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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拥抱

人和人之间,其实是一种很微妙的关系。当你遇见一个人的时候,你并未觉得有多特别,因为你每天见到的人有很多……可是当你很久不见他之后,你又会不自觉去想到他(她),仿佛忽然间便有了一些依恋。也许仔细想来你们之间不过是一些可有可无的关系……不过,你仍会去想念。也许人本身便是需要生活在人群中的动物吧,那种淡淡的依恋感无关乎爱情、无关乎友情、无关乎亲情……不过,你仍觉得需要它……

其实我很想尽快再见到师妹,也许是知道了她的故事生出了怜惜之情吧,也许并不是。或者是有更多的问题要问她吧。比如,一个女生带着两个小孩,如果小孩父亲不愿意拿一分钱出来,她该如何去生活呢?她一个人打工挣钱养得活她自己和小孩嘛?而小孩子知道了父母的故事,又怎么去看待她(他)的父母呢?会去认那个背叛了家庭和母亲的父亲嘛?……这些事情,也许答案师妹会告诉我,也许并不会。因为就算告诉我了,我又能做什么呢?

师父告诉我,师妹每天提前一点下班是回去给上学的孩子做午饭。我和师父忽然都沉默了,作为一个年轻的母亲她的情感世界和做法我们无从得知,不过我们都感觉她很不易……

超市的生活依然平淡而忙碌,这其间有一个长得不太好看的女生经常来我家讨豆奶喝。我问过琼,她说她叫阿波,听说因为不能生养被老公抛弃了,只得在超市里谋生……我有几分同情她,一来二去,彼此便熟悉了。我和老板说起时,他平静地说:‘’豆浆每天都打得有多的,保质期过了就得倒掉,喝一点没事,不过,店里的瓶子是花钱买来的,让她们自己拿怀来装。另外,也不能人人都这样搞,大家还要挣钱吃饭的。"我点点头……

这一天,刚忙完手头的工作小三说要杀三文鱼。我自然懂得起,赶紧去给他装碎冰,辅冰盘去了……

他解三文鱼时我便静静地呆在一旁看他解鱼。他熟练地用小片刀起去鱼皮,接着便去刺,分解出花纹红白相间的三文鱼净肉……这时,他额头上已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我抽了纸巾给他开玩笑地说:‘’不就是杀一条鱼嘛,至于这么费劲嘛。"他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说:"卖三文鱼挣不挣钱就在这刀工上,鱼身上只有最好的鱼肉才可以做成鱼生,售价不菲,技术不好剔不出好鱼肉会损失不少钱,有时利润也会搞没了,所以刀工要很好才行。‘’我不太明白他讲的,小三看了看我接着解释:‘’鱼头,鱼皮,边条都不值钱,刀法不到位再把鱼肉弄坏了那就会赔钱的。"我听完虽然还是不太明白,不过看他下刀稳而精准,应该是练了很长时间才成功的。他看出了我的意思,淡然地说:"大概一年多吧。‘’我吐了吐舌头,看来手艺活都很不易呀。他不再理我,封装、打包、贴价签好一阵忙活……

我们忙了好久才弄完,当然我们依然会约出去抽抽烟,也要一起爬在柜台上看超市里来来往往的大长腿……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好色。若说不是,他为什么总是喜欢和我一起看大长腿呢?若说是,他这么年青帅气为什么不找一个女朋友呢?……想了好一会,我没有答案。忽然,我想到一个问题,那、那、那我是一个好色之徒嘛。我其实内心想否认,那一个人不认为自已是正人君子呢。不过,从内心来讲我喜欢去看女孩子。虽不像小三那样喜欢盯着人家胸看,还时不时告诉我这个是C罩怀哟。不过我喜欢看脸蛋,身材还有大长腿……至于什么、什么罩怀之类的,我却是一点也搞不懂,只知道应该和大小有关……我色嘛,我其实自已也不知道。

抽烟回来的路上,又碰到了阿波。她笑嘻嘻地说:"我还想喝豆奶。‘’可能是说得太暖昧了吧,她旁边那个女生调侃她:‘’我要、我要、我还要。"小三一听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一脸嫌弃地冲我咧嘴。小声在我耳边说:"你小子,品味真差,这种货色也调戏,我都快呕了。‘’说完他快速跑进去了。我笑咪咪地对她说:‘’好啊,给你豆奶吃,可是你先来个抱抱先。"她旁边几个女生听了笑得嘴都合不上了,花技乱颤……

