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气的事情告一段落,虽然没什么实感,但的确已经结束。
既然手头没有要紧事,那么接下来就该启程了,此行的目的地是位于湘楚的雁城。
因为没有直达航线,五人为了方便选择了火车为载具。
早早吃过早饭便前去车站购票候车,五人中阮辛莉与颜诗雅是作为山泽方和荀琥的副手作陪的,毕竟若是结盟,手下的人也需要认识才方便以后合作。
落座荀琥第一件事打开车窗让新鲜空气灌进来。来来回回不断往返的绿皮车才上车时空气总是这样浑浊。
“真想开车过去!”
“行了,别那么娇贵,几百公里这么远你找得到路?还有把请里面让给女士!”
颜诗雅抚媚的容颜可是让不少人频频瞩目,阮辛莉虽然脸上都有不少淡淡的白色疤痕,但也称得上美貌,在拥挤的车厢还是让她们远离过道比较好。
荀琥闻言虽然不是那么情愿,但还是乖乖坐了出来示意颜诗雅进去。
“要是有人对她起坏心,要担心的可不是她!”
“多是以不如少一事!”
拍了下荀琥头自己朝自己座位号走去,因为连号的是双人座,五个人就多出来一个了。再因为自己让女的靠窗男的靠过道,便没有自己的位置了。
荀琥刚才的动作像是让自己和他坐这边让颜诗雅自己去找位置的样子,司余多少有点敬佩他了,美色当前不说不为所动连怜香惜玉之情都没有了吗?
如同揣着老父亲心态为其担忧的自己来到背面这一排按座位号做好,很快自己旁边的人也到了。
他行礼看上去分量不轻,单薄的衣服被汗液打湿让肌肉轮廓显现。
经常运动的人与不运动的人是不同的,从他放行礼这一动作司余便能看出他身体协调性很强。
“朋友看你热出一身汗,要换到里面吹下风吗?”
“不用了,谢谢!”
边客套边迅速坐下防止挡道过道通行,因为身上有汗所以保持不接触靠背的坐姿,腰杆挺得笔直。
这一板一眼的动作下司余大概能猜到这是一个军人了,不逢年不过节正值盛夏显然有什么事,而且凭他的身体素质能出这样一身近乎湿透的汗内心的焦急自然不用多说。
对面是对外出做买卖的夫妻,妻子是一身看着与环境格格不入的裙装,鲜丽的颜色也不怕抹脏,丈夫是一身可以做礼服的用的小西装,看上去有些崭新,但崩得有些紧,显然是过去的衣服小心保存但身体发福的原因。
两人倒是一脸傲然,显然不准备和一身麻布粗衣的司余搭话。
司余便做好了一路安静的打算,没想到火车都还没开始行驶自己旁边的男子便好奇问道:“这位朋友你不热吗?”
闻言对面的夫妻也投来了好奇的眼光,他们的小西服都有些燥热,司余这一身却悠然自得的样子实在奇怪。
“心静自然凉!”
“...瞎说!”
看这位男子主动搭话,便能知道他虽然有急事但多半是好事,猜到他心情雀跃自己倒也不介意和他聊聊天,于是司余便生出逗逗他的童心。
“哈哈,其实是我衣服料子好,冬暖夏凉!”
“放屁,你这便宜布料我又不是没见过,除了干活结实点外就只遮个羞!”
是对面的男人插话了,自己倒不在意他的贬低,而是不搭理继续逗旁边的人笑道:“真的,不骗你,不信你试试,是不是凉的?”
男子果然意动,伸手放在衣摆上,然后惊讶的说道:“真的是凉的!好厉害!”
司余暗笑,他修习呼吸法门,对呼吸调节可谓是精通,这种夏天的炎热对他而言没太大影响,自然身体也就不散发太多热量。导致自己的衣服外面那层跟没穿在身上似的,而且男子显然很热,所以靠温度差能让他产生自己衣服是凉的的错觉。
不过他手要是多待一会就能捂热了,在谎言被拆穿前司余将衣服从他手中抽离。
“真的,我不信,给我摸一下!”
对坐的男人已然站起身来,对于这个显然不是那么热的人来说,肯定不会被司余的小玩笑骗到,而且司余虽然不说讨厌他,但他这幅理所当然将自己摆在高处的模样也不怎么想搭理。
“摸一下要收费哦!”
男人闻言皱眉说道:“穷疯了吧!怪不得穿这种衣服,快给我摸一下,要是不是冰的我报乘警这有人诈骗了啊,还有你旁边那个和你一伙的吧,这破布料是冰的这种话也...”
“哥,你记一下他们几人的呼机号码!”
