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劭看着在挣扎的怪物,有些于心不忍,对这种重感情的生物常人多少难免会生恻隐之心。
“它终究杀了人,便留不得它,无论是什么原因,哪怕认真算下来先错的是要发展建设摧毁它家的人类,亦是如此。”
纪劭点头,转身离开,在他错过许州身边时,许州轻抬玉笛,缓缓吹奏。
狰狞的兽脸逐渐平静,它似乎看到了什么,忘记被斩掉一只爪子,高举着像是人类拥抱般眷恋着,仿佛有什么能让它无比安心的存在在安抚着它,就这样安详的停止声息。
靡音——许州!
“叹为观止,司先生手下强者如云!”
“好了,你也差不多能和道长报告了,接下来就给我留点空间让我和故友叙叙旧吧。”
“啊,好的,是我疏忽了,先生轻便!”
司余见厉涛离开招收唤三人过来,给他展露了实力他应该会如实告知张义明,这也便于那位头脑安排接下来的工作。
“待恶,那位是?”
“叫厉涛,好像有点名气的样子。”
“黑龙?”
倒是司余震惊了,似乎三位都知道此人的样子。
“很厉害吗?”
“这是第二次问了,比起山泽方,他更相信自家人的信息。”
“黑龙厉涛,这人名气很大,而且我老师提及过这个人,对他有‘游龙且惊天’这样的评价。”
这下司余真的惊讶了,这评价高得吓人,看来这个人把速度快而威力大练到了一定程度了。
“那萧让和许飞你们听说过吗?”
“略有耳闻,但不如厉涛,厉涛此人若名副其实的话比我们三都要厉害些呢!”
“行吧,先不说他了,昌云那位是怎么一回事?”
顺着司余的指向几人看到与樊攸随行的小巧女性。
“发妻海清怜!”
司余皱眉,语气逐渐严肃。
“你结婚了!还来趟灵异界这浑水?什么意思?还带着你媳妇一起?”
意识到司余有些生气樊攸一时间有点手足无措,然后海清怜在不远处听到了几人对话插话道:“是我要来的,也是因为知道樊攸要入此界我们才在一起的!若是他不入灵异界我一个人也会来。”
司余皱眉,瞥了一眼樊攸,樊攸秒懂马上带其走开,像是劝了会才让她离开一段距离不参与对话。
“你怎么回事?想过日子就过日子去,想要战斗就给我无牵无挂孑然一身,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状况,陷得深再想全身而退就难了,拖家带口你确定?你丫的结个婚连个媳妇都管不住吗?”
“报告,老樊惧内!”
樊攸瞪一眼捣乱的许州。
司余也没好气的瞅他一眼。
“若是我让你别跟我你接下来怎样打算?”
樊攸闻言有些慌了,但还是坚定回答道:“大概是去投奔另外那两位吧,或者以我这点薄名自立山头。”
“就坚定要在灵异界混?”
“嗯,抱歉,待恶,我找不到地方可去了,她也一样。”
“你有没有想过你们要是生个孩子啥的,再带他满世界的捉妖抓鬼?不趁早打算以后想安定下来就更麻烦了!”
“我们没决定留后代。”
“所以你这个结婚就为个生理需求?”
“我们真心相爱!”
“相爱个屁,现在灵异界的情况就...”
看着樊攸用出招牌性的沉默,司余终究咬牙切齿叮嘱道:“她本事如何?遇到危险我可不允许为了保护个她打乱安排!”
“没什么厉害手段,但保命很厉害,她家是家传轻身术的!”
司余点点头,轻身术吗?那还行,逃跑挺快,能保命勉强能带。
“哪一类?”
“身轻如燕!”
“具体点。”
“落苇枝静,踏雪无痕,称一身随风而动不为过。”
“当真?”
司余看向纪劭,这里的人他比较靠谱。
“她是挺厉害,能掌上舞也不足为奇的程度。”
司余点点头朝海清怜走去。
“司余!”
本打算抱个拳权当打招呼,但对方伸手自己只好伸手回应,轻抬她指节一触既分。
“海清怜!”
这个女子有股傲性令傲慢的自己有些不喜,加之为友人妻子,司余也不必太过于亲近,慢慢随着相处而熟悉吧。
在自己与海清怜打招呼时,许州已经和厉涛熟络起来了,两人性格某种意义上来说很相近,都是非常外向的人,相互奉承间都开始勾肩搭背了。
“涛哥,这是军牌吧!”
“你知道啊,嗯,是,我们搞了了文艺编的运输队。”
“厉害!我看刚才走的那些人是公安部的?”
“这你也看出来了,是,我们过来就是配合他们处理问题的。”
司余也听到他们的对话插一句嘴问道:“我感觉那些都是些普通人,他们也接触灵异界圈子吗?”
