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众人皆落座,在一片鼓掌和喝彩中,玉衡大步上台,冲着四周作揖行礼,几声铮铮的琴响,玉衡便开腔唱了起来。
台下众人无不为玉衡温润如玉,婉转绵长的声音所折服,只是除了坐在角落的拓跋祜。
拓跋祜双手交叠支在桌上,撑着下巴,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对面身着湖蓝色长衫的男子。从一头乌发滑到低垂的眼眸,轻轻抿着的薄唇,瘦削的双肩,细长灵动的手指。拓跋祜看着男子手下的瑶琴,不禁出神,几乎要融到那一坨木头中去。
大概是拓跋祜的眼神太过炙热,那男子忽然微微抬头冲拓跋祜看去。
拓跋祜眼睛一亮,忙摆出她自认最柔美的笑容,抬手向那男子挥了挥手。
那男子似乎愣了一下,唇角若有似无地勾了勾,又收回目光,垂眸专心弹琴。
这下子台下的拓跋祜可闹开锅了,一把扯过身旁的任义,道:“你看到没有,看到没有?他看我了,还冲我这么嘻嘻地笑了呢。”拓跋祜抿嘴,学着那男子的样子。
“你别自作多情了,我可没看到玉衡往这边瞧。”暗影毫不客气地泼冷水道。
“谁说他了,我说的是那边弹琴的,他绝对看我了,绝对!师兄~你是不是也看到了?问你呢?!”拓跋祜摇着任义问道。
任义皱着眉头,一面四处紧张地打量,一面低声道:“既然来听曲就好好听,别闹了!闹得别人都没法听了。”
拓跋祜一把推开任义,撅起嘴一脸不快,转头看向杨永清,话还没出口就看那木头盯着自己的木扇出神。拓跋祜空有一腔喜悦无人分享,心里又是委屈又是愤怒,缩在一旁闷闷不乐。
就在拓跋祜生闷气的时候,玉衡的演出结束了,众人往台下离去。拓跋祜忽然听到轻微的琴弦颤动的声响,不禁抬头往声源看去。
只见湖蓝长衫男子一手携琴,另一只手和另一位公子牵住,正往二楼而去。
拓跋祜心里一阵落寞,正待收回目光时,却见湖蓝长衫的男子转头正看向她。拓跋祜眼睛微眯,不知是不是心有所思的缘故,她怎么觉得那男子眼神有些楚楚可怜,似乎是跟她求救。
拓跋祜一扫烦闷,瞬间侠心大起,一拍案几站了起来,还没等其他几人反应,已经几步跟着上了二楼。
拓跋祜没有盲目出手,只是混迹在人群之中,轻声跟着前面两人。二人很快转入一个房间,拓跋祜悄声跟了上去,伏在门边侧耳倾听。
“公子,我不过就是个乐师,比不得各间的头牌,公子何必苦苦相逼呢?”拓跋祜从未听过自家的仙人开口说过话,今日一听,声如其人,也是软滑如丝,若温茶一般浸润了拓跋祜的心灵。哼,比玉衡不知好上几倍,拓跋祜暗想。
“六儿想做头牌?你把本公子伺候舒坦了,别说是各间的头牌,就是这升平楼的头牌也没问题啊。”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拓跋祜微微侧头,这人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