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王思量再三,对方人太多了,又占据了所有的出口。自己可以冲出去。而带着玉婉断然冲不出去。这时才深悔没有听石迁的话,但也于事无补了。眼下只有走出去,把银子给他们,或许他们拿到钱之后就走了。对玉婉道:“看来咱们也只好出去了。”说完看了她一眼,把她头上,手上带的首饰全拿下来放在自己怀里,道:“你什么都不要管,低着头跟着我就行了。”
岑玉婉点点头,又指着他的腰间道:“那块玉佩给我。”
安阳王一愣,才想起身上还带着那块刻有自己封号的白玉佩。若让匪徒看见了,猜出自己的身份就麻烦了。何况这相当于自己的印鉴,若落入别有用心人之手,不定又怎样的后果。解下来,不知放何处好。
岑玉婉接过,转过身去,贴身放好,道:“走吧。”
安阳王担心地看了她一眼,也只得向外走去。
等他们走出来,院子里已经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的贴墙蹲了一地人了。安阳王走过去,将随身带的银两和岑玉婉的首饰仍在油布里,跟着蹲到一边。
那匪头一眼看见安阳王腰间的佩剑道:“呵!还是个带着家伙的,我看着那个害怕,你也一并赏了我们得了。”
安阳王无奈只得解下佩剑,仍了过去。
那匪头拿着剑,左看右看,啧啧赞道:“好剑,好剑,得值几百两银子吧?看你穿得也好,不会就着这点银子吧?对不住了。”说着叫道:“去搜搜他身上还有什么宝贝。”
马上两个小喽罗上前七手八脚的搜了起来。安阳王生平哪让人这么无理过,气的眼睛要冒火,却无奈龙游潜底,虎落平阳,也只得强忍下来。
那两个喽罗搜了半天,道:“头,什么也没有。”
那匪头,歪着脑袋道:“没有?不可能。”说着眯着眼睛看着岑玉婉道:“一定在那个女的身上,给我搜。”
“谁敢?”安阳王怒吼一声,将岑玉婉拉到身后道:“好汉,刚才你说的,不欺男不霸女。”
那匪头冷笑道:“如果你们好好配合,我自然不欺男不霸女。现在你们私藏东西,就怪不得我了。”
安阳王怒道:“你怎么断定我们私藏东西了?”
那匪头道:“爷是神仙,算出来的!给我搜!”话音刚落,呼啦啦,一大群人围了过来,连院子外边的也拥了进来。
安阳王紧紧地将岑玉婉护在身边,虎目圆睁,猿臂舒展,内里暗暗运功,看来今天一场恶战是少不得的了。
正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二楼忽然哗的一声,一盆凉水泼了下来,不偏不倚的正好倒了那匪头一身。这寒冬腊月,滴水结冰的时候,一盆凉水泼在身上可不是好受的。那匪头立时大怒道:“谁?奶奶的,谁在上边暗算老子?”
只听楼上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道:“你爷爷,你爷爷我在暗算你。乖孙子,冷不冷?冷的话爷爷给你烤烤火。”说着一团一团的火球扔了下来。下面的人立时乱了起来。安阳王趁机拉着岑玉婉躲入房中跑上二楼。
只见二楼的窗边蹲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身边放着一堆棉球,一手举着蜡烛,另一只手点着一个棉球扔下一个,口中叫道:“孙子,暖和不暖和?”
只听外边哇哇大叫声中,那匪头气急败坏道:“别他妈乱了,人都跑了,快给我追!”
不一会儿,只听的楼梯咚咚响,显然是那伙匪徒也上来了。安阳王急忙四下望,只见墙上挂着一柄剑,心中暗喜,伸手拿来,仗剑站在楼梯口。这楼梯不宽,仅能容一个人过,正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好地方。何况安阳王的武功高出他们数倍。霎时间只听得惨叫声一片,没有一个人能上得来。那孩子也抱着棉球,举着蜡烛站在楼梯口。却不敢轻易扔了。一旦起了火,这楼上的三个人就真的无处可逃了。
岑玉婉从窗户望去,只见院子里院子外都是人,粗算下来,这次的匪徒竟有上百之众。安阳王再有本事怎么能以一敌百呢?正暗自焦急间,忽然下边的匪徒不攻了,只听那匪头喊道:“小兔崽子,不是喜欢放火吗,老子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放火。给我烧了这房子。”
楼上的人心里一惊,正是天干物燥的时候,一经点火肯等逃不出去了。
那匪头又喊道:“楼上的男女,想活命就自己乖乖的下来,老子放你们一条生路,不然就跟那小兔崽子一起去死吧。”
安阳王今晚先是受辱,后是酣战,倒勾起了他的一身英雄之气,道:“撮尔小贼,爷今天就是死,也不会在你手下受辱。”
那匪头喊道:“好!老子成全你,点火。”
只听下边一阵忙乱,想必是在点火。不一会便有火光,浓烟冒了上来。
那小孩在旁边道:“你真是好汉,今天死在一起,下辈子我要和你做兄弟。”
安阳王道:“下辈子我可不想再有兄弟了,今天也不一定死在一起。”说着左右打量这间屋子,突然跳上桌子。这桌子上边开有一后窗。打开后窗向外望。
那小孩苦笑道:“你不用看了。我已经看过了。后边是一条河,所以没人把守。不过已经结冰了,这要是跳下去,硬邦邦的,不死也得残了,到时候还是让他们抓住。”
安阳王道:“你跳不下去,不见得我也跳不下去。”说着把手伸给岑玉婉,一拉,把她拉上桌子,指着下边在月光下泛着银光的冰面道:“我先跳下去,在下面接着你。你只管闭者眼睛往下跳。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