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话?哈哈哈,”拓跋仁美失笑,道:“他作为朝廷重臣,一句话也是颤三颤的,动不动就说些气话,朝廷受得了吗?”
“......”太皇太妃语结,说实话,她有时候也觉得赵察实在是有些孩子脾气,难当大任。
“行了,太皇太妃,祜儿也看到了,该劝的也劝了。地下凉,还是起身吧。”拓跋仁美道,“扶太皇太妃起来。”
太皇太妃虽然没有等到拓跋仁美的亲自搀扶,但还是赶紧顺着话站起身来。道:“陛下,不管怎么说,赵大人在朝中颇有威望,您还是应该请他回来才是。不然就算是那些大臣们回朝,但对陛下仍是多有不满,难免心存异心。”
拓跋仁美一声冷哼,心道:不论他是不是把赵察给弄回来,这些大臣们的小瞧之心是不会少的,若是自己低头,更要教他们轻视了。还不如亲自选拔一些新人,好好提拔安抚,不是更忠心,更便宜。
太皇太妃见拓跋仁美沉声不答,自觉说到拓跋仁美心坎里了,又道:“陛下,朝中的大臣都是两朝、甚至三朝元老,处事经验足。那些秋闱上来的人,哪里比得了。就算是赵大人有什么错处,陛下想想他毕竟是你母后选的人,定然有什么过人之处。”
拓跋仁美不以为然,他如今不是怕他们干得不好,而是怕他们干得太好,已经完全把他这个皇帝架空了。
拓跋祜倒是听进去了,明正和范颛都时常和她说起,当年武穆皇后是多么的厉害。虽然她从未见过自己的亲生母亲,但是一直对自己这位母后颇为敬重和仰慕,更有仿效之心。如今听太皇太妃一说,这才觉得自己总是和赵察对着干,颇为不是,心有愧意。
拓跋仁美冷哼一声,只道:“太皇太妃说的,朕知晓了。太皇太妃也累了,回去休息吧。赵大人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他自己请辞,万万没有朕还要反去请他的道理。若是有大臣又来进宫给太皇太妃请安......”
拓跋仁美将“请安”两字咬得极重,太皇太妃的脸又白了一白。
拓跋仁美斜眯一眼,接着道,“太皇太妃便也这般告诉他们,秋闱之事已经昭告天下,也没有不作数的道理。他们若仍不归朝呢,等到新科的举人到了,他们也不必回来了。这几日,有几位学士和武将们撑着,也没见什么乱子。朕想,等到新科的举人们各居各位,这地方上的官员们,自然又会重找门路的,让他们不用担心,各自养老去就是了。”
太皇太妃没想到自己费了这么多吐沫星子,竟然没有半分用处,不禁叹息,还想再劝几句,结果朱唇刚启,就被憋了回来。
“哦,对了,”拓跋仁美也瞧见了太皇太妃的起势,立刻补上一句,道:“也跟那些大臣们说一说,到底是些外臣,就算是他们有敬重、孝顺之心,这样三番五次地往慈宁宫跑,对两位先帝仍是颇不尊敬,让他们注意一些。德惠姑姑也是,他们总去拜访,一来德惠姑姑定然疲累,二来姑父也未必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