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收回,程进觉得今天很是顺利!
梁衢也跟着出来送别程家和萧家。
三日后自己就和程兰青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妻了。
梁衢说不上是喜是忧,反而觉得有些神奇。
没有一点防备,原本和秦家的婚事就要变成和程家了。
梁衢想了想,抬起头便看见宫瑾,似乎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宫瑾。
想到这里,梁衢不由得惊了:今天的这一切,看似是程家为了女儿来找自己梁家“讨说法”,但似乎从之前开始就一直是宫瑾在推波助澜。
宫瑾和程兰青要好,为了程兰青的婚事,这本无可厚非。
不过宫瑾能在短短几天内,先是从自己口中得知了梁家的情况,转而又测出了程兰青是否有孕,这碰巧还能帮忙处理秦家。
梁衢很是不解,明明看似平常的事,却总有一种说不上的感觉,似乎是因为这一切仿佛有些太过顺遂。
梁衢盯着宫瑾,说不上缘由的,倒有些佩服这个女人了。
“梁老爷,今日又打扰了。”萧熠笑着说道。
看向梁家父子,却见梁衢盯着宫瑾,很是疑惑。
梁衢回神,便收回了目光。
萧熠疑惑,却也没多想。
“哪里,哪里,是我梁家招待不周了,都没能留下你们用饭。”
“诶,来日方长,又不急于这一顿饭。你说是吧?进老兄”萧熠说道。
“是呀是呀。”
宫瑾在一旁微屈行了一礼,算是告别了。
“那就慢走不送了。”
“亲家留步!留步。”
梁恒举虽然说着不送,却还是跟着来到车边,目送着他们上车开走。
梁恒举盯着汽车飞扬起得尘埃,觉得自己心情也如它一般,飞扬起来。
梁衢感受到了父亲的喜悦,却还是开口道:“父亲当真要断掉与秦家的关系?”
梁衢说完暗恨自己多嘴。
梁恒举转头斜眼看向梁衢,道:“你个混账做的错事,还有脸来问我?”
“儿子知错!”梁衢低头道。
自己也不知怎得,就脱口而出了。
梁恒举缓了缓,转变了一下语气道:“错啥?你没错!虽然有些不光彩,但你做得没错,程家和萧家可比那秦家一家有用。”
梁衢对于父亲的回答虽有料到却仍觉意外,还是低着头。
梁恒举看着梁衢一副闷葫芦的样子,便开口问道:“知道我为什么答应程家吗?”
“因为萧家和程家交好,秦家有的程家也有,可秦家却没萧家。”
“这只是一点,还有一个原因。”
梁衢不解地看向梁恒举。
“你要记住!”梁恒举继续道:“和程家结亲是他们求我们,和秦家,却是我们求他们!”
梁恒举话到如此,便转身回府了。
只留下梁衢一人独自思考着。
……
宫瑾坐在车里,喜忧参半。
喜得是程兰青的事有了着落,忧得是自己“梅姑”的身份真是麻烦。
“咳咳!”萧熠清了清嗓子。
宫瑾便回过神来。
得嘞,还要去给萧熠“负荆请罪”呢。
宫瑾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萧熠说道:“老爷!我错了!”
萧熠斜挑着眉问道:“错哪了?”
“我错在不该不告诉你,每月独自一人去那华严寺!”
“不是这个!”萧熠别扭地说道。
“那是什么?”宫瑾疑惑了。
“你错在不带我!还和那秦一雄闹出绯闻!”萧熠仿佛孩子似的,赌气道。
宫瑾一副我知错了的样子,说道:“我哪知道坊间会这么传,我不过就是还他喝了几次茶,下了几次棋罢了。”
“才喝了几次?你想要几次?”萧熠装作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是是是!一次也不该有的,怎么能背着老爷跟外面的男人独处呢,老爷我错了。”宫瑾靠近萧熠,低声道。
萧熠这才心满意足地“偷亲”了宫瑾,算是满意。
宫瑾无奈一笑,自己认错,还要牺牲色相,真是难办。
不过好在萧熠就吃这套!
萧熠和宫瑾嬉笑着,回到萧家,已近晌午。
“老爷,夫人你们回来了?可要准备午膳?”
宫瑾摇摇头,又点点头,道:“且去准备吧,便直接送到房里来吧。”
空梦领命,便去准备了。
二人回到房内,宫瑾一下子瘫在床上,叹了口气
萧熠不明所以,怎么宫瑾自己还叹起气来。
自己已然放出话去,也就只好明天“假扮”梅姑去华严寺假装与梁恒举见上一面。
想到这里,宫瑾便有些郁闷。
萧熠关心地问道:“可是在担心什么?”
“刚才在梁家我并未提起,实则是不想让他们有所顾虑。但现下咱们二人,我也就畅所欲言了。”
宫瑾拉住萧熠的手说道:“老爷你想啊,那秦一雄是何许人?怎会因为我的三言两语就改变想法。虽说他几次因为我的提醒而免于祸难,但这次涉及他女儿和他们秦家。对此我还真没什么把握呢。”
“况且姻缘之事,你也不是不知道。老师就曾告诫过我们,不能左右别人姻缘,我又该如何开口呢?”