“没有,刚才我不是让人把那玩意拉走了吗?我和他们上报的情况是大野猪,他们也是这样记录的。”
原来是这样,司余有些好奇,怎么说警方也太配合了,怎么做到的。
但他没问出来,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经营方法,就像荀琥收拢一片区域的摸金倒斗这类人一样。
“对了,司先生,你肯定不会有第二只那绿毛了吗?”
“正常应该不会了,但我不敢保证,短时间内还是留人注意一下吧!”
“嗯,好的!”
厉涛办事起来倒是负责,让司余他们等了一会到检查一遍才启程回青峰泉院。
到达时以至正午,早有人在门口等候,司余下车便被引往餐厅,其余六人已然入座。
“不好意思,让客人给我帮忙,倒是我招待不周了!”
“哪里话,是我觉得太过清闲想活动一下手脚罢了,说回来我还没得运动下呢!”
荀琥问了一句
“听说大哥你那边来人了,是空哥过来了吗?”
“无同没来,来了另外几个。”
风子凯略感兴趣的笑问:“待恶你这光杆司令做到头了啊,你的大将来了几员呢?”
“怎么你也知道我有大将啊,合着就我自己不知道了吗?”
“哈哈,先坐,边吃边说,今天这顿就不要动手了啊!”
张义明此言一出众人哄笑,他待众人皆做好才起身间一木箱打开。
“这是啥?一股土腥味。”
“好宴怎能无酒?昨天我就想拿出来了,但见你们比得激烈,怕浪费了。都尝尝,期颐佳酿哦!咦,窑泥把口封住了,子凯搭把手,我们在底下开个口!”
看张义明动作几人也被这酒吸引,无论好不好酒对珍惜事物人们大多愿意给予赞赏。
小圆锤轻敲坛底,随着风子凯小心的动作,一块底竟被他拆下,随着坛底拿开,一股浑浊的浓浆贯入下面的承接容器中,带着一点朽味的发酵香气闯入几人鼻中。
“才闻到那下有点像毛驴尿,多闻几口便越闻越香。”
“才打开猛然间觉得有股子驴尿味很正常,酒本来就是粮食送进器物里让时间消化,陈年佳酿都这样,越是这样说吗这酒封存得越好!义明好收藏!”
“额,倒不是我收藏的,一个朋友看我有眼缘送的,他最喜欢找人分享酒了!”
“还有这等怪人?这点酒要是特意去找可得花不少钱,要是我宴客的时候拿出来都算大方了!”
“话不多说,递个汤勺过来,我也不强压,想喝的自己打!”
其余众人早已忍不住,哪怕不多喝尝个新鲜也算过下瘾。
荀琥殷勤的给司余打好,司余注意力也在酒上,越是靠近才越能感受,的确愈发的香。
“这味道太香了,要想尝最佳的味道得喝快一点,它在和空气接触飞速蒸发,酒精度数在慢慢下降!不过要是不胜酒力可以等一会再喝,那时候应该不怎么醉人!”
“待恶懂酒?”
“略知一二,咕嘟噜~”
看着司余豪饮,再加上他说不胜酒力可以慢慢来,其余几人相视一笑,都不甘示弱,举杯,同饮!
酒入吼肠,并不给人燥感,很是温润醇厚,暖洋洋的气息带着酱香游遍鼻腔。
酒的文化发展得非常奇怪,用心去花个数年酿制美酒已经没有太多收益,醉人若是目的话还不如药物直接干脆。
好酒本就是一种享受,特别是这个街头巷脚的酒家都大量勾兑工业酒的时代,如此美酒真是让人舒心。
那些几块钱一瓶的量产酒唯一的好处就是让酒瘾在更加年轻一代中大量减少。
配上一桌好菜,品茗美酒,一时间几人无话。
“话说和尚你吃肉是因为武僧需要增长力气,但你连酒也不忌口呢!”
甼珏看到狼铁打趣,不好意思的解释道:“我所遵从的教义对吃食有施舍给什么就吃什么的规定,对于讨要还提要求是大不敬的!”
司余长呼了一口气,真是爽快,这个级别的美酒大概能让自己一段时间都能回味。可惜这是别人家的宴席,不然带点去给他们三也尝尝。
“那么饭也吃了酒也喝了,能说说义明你想用这瓶酒要我做什么吗?不是很过分的话我都能答应哦!”
“啧啧,别把我说得无利不起早似的,我还不至于对朋友连一瓶酒都舍不得分享的程度呢!”
“那就是没啥要说的喽!”
张义明仿佛没察觉到司余调佩般认真道:“那倒不是,不过不是什么要求,既然你们让我定启无魂时间,我就提议就在饭桌上把最后一步走了吧!
能说说,你们在灵异界是为了追寻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