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颛一听太皇太妃的话,眉头不禁一蹙,心里腾腾地就升起斗志来,道:“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的!”
太皇太妃没好气道:“那你还不快说!”
范颛一愣,微微抿嘴,看了看安平乐,喃喃道:“微臣倒是能行针,让安公子强提一口气,”范颛皱眉,有些求救似地看向拓跋仁美,道:“但是对身体是有极大损害的。”
“那这样吧,”拓跋仁美一见范颛的眼神,便大概猜出范颛所说的行针的危险,因说道,“在宫中收拾出一个房间来,让安公子暂住,师父、任义就麻烦你们照顾几日,等到安公子身体大好了,祜儿情绪也稳定了,咱们再在太皇太妃这里当面对质。”
“不!”太皇太妃抬手道,“这种事情,还是早说清楚为好,竟然敢藐视皇室权威,那就应该是诛九族的大罪,还在宫中住几日?!”太皇太妃厉声道,“范颛,行针!”
“老祖宗,手下留情啊!”安平乐头磕得砰砰直响。
拓跋仁美没想到太皇太妃竟然当着众人驳他的面子,脸上也颇为难看,眉头紧锁道:“太皇太妃,就算是安公子当真藐视皇室,也不急于这一时吧。朕看......”
“范颛!行针!”太皇太妃厉声打断道。
范颛有些为难地看着拓跋仁美,拓跋仁美则是脸色涨红,双拳紧握。
“太皇太妃!”拓跋仁美从牙缝中挤出一丝声音道,“安大人怎么也是首辅大臣,这几年辅佐朕那也是呕心沥血,便是安高儒有何不是,也不至于连这点儿人情都不讲啊。”
安平乐没想到信任的太皇太妃竟然一点儿人情不讲,最后竟然还是拓跋仁美求情。安平乐大概也猜到拓跋仁美是因为不愿太皇太妃逾越,这才出言帮他。但是不管原因为何,只要能管用便是了。
安平乐跪行上前,抓着拓跋仁美的衣角,道:“陛下,陛下,陛下饶命啊。陛下就看在微臣,微臣这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让儒儿休息几日再,再受审吧。”说着也难免落下两行老泪来。
“师父,还是......”拓跋仁美一见平日里总是如世外高人一般的安平乐,也露出凡人的悲欢来,更是心疼,不禁心软道。
太皇太妃一听,愤怒地一拍案几,厉喝道:“怎么?仁美你岁数大了,便不听我这老太婆的了?!啊!好!好!这宫里,这宫里都瞧不上我这老太婆是不是?觉得我就是个老不死的是不是!我就个贱婢......”
“太皇太妃!”拓跋仁美一听太皇太妃越说话越不中听,忙出声打断。
太皇太妃丝毫不觉有何不妥,仍是捶胸顿足,哭诉着自己半辈子的心酸。
看着哭天抢地的太皇太妃,拓跋仁美又是担心又是烦躁,面带歉意地看了看安平乐,侧头避过不看他,长叹一声,道:“师父......行针吧......”
“我的儿啊!”安平乐高喊一声,又转头紧紧抓着拓跋仁美,惨然喊道:“陛下啊!”声音凄厉不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