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我,我没有!”
看着倒在擂台上一动不动的对手,严斌顿时觉得有问题,便立马伸手向不远处的评判长老示意。
砰——
飞身上台的长老没有理会,并一把将严斌推开,而后俯身察看那倒在擂台上的人。
怎么会这样!
严斌心中震惊万分,胸前起伏不断,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此次内门选拔赛的规则定得清清楚楚,只可点到为止,万不能痛下杀手,如今对手生死难料,这意味着什么......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严斌强行让自己平静下来,并在脑海中仔细回忆之前的一幕。
比试一开始,二人抱拳行礼,之后便各显身手,期间二人互有往来,符箓、法宝、刀剑均有上场,刚才严斌发现对手一个空门,立马欺身上前,将真元凝聚在手掌,准备一击将对方撂倒,而古怪之处就在这里。
当时严斌的确成功切入,手掌也贴上了对方的胸膛,可真元却并没有释放,仍被他包裹在手掌,那为什么对方突然会中招倒下。
不对劲,这不对劲啊!
心急如焚地严斌不甘心就此出局,正想再找长老申诉,脸上的表情却突然一僵,因为他想到了一件事,同样也是宗门里发生的诡异事件。
短短十几天,宗门里离奇死亡了十余人。
严斌看着那正被长老灌输真元的对手,这人他原本不熟,以前只知道姓黄,上台之后才从报名声里知晓了对方的全名,叫黄育维。
这黄育维是否也算是离奇死亡?那和之前宗门里那些之前死去的修士有没有关系?
如果真是有人出手陷害的话,那会不会一不小心死的就是他?
严斌心头一阵紧抽,这个可怕的想法出现在脑海就挥之不去,整个人如坠冰窖。
如果真正下杀手的人,其用意就是想伪装成对方被他杀死,而他若是还要申辩,会不会下一个死的就是他?
此刻的严斌,震惊、恐惧、无助......
他转动着僵硬的脖颈,扫视着四周的人群,有两个擂台还在比试,一个刚刚结束,周围都是内门、外门弟子,全场共有九位长老,三大长老今天都没有出席。
没有可疑对象,又或者说陷害他的人,其手段之高明远超他的想象。
“为何要痛下杀手?”评判长老冷哼一声,“滚下去,你已经没有在场上的资格了。”
严斌双拳紧握,整个人都在轻微地颤抖,但这还是他强忍下的表现。他将头低下,不敢看向任何人,他怕眼中的愤怒被人察觉,只能硬生生抗下这被人陷害的罪名。
“太狠心了,这人。”
“都是同门师兄弟,怎能痛下杀手!”
“此子当诛。”
“实在太过分,他叫什么名字,严......噢,那没事了。”
严斌被长老轰下擂台,尽管不少怒斥之声传入他耳内,但围观人群却自动分开一条去路。他没有看向任何人,但头却已经抬了起来,这么长的时间足够让他压下内心的屈辱与不甘。
原本他还认为在接连突破之下,获得选拔赛名额易如反掌,结果没想到才仅仅比斗了两场,在选拔会第二日上就被人踢出了局。
如今看来,恐怕只有曲折的人生才是他该走的路。
像他这种没有家世没有背景之人,也的确只能靠自己,阳关大道是不属于他的,他只能靠自己,走他自己的独木桥。
忽然四周响起一片欢呼声,严斌转头看去,便看到刚刚上场就决出胜负的一个人,那人他认识,是内门排得上号的弟子,名叫吴山君。
“看,吴师兄赢得很轻松。”
“三招决胜又赢啦!”
“什么三招决胜?”
“哈哈,是几场比斗下来,给他起的外号,对手最多只能抗他三招。”
“唉,希望之后千万别遇到这人......”
听着四周的议论声,严斌嘴角流露一丝冷笑。
大长老的亲传弟子啊!
有着宗门如今最大的靠山,没有这种实力那才真是见了鬼,听说当年与其同期的修士,只有他能够一骑绝尘。
不公平,但这才是现实,异常冷酷的现实。
擂台上,吴山君扶起跌倒在地的对手。
“早说你打不过了,但你也别太难过,我已经手下留情了。”
扔下一旁哭笑不得的对手,吴山君冲台下的杨小琬使劲挥了挥手,之后却从另一侧下台,并故意撞到一名内门弟子,又脸色阴沉地贴到其耳边,悄悄说了一句话,这才绕回杨小琬的身旁。
“师妹,刚才你说不喜欢诗词,那你对曲乐感兴趣吗?”
“还行吧。”
杨小琬伸出一根纤指,将吴山君顶开一段距离,这才随口敷衍了一句,自然也没留意到对方喜笑颜开的神色。
之后任凭吴山君在一旁叽叽咕咕,杨小琬也只是偶尔搭个腔。
不久,擂台上便报出了杨小琬的名字,而与杨小琬对战的修士,上台后却先是看了吴山君一眼。
这场比试结束得很快,甚至说还没开始就结束了,杨小琬的对手直接认输。
也许场内大多数人都没有留意到,杨小琬的对手其实就是吴山君之前撞到的那个人,而远处的严斌却将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严斌看了一眼吴山君,之后便将视线转向飞身下台且脸色不悦的杨小琬身上。
他心知这女人又是一个后台强硬的人,而且还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一念至此,他便想到了那个方家公子。
冷笑一声,严斌转身离开这个无缘之地,心中便也定下要将某个秘密得到手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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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方府偏院。
书房里摆着一张长长的桌案,方泽在这头,秀秀在那头。
方泽靠在椅背上闭目沉思,时不时鼻子里还会哼两声,身前铺开的白纸上面也写了几行字。
秀秀原本在看符篆理论,但当她发觉少爷那边似乎闭目沉思的时间越来越长,心里便也越来越好奇。
于是她就慢慢地挪啊挪,就挪到了少爷身边。
方泽感觉他的头很大,帮吴山君泡杨小琬的话都说出去了,可关键时刻歌词却想不起来了,这是穿越人设会发生的事吗?
他感觉真的快失忆了。
主歌第一段没问题,很熟悉,第二段就记得零零碎碎,副歌第一段也没问题,第二段有几句哼着哼着就混了,总之也是想不起来。
他心里头有些懊恼,便打算看看秀秀那边的学习情况,顺便放松一下,结果一睁眼便发现靠过来的秀秀,脸上还挂着一个不属于十三岁小姑娘的邪恶笑容。
“少爷是想送给哪个姑娘家吗?”
方泽一听就不得劲儿,小姑娘读了几个月私塾,长能耐了哈,不但认出写的什么字,连里头的意思都晓得了。
小姑娘身体还没熟,思想倒是熟透了。
正准备好好敲打敲打,没想到秀秀却又笑着开口。
“秀秀可以帮少爷啊......”
咚——
方泽直接一个爆栗赏过去,一句话害他差点气都喘不上来,帮什么帮,帮忙推吗?
这思想也太危险了,难道在秀秀眼里他是那种人吗!
“给那个憨憨写的,要送姑娘也是人家送。”
方泽决定重新在秀秀面前树立起伟岸的形象,一个乐于助人的正经人,于是他便看到小姑娘笑得更加灿烂了。
唉,小姑娘真奇怪。
而后方泽突然想起一事,“秀秀,有个事还真需要你帮忙,我有一张可以看到过去影像的符箓,一会儿你去门那边,帮我看看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