司余回头,发现荀琥趴在靠背上冒出头将他的电话递过来,显然是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了。
对坐男人的妻子拉了下他的裤子,他才从噎住般的表情中缓过来,对于做些倒卖小生意的他而已对方用这种专业的远程联络工具对他而已稍微显得有些奢侈了,于是突然间气势弱下去坐下不敢说话了。
司余苦笑,没想到自己才劝荀琥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马上就差点起矛盾了,真是什么人都有啊!
结果荀琥电话,看了几眼后把自己电话递给他直言。
“我弄不成!你帮我搞下!”
“行!”
这下反而坐在旁边的男子有些局促了,刚才手上有汗摸了荀琥衣服,看来好像真的是值钱的布料。
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只能绞尽脑汁苦想半天后提醒道:“朋友,财不露白,这车上怕有扒手哦!”
“没事,不值钱!”
反正别人送的!
随着开始行使,很长一段时间都一路无话,司余倒也不是一个坐不住的性子,没人和他搭话他便看沿途风景。
大概是坐的时间长了,连他都感觉有些不舒服,想了想将外套脱下垫坐,反正不小,顺便问道:“你要不要坐,这火车做垫坐久了感觉有点不舒服。”
“兄弟你这衣服料子这么好怕是要不少钱吧,我坐上去怕一路上都不安稳了!”
“就老麻布做的,值什么钱,垫厚实点舒服多了,你不坐吗?”
劝导两句男子很是抗拒自己便放弃了。
......
下车时,生意男特意上前道歉,他也是担心火车上骗子多看自己旁边的伙子又老实啥的,他的这些说词司余相信,世上还是好人多嘛,他离开前还特意问了下自己衣服什么料子,如是告知他似乎不大相信。
坐了一天车,骨头都酥了,不过天色还未到黄昏,去吃晚饭显然不合适,既然是去赴会,对方应该会准备晚餐。
荀琥才拿出地图,就有人靠过来问道:“请问是去青峰泉院的吗?”
“嗯?额。对!”
包括司余在内,五人的表情懵懂间带点震惊。
“你是哪位?等等不是你怎么知道的?”
面前的是一个皮肤有些黑的男人,板寸头配上额上的伤疤,一看就不是好招惹的对象。一只耳朵上有耳坠的装扮确认他从危险人员向小混混过渡。
而他脸上露出与两者形象都不符的腼腆笑容。
“那个,我提前知道了你们有五位,加上各位有比起其他人来有点特点...”
司余回头打量,嗯,的确,荀琥遮盖皮肤的衣服加上遮耳长度的头发显得很是阴沉,颜诗雅长相艳丽着装又修身引人注目,阮辛莉长相端正又挂着大包小包,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拿了所有人的行礼。
特别是山泽方,他刻意修整得整整齐齐的络腮胡怎么看怎么另类,一身沙滩度假般的T恤大短裤配上皮凉鞋,简直就是为了让人找到他做出的特立独行。
最后自己也不差,一个穿着朴素的两米大汉...
突然对人家直接过来与自己一行人打招呼不觉得奇怪了,要是不过来问问才不正常吧!
感觉没过多久车就在一个看上去有些气派的大门前停下,还未下车大门便从里面打开,有人立于门前,等司余五人过去便没多说一句废话开始引路。
有人想要帮阮辛莉提一点行头,入手后发现不对,但出于男人在漂亮女性面前的尊严,尽管手挣扎得青筋暴起依旧说着没事。
阮辛莉的行礼是真的又多又重,司余不知道她出门在外时时刻刻带这么多东西做什么。
“冒昧问一句,能让我知道这些东西都是些什么吗?”
哦,是那黑皮板寸头,他一副好奇的模样。
“都是些用来施展土巫术的小道具,不值钱的,不过这些东西不备着一点要用时现找就比较麻烦!”
是山泽方出来解释,板寸头了然点头,有些人使用的工具办法不太大众化,随时带着些道具很正常,他能理解。
司余无语,搞半天全是你的东西啊!看阮辛莉这么辛苦时时携带,原来单纯的作为工具人扛包。
思想打岔间已到中庭,一个拐角眼前豁然开朗,因为被廊腰缦回遮掩,一开始还未发现,这下司余看了个清楚。
一座土丘在庭院中间,上面稀疏的长着一些草木,司余能看出其余有几棵是营养不良的梅树,被栽在这种地方是这些梅花的悲哀,想来盛开时也不怎么好看。接着司余才发现被他当成杂草的是才到他膝盖的牡丹树,忍住怜惜不在看这些植被,虽然环境艰苦还活着证明有人精心打理。
土丘下是一条清澈的水渠,地下都是些鹅卵石之类的铺垫成的,并没有用水泥之类的帮忙,完全就是几层石头嵌进泥里再经流水冲刷形成。
“这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