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伤得可不见得只有我。”拓跋仁恭听了范颛的话,可没有范颛一般的好心情,嘴角带出一丝苦笑,便把赵察与拓跋祜对垒之事说了。
“啧啧啧,”范颛摇头,道:“赵大人就是这样不长记性,已经被公主整治多少回了,怎么还跟公主对着干啊。到底是那些金科玉律重要,还是命重要啊。”
拓跋仁恭也是摇头,道:“赵大人什么都好,就是为人实在死板,偏生还遇到个拓跋祜。”
“但愿公主不会真的惹出什么祸端来,不然定然有人说我教公主毒理是存心不良,我可就难逃干系喽。”
范颛虽然是这样说,但脸上似乎也没有什么担心的神色,反而有些疯魔似的兴奋。
“范大人?”拓跋仁恭瞧着有些浑身发寒。
范颛倒像是不知自己刚才的表情有什么问题一般,眨了眨眼,笑道:“恭亲王,微臣失礼了。”说着掀开拓跋仁恭的中衣,果然腰上有一块淤青。
范颛一面在拓跋仁恭的腰间摸索着,一边道:“嘿嘿,恭亲王莫说我痴,公主当真是个学毒的料。不过若是知道公主的这个性格,我当时定然不会教的。”
“当初也是公主要学的,这事也怪不得大人。”拓跋仁恭吃痛地轻喘着说道。
“也不尽是如此,公主那时候还小懂什么。不过她也真是有些缘分,在襁褓里的时候就喜欢摆弄着这些毒物玩儿。”范颛想起拓跋祜小的时候,脸上也带出了几分慈祥的笑容。
拓跋仁恭眉头猛地一皱,不知是腰上疼的,还是心上疼的。“也许,祜儿当真如他们说的是得了皇考和武穆皇后的旨意,想来......”拓跋仁恭似乎疼得厉害,缓缓地吐出一口气,眉心出现两道沟壑,道:“想来父皇......心里还是有恨的。”
范颛似乎是没瞧见拓跋仁恭暗淡的脸色,笑道:“是吗?若殿下这么说的话,那定然没有人会怪罪我了。我这也算是顺了先皇的心意啊,是不是?”
拓跋仁恭看着范颛若有所思,心中猛然升起一个可怕的想法。当年,母妃在汤羹中下的毒药,到底是从哪儿来的呢?拓跋仁恭猛地一抽,慌忙地退出了范颛的控制。
范颛的手停在半空中,不由得一愣。遂又带上安抚的笑容,道:“原想着恭亲王不怕疼呢,没想到竟疼得这般厉害,没事没事,忍忍就过去了,受伤了总要抹药啊。”说着伸手便来拉拓跋仁恭。
拓跋仁恭儿时的噩梦席卷而来,范颛的笑脸,逐渐变得扭曲、狰狞,微微咧开的嘴,忽然逐渐变大,露出两排牙齿,上面似乎还殷殷的,满是血迹。
拓跋仁恭一惊,猛地挣脱开范颛的手,一步跃下了床榻。奈何脚下一软,整个人跌在了地上,腰间更是被拉扯得引起一阵钻心的疼痛。母妃铁青的脸忽然映在眼前,拓跋仁恭呼吸一滞,几乎要昏厥过去。拓跋仁恭强撑着一口气,往后欲跑。
“殿下哪儿去!”一只铁爪狠狠地扣住了拓跋仁恭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