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楔看着眼前熟悉的人发愣的样子,便知道她的想法,轻轻摇了摇头“无月,不是我说你,你现在的情况是万万不能碰儿女私情的,清离的母亲是覃右相所控制的人,虽然她已经死了很久了,但这个清离身为她的儿子,能逃脱的了覃右相的控制?”
唐赴月皱紧了眉头,她不是不知道这事儿,也想过,只是那书中所写的清离,对江无月的好她也不是感受不到。如此,她便潜意识觉得清离永远不会站在自己对立面,花楔这么一提,她倒是清醒了不少。
只是一想到有一天她会与清离敌对,便怎么想怎么不爽。唐赴月也不想再与花楔多话,匆匆告辞了便离开了望月楼。
花楔望着远去的马车,一双眼睛也散发着意味深长的目光,也不怪她无情,江无月好不容易有了人情味又被她搞没了。
只是现在江无月的状态,有什么资格去碰那儿女情长呢?花楔好似想起了什么,自嘲一笑。
花楔是江无月从小到大的青梅竹马,也是她同门师姐。
当年一个满身是血的女人闯入了苏银的院子,怀里死死护着一个熟睡的孩子。苏银被吓得不轻,那女人抓住了苏银便将孩子交给他百般嘱托照顾好她,然后很快断了气。
苏银很是惊慌,命人偷偷埋了尸体。而这个孩子,身中奇毒全身发红,不仅皮肤连毛发和瞳孔也是红色的,被请来的御医不是被吓得半死就是大吵着这孩子是魔鬼。
苏银受人所托,也很同情这个孩子,明明还是小孩子,身中奇毒,却不哭不闹,苏银很是喜欢。
后来便把孩子交给了江无月的师父鬼千,鬼千武功高强,是江湖中人,只是为了还若太尉的人情便进宫做了江无月的师父教她武艺。
这才教一年,苏银便给了他一个命在旦夕的怪婴,乞求他救她,鬼千于心不忍,又瞅着这孩子颇有眼缘,便收了这个孩子为徒带到老巢解毒。
江无月同她一起待了很多年,师姐妹的同时也是交好的朋友,花楔更是她得力的助手。
然而,在书中,却没有提到花楔是怎么死的。唐赴月想这应该是个漏洞,这本书的漏洞可不少。
想起花楔今天的话,唐赴月幽幽的叹气,她也没有怪花楔,毕竟人家也是好意提醒,她现在的情况,哪能谈儿女私情啊,能好好活着便是不错了。
夜缓缓降临,唐赴月站在婚房门前踌躇了好久,最终叹了口气,回头,在欢宝莫名其妙的眼神中迈进书房。
“欢宝,你去让石尔告诉他家主子,本殿下今个儿有宫务要忙就不回房在书房歇下了。”
欢宝虽然很奇怪,但还是传话去了。
唐赴月很累,她其实真觉得清离不错,也有打算好好跟他过,但是,她忘了,他是覃右相的人。
虽然他身居国师之位,也不过是覃右相爪牙,他母亲是覃右相的得力助手,当年不仅占卜说苏银是妖妃,女皇虽然没信,但计谋得逞以后,女皇终究是以妖妃祸乱忠臣的罪名休了他。
后来清离母亲莫名其妙病死了,便由年少的清离当了国师,那么,他,会是覃右相派来的眼睛吗?
唐赴月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欢宝传完了话回来便看见自家主子一脸疲惫的样子。
“怎么了,殿下?今天花楔姑娘跟你讲了什么让您如此伤神?”
唐赴月摆了摆手“没事,就是累了一天了困了。”
“那欢宝服侍殿下休息吧。”欢宝也不问了,反正什么东西都没有主子身体重要。
唐赴月任由欢宝替自己脱下外衣,松了发冠,然后躺下睡了。
清离远远的便见书房熄了灯,敛下眉,一时难以看轻他在想什么。
在窗边站了许久,清离终究是叹了口气爬上了床。他不知道今天唐赴月发生了什么,但她刻意回避自己他是知道的。无奈的笑了笑,清离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