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厅是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杨敏和白清坐在一起,有说有笑就像是《卖火柴的小女孩》从玻璃窗口看见的情景剧。杨敏看见白药白了她一眼,只吩咐着让周姨上菜。
冷声对白药说:“白药没洗手不许上桌!”
白药乖乖的走到洗手间去,周姨跟在后面,周姨将白药抱起来站在小板凳上。
“大抵是因为杨夫人心情不太好,二小姐别往心里去。”
白药笑着对周姨道:“没事儿,周姨,我都习惯了,我会乖乖的,不让杨姨生气的。”说着自顾自的抹着洗手液搓吧搓吧小手,便没在说话。
周姨心里不是滋味。从衣兜里掏出糖果来,彩色箔纸的糖果是小药的最爱,糖果刚含在嘴里是酸的,中间夹心的巧克力,吃完后就是甜的。
小药抬头看见糖果,一下子抱着周姨笑嘻嘻的:“谢谢周姨~”说着还往周姨脸上亲了一小口。
周姨用手指刮了刮白药小鼻梁轻声道:“糖果和清清一起吃,小心别让杨夫人知道。”
白药晃着小脑袋捣头如捣蒜一般笑嘻嘻的。
周姨没有女儿,对白清和白药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对待。周姨有一个儿子和小药一般大,孩子当年生了重病没钱医治跪求在医院希望医院能救救孩子,医院因为这手术费实在是高昂不愿承担法风险医治。
周姨就是普通农户人家,一场重病让家里本就不富裕的家庭后更是雪上加霜,再加上来这大城市的费用和吃住,已经不剩什么积蓄了。
周姨为孩子求医哭的死去活来,正巧那天白仕去医院做体检,见周姨为孩子的病情左右为难,便让管家安排孩子的手术,让孩子得以健康的生存
。事后周姨四处打听才知道是白仕救了自己的孩子,便投身道白家为白家做事,孩子则寄放在家,在老家上学生活。想一想也是6年前的事儿了,如果没有遇到白仕还不知道自己的孩子会怎么样。
白药见周姨发呆,晃着小手在周姨面前说:“周姨~我洗好了,我们出去吧。”
周姨轻叹一口气,笑着说:“一会出去周姨就不能和你说话了知道了嘛?”
白药点点头:“好的,周姨~”。白药牵着周姨的手下了小板凳,走到门口自己松开了抓着周姨的手。周姨温柔的神情立刻收起来,自顾自的往前走。
管家走过搀扶着老爷子入坐主位,白药则坐在旁边的位置上,看来今天晚上爸爸是不会回来了。老爷子在管家耳边低语着什么,管家点了点头。
外头的雨似乎下大了。
杨敏则不在意,将食物夹在白清吃的餐盘里。白清有模有样的自己吃着食物。
杨敏看见白药走过来,恨了一眼便继续动作。白清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也没有作声儿。
白药也没想太多,看着爷爷将食物装盘递给自己,小手端着成甸甸的食物有点吃力的说道:“爷。。。爷爷食物多了,小药吃不下。”
白仕道:“哈哈哈,小药力气已经这么大了,说明在长大哦,要多吃点才行。”
白药听到长大两个字似是受到了点播,立刻将盘子放下来,拿起餐具看来看杨敏,见杨敏并没有说吃饭,自己也不敢动,小眼睛看着爷爷。
爷爷笑了笑:“吃吧~没事儿的。”揉了揉小药的头。
小药低头吃了起来,如果是平常的话,白药才没有这么规矩。白清则不一样,白清和谁都聊得来,更像是知书达理的大小姐,白药则属于玩性成瘾的二小姐。两个孩子是鲜明的对比。
正在大家都吃饭的时候,管家急急忙走进来对白仕低语:“老爷,白少爷回来了。”
老爷子抬眸,用餐巾擦了擦嘴角,