
“这就是未来的‘媒’吗？”于洲在心里想。
……
待送走了最后一行人，于洲站在玄关，被夕阳刺得有些目眩，这才意识到已经临近晚上。
看看手表，已经5点半了。
今天忙着招待客人，本来说好要和雨一起准备年夜饭，却到这时才想起来。于洲感到有些头疼。
他也不回屋，径直走出院子，向右转，不到30米，便到了雨家。
天色有些昏暗，可以看到二楼的窗户透出光芒。于洲敲门。不一会，门打开了。
也许是一整天都在招待客人的原因，雨显得有些困倦。但看到于洲，眼里涌起了很多神采。
“快来，我们的晚饭还没做呢。”于洲向她一眨眼，就转回身向外走去。
“粥粥，我饿了。”雨在他身后小声说。
“嗯，我知道了。”
夕阳洒在于洲的右肩，影子从左脚开始向远处延伸。爬上矮矮的院墙，爬进隔壁的院子。
“粥粥。”
“怎么了？”于洲疑惑地回头，看见雨在晚霞里美的一塌糊涂的脸庞。他着实愣了一瞬间。
回过神来，于洲感到有些尴尬。
“我饿了。”雨又重复了一遍，音尾有些飞扬。“了”字拖得有些长，有点“啦”的感觉。但这并不是家乡话的常用发音。无论如何，听上去有点撒娇的意味，但雨本人也许并不自知。
于洲没有很懂，挠挠头发，说：“所以？”
“没什么。”雨不愿意说出其中的缘由，也许是存了心要捉弄于洲。看于洲呆呆的样子，实在是一种享受。她笑了起来，眼睛里像是有小星星。
也许饿并不是饿。吃晚饭也不是真的想吃饭。
“行吧。”
看着雨这么快乐的样子，像被感染似的，于洲也感到很温暖。但，为了挽回颜面，他仍然装作生气，用淡漠的语气回击，然后转过身向前走去，余光看到另一道影子从背后追赶上来。
“恶魔。”于洲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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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洲家，厨房。
油温渐升，雨两手捏着沾满“馋哭小孩三件套”的鸡排，小心翼翼地丢进锅中。马上便香气四溢。
灶台上有两口锅，于洲在旁边炒着一份芹菜和猪肉。眼见火焰漫上炒锅，厨师手腕一抖，锅铲摩擦锅壁发出令人愉快的声音，菜和肉在空中充分混合，在火焰渐熄之时便落回锅中，那么巧合。而厨师并未在意这些，在某个瞬间将菜尽数铲出，同时把火一关，长出一口气。
这时，身后传来“咔哒”一声，正巧粥也煮好了。其实香气已经溢满了整间屋子，之前被炒肉掩盖下来，这时才注意到。
“就是这些，端出去吧。”于洲边捏起一块肉丢进嘴里，有点烫，味道还不错。
雨已在旁边观察多时，这时端着自己的成果走出了厨房。雨已经迫不及待地咬上一块自己炸制的鸡肉。和外卖的味道可以相提并论。
看着格子桌布上整整齐齐的八道菜肴，于洲有点意外，又有点无奈，“有点多啊，要浪费了。”
“我可以。”雨淡淡地说，她早就饿了。
而人在饿的时候总是会错误估计自己的能力。但那并不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