宫瑾说到最后,竟有些泄气了。
萧熠听到此,有些失笑,无厘头地回道:“不都说了,秦一雄心悦于你嘛!”
宫瑾失笑,“正经一点。”
萧熠也不再玩笑。
就如宫瑾所言,此事涉及秦荷旎和秦家,秦一雄会答应吗?
俗话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自己和宫瑾虽能算出姻缘,可若是多言,也必遭反噬。
更何况,如今宫瑾身体状况不佳,是断不能如此的。
萧熠想了想,突然灵光一闪,说道:“瑾儿无需担心,此事倒也不必忧扰。”
宫瑾泄气,道:“我如何不扰呢……”
宫瑾单手托腮,紧蹙着眉。
萧熠靠近,道:“如若实在不行,咱们可以……”
宫瑾认真听着,先是一惊,随后一疑,最后一喜。
“若是如此,倒也不是不行!”宫瑾欣喜地叫道。
萧熠一脸宠溺的看着宫瑾,但自己却开始忧心起来。
宫瑾想要守护程兰青的心情,自己不是不理解。
可谁又来救宫瑾呢?
“叩叩”
“老爷,夫人!饭菜已然备好!”敲门的声音适时的响起。
“进来吧!”宫瑾还停留着喜悦,并未注意到萧熠的神色变化。
萧熠也收起那抹担忧,笑眼看向宫瑾,道:“走吧,咱们去吃饭。”
“嗯嗯!”
宫瑾走在前头,萧熠看着宫瑾单薄的背影,捏了捏拳头,便也跟着一起走了出去。
……
三天后,宫瑾和萧熠一起来到华严寺。
从梁家回来过后,在萧家、梁家和程家的三重努力下,已然将梅姑三日后要在华严寺现身的消息传遍京城。
这三天,程兰青日日往萧家跑,也算日日提醒着宫瑾,此时事关重大。
三天的光阴转瞬即逝,宫瑾线下正坐在华严寺后院,似忧非忧。
为了确保秦一雄今日铁定能来华严寺,梁恒举更是亲自出动,打着“给孩子们算算”的旗号,拉着秦一雄一起。
华严寺外因为梅姑已然被围得水泄不通,梁恒举和秦一雄的车已然停在了庙外。
通报的小和尚急急忙忙地跑到后院,喊道:“梅姑娘!梅姑娘!梁家、秦家人到了!”
宫瑾望向声音之处,回道:“知道了,小八辛苦了。”
这个小和尚属“智”字辈,法号“智涣”,在家排行老八,宫瑾在华严寺期间倒也算与其熟识了,便唤其“小八”。
宫瑾转过头来,看着厢房内屏风后映出的萧熠的身影,很是心安,便也静静地等着秦一雄的到来。
梁恒举和秦一雄才走下车来,任凭二人都是见过大世面的,还是被华严寺外的阵仗给惊住了。
秦一雄不由得惊道:“看来梅姑的旗号是愈发响亮了啊!”
梁恒举接话道:“秦会长可别惊讶,这梅姑能有今日,那可都是沾了你秦会长的光啊!”
“诶?哪里的话,梁兄抬举我了。梅姑本事在那儿,就算没有我那档子事,也是能受崇的。”秦一雄谦虚地说道。
梁恒举脸上堆着笑,这秦一雄嘴上虽尽显谦逊,可这话里却也是暗藏玄机。
明说梅姑自己有本事,实则也是说明若梅姑少了自己也仅是“受崇”罢了,哪能像如今这样。
梁恒举人精似的人物,哪能听不出这秦会长的“谦逊有礼”呢。
也就顺着秦一雄说道:“秦会长客气了,咱们快进去吧!”
毕竟正事要紧!
秦一雄点头,跟着一起走了进去。
秦家和梁家自是京城大户,加上秦一雄名声在外,庙门口原本那些围着百姓看到后也都自觉的让开。
秦一雄倒也回应以微笑。
便走进寺内,二人很快,便也来到后院的厢房外。
秦一雄叩了叩厢门,等待着。
这三天,街上,商会中乃至家中都在讨论着,说这华严寺的梅姑要给人算姻缘了,说得自己也很是心动。
正巧今日梁家人找上门来,说要一起去算算孩子们的姻缘。
这秦荷旎和秦荷旌都乃原配夫人邵氏所出。
可怜原配正房早亡,秦一雄便也没有续弦,只是纳了三房姨太太,却也都并无所出。
秦荷旌已然娶了英国贵族之女莉莎,如今还剩下秦荷旎,倒也是秦一雄的一块心病。
虽说自己私下里和梁恒举已然敲定荷旎与梁衢的婚事,但荷旎毕竟和梁衢并未亲自相看,秦一雄也是生怕二人不合适,那自己岂不是害了自己唯一的女儿。
故而,今日,若是没有梁恒举相约,秦一雄也是定要来华严寺走上一番的。
梁恒举和秦一雄在外面等了几个呼吸,便听见里面传来一阵轻柔却不失韧劲的女声,“来者可是秦会长?”
“正是在下!”秦一雄心中一喜,看来梅姑是记得自己的。
一旁的梁恒举有所疑惑,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像是在哪听过一样?
“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