让我没想到的是。忽然,阿波爽朗地笑:"好啊,抱就抱,谁怕谁。‘’说完真的张开了怀抱。我没想到一句玩笑话她却当了真,我愣了愣,挺犹豫的,心里也打开了鼓。我怂了嘛,男人可不能认怂,抱就抱,我又不吃亏。‘’好呀,抱就抱谁怕谁,来呀。"说完我也张开了怀抱。我们都在接近中,还在接近中……真的快要抱在一起时,忽然,我们同时转了身,逃也似的跑开了。

她没有料到我也会跑,和同伴一起指着我暴笑不已。"我还以为是个登徒子,却原来是个银样蜡枪头,快看、快看他不敢,跑了也。‘’我跑远了,回过头去看。她们好象在嘀咕着偷笑,隐约听见阿波在说:‘’我就说他不敢嘛,看嘛,跑了撒,我看他就不是那样的人。"…………

回来时,却见师妹正在柜台里卖豆腐。"师妹,你怎么来了呢。‘’我好奇地问。她反过头来问:‘’我不能来嘛,还是你不想我来呢。"我忽然被呛在那里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了。细看她时,穿了黑色的连衣修身短裙,还穿了黑色的丝袜……苗条中透着性感,性感中又透着女性的妩媚……

见我看她,她头也没抬地问我:"喜欢嘛。‘’我老老实实地回答:‘’喜欢。"忽然,我意识到说错什么了赶紧改口:"裙子挺美的,我喜欢这条裙子。‘’她眉一挑:‘’你的意思是腿袜不性感哦。"我一急,忙说:"性感。‘’忽然想到好象又说错了,赶紧更正:‘’腿袜好看,穿上去看起来挺性感的。"师妹笑着反问:"到底是腿袜性感还是我。‘’我一时语塞,不懂说了。只得点了点头。

她似笑非笑地接着反问:‘’喜欢还是不喜欢。"我不由得回答:"喜欢。‘’可一想没有对头,只得又解释:‘’不是你想的那一种喜欢,它是、它是……"我忽然感觉,好象解释不清了……好象怎么解释都不对。我一时呆呆傻傻愣愣……师妹噗嗤一笑。看得出,她很是享受我这个样子。

隔了好一会,她才说:"她儿子想吃豆干和腐竹了,她来拿一起。‘’老板早给我们交待过,拿回去自己吃是可以的,但不能拿太多,也不能送人。我给她装了一些递给她她却不接,说才换的衣服,怕搞脏了,要我给她送出去,没奈何,看她今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就哄哄她吧。

员工通道外是一个收货平台,有一个不高不矮的坎,我一下就跳下去了。她却腻着不跳下来,我一看就明白了,原来她的裙子是紧身的,跳下来动作大了会走光。可是这怎么办呢,我也没什么招。忽然她红着脸对我说:‘’我跳下来,你要抱着我哦。"我顺口说:"那好吧。‘’想想,好象不太合适,可男人说出去的话又怎能反悔呢。我张开了臂,闭上了眼睛……

很久,很久她还没会跳下来,我正要睁开眼睛。忽然,她在我额头和脸上轻轻亲了一下,一阵淡淡的香气扑鼻而来……我睁开眼时,她已走开好几步了,她头也不回地说:‘’你闭着眼接我,我知道你喜欢谁了。"我一楞,不知该说什么。她接着说:"那个怀抱是她的,我不要她的。‘’我不太懂她说什么,又似乎全明白。我站着想了很久…………

那天,小三给了我许多三文鱼的鱼头和一些边角料,我和琼用鱼头炖了汤再加上一些青菜。嗯、嗯,嗯。味道不错,蛮好喝的……

那天晚上,我也认认真真抱了琼。月下窗外,花儿静悄悄地开放着…………很美,也很香。

其实在国外,拥抱只是件很平常的事。在中国,也许是受传统文化男女授受不亲的影响吧,我们很少拥抱…………其实,抱与不抱都体现了爱与爱心……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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