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武士清怎么说？”陶元泽喝了口咖啡，好奇的问。
“你们今天见到他是不是觉得他看起来彬彬有礼，还给我下跪，好像是我对不起他，冤枉了他。哼，这混账东西第一天见到我的时候非常无礼傲慢，他以为他出名了，有钱了，就有面子了？不过，为了闺女和小桃子，我也忍受住脾气，耐心的说我想见见绵绵。
但是……他突然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至今我都记得他那厌恶的表情，他斜着眼睛、皱着眉头对我说：陈绵出轨了，和另外一个男人私奔快两个月了，我也找不到她人。
我当时听了有些懵，心想这小子会不会在骗我。会不会因为他有钱了就像抛弃绵绵？我就问他那为什么陈绵不给我打电话，我也联系不上她，你们俩离婚了？
他说没有，反而是陈绵想和他离婚，他不同意，于是她一气之下离开了这个家。当时我俩大吵了一架，也不能说是吵架，就语言上有些不愉快，我气愤地离开他那新家。
但是后来我一直试图联系绵绵，都没有联系上。她的电话后来就停机了，我也不好意思去打扰武士清，毕竟……人家成为了大师，还是……很忙的。所以我尽量不打扰他，只是偶尔回去幼儿园看我的小桃子。”
邹云裳很好奇，“那您没有试图报警吗？让警察帮您找找。”
“我找过。我不是本地人，我们当地派出所……哎呀，就别提了，一点也不负责任。我说了情况，他们也帮忙调查了，问了武士清话，但是一听说我女儿是和别人私奔，就没有立案。所以，在这两年里我自己间断的调查，额，跟踪武士清，但是都毫无结果。小桃子现在上小学了，我……我都不知道她在哪上学。”
说完，这个近六十岁的老父亲竟有些哽咽，这些年他一个人必定很辛苦，看他的穿着耳环满脸的胡茬，就知道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他继续说，“我就……就害怕，这个武士清会不会杀害了绵绵，现在网上这么多杀妻案，我很害怕，可是，我又不敢往那方面想，我一直觉得绵绵很爱这个混蛋，对他不离不弃，我觉得……他肯定不会对我闺女下狠手的。但是，一个大活人不可能失踪的，绵绵就不是这样一个人，她如果爱上了其他男人，她宁愿离婚也不会和别人私奔。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
陶元泽看了看邹云裳，然后拿出自己的名片，“唔，大叔，是这样，”他将名片递给了这个陈大叔，“我姓陶……这是我的工作伙伴，曲凌康，我们开了一个小小的侦探社，嗯，也不是特别有名，但是破过不少案件，也帮助过警方破案，所以，您要是相信我们的话，我和这位女警官，邹警官，一同帮您找找。”
“不知……您这边收费条件？”这位陈大叔一下子有了兴趣，兴许是因为找闺女的这两三年，都是自己一个人，很辛苦，好像这么长时间终于有人愿意听他讲这些故事，愿意帮忙，这就是他的救命稻草。
但是陶元泽看着这可怜的老父亲，只是说，“费用也不贵，找到了给五千，找不到不要钱。”
除了帮忙见网友，这是他们收费最低的一次，曲凌康明白，这件事必定还有隐情。
邹云裳也跟着表示，“大叔，虽然您不是我们城市的人，但是您也可以来我们警察局报案，但是，我也说实话，像您这种不能按失踪人口立案，也没什么证据，所以，您可以借助民间这种侦探手段，必要的情况下我们也可以帮助您，而且，我们是……很好的朋友。”
她看了一眼陶元泽，着重的说“朋友”这两个字，又低下头不知这么说对不对。
陈大叔毫不犹豫的点头，“愿意愿意，只要能找到我闺女，花多少钱我也愿意，我希望，你们能着重调查一下这个武士清，不要因为他是大师就不怀疑他。”
“嗯，明白，还有很多细节可能需要您提供，给我留个联系方式，名片上有我的店面地址和电话，想起什么可疑的地方，您可以随时找我。”
女记者也开始对这个案子感兴趣，噢，不，应该是对有关武大师的一切都感兴趣，她随即也将自己的工作电话留给了大叔，并说“大叔，您放心，在案子调查清楚之前，我们会保密，但是希望咱们这边如果有什么进展能够通知我，毕竟，我们也是打工的嘛……”
陈大叔原本对记者有偏见，但是现在也没有心思去思考别的，也没多说什么，点点头表示同意。
陶元泽万万没想到，今日，只是想邀请邹云裳看个画展，却凑巧碰到了一个委托人陈大叔，而最后，竟牵扯出多起人命案。
——
工作说干就干，陶元泽和曲凌康回去就着手准备工作，毕竟被调查的武大师是个名人，身边安保工作肯定很到位，想偷偷跟踪取证，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但是，既然接受了陈大叔的委托，必然要想尽一切办法。
晚上，俩人边吃饭边合计如何开展工作。
“大康，你看看网上关于武士清的绯闻、负面新闻还是挺多的啊。”
陶元泽正坐在电脑前搜索有关武士清的新闻，包括出名前后各类认识扒的帖子、八卦等，一边在自己的随身携带的小本本上记录。
曲凌康也搬了一把椅子和他一同挤在电脑桌前，看着他敲电脑，一边思索，“老大，我想了想，就算咱们按照陈大叔给的地址开始跟踪这个武大师，可是，他们家附近肯定有不少摄像头，咱们偷偷过去，被他发现报警咱们可说不清啊。”
“嗯，咱再想想办法……武士清是东市的，离咱们这儿可不近，现在来咱们这办画展、买别墅，图什么呢？大康，你在看这个，”他指着电脑上另一条绯闻，“有人还偷拍到武士清已经有新的女友了，俩人还一同回住宅，很亲密的样子。只是，那个女人得神秘身份还没有被扒出来。”
“泽哥，画廊在招清洁工人哎。”曲凌康点开的画廊官方网页上贴的公告，招保安和清洁人员若干名，前两日，拍卖会结束后新发的公告，“要不，我去应聘吧，打入他们内部。这是唯一接近他的办法了。”
陶元泽沉思片刻，“你还得上课，耽误了不合适，我去吧，虽然咱们出现在过画廊，想必他也不会记得，估计招人的都是下边的主管，他本人不会管这破事，我看看有没有机会靠近他的画室或者办公室什么的。”
“那我呢，泽哥？嗯，要不这样，我跑一趟东市，看看当年他住的地方有没有什么线索和破绽。当然了，‘交通补助’，老大你给付喽。”
“不用这么麻烦吧，都快五年了，陈叔说武士清和陈绵租房住，现在房子谁住着还不一定呢。”
“可，若真是像陈叔说的，武士清杀害了老婆，那极有可能原来的房子里有线索啊，咱们怎么也得去看看。如果这房子已经租给了别人，那就从武士清老家查。”
陶元泽犹豫着，觉得东市这件事还是可以放放，“大康，去东市这件事不着急，时间过去这么久，线索肯定难找，我觉得也是白跑一趟。没事儿，你先回学校上课，偶尔过来帮我盯会儿店面，我爸妈没事儿老查我，你就帮我搪塞搪塞，我去当了保洁，店面得有人看啊，有什么生意你觉得能搞得自己先接下。”
曲凌康见没劝动老板，也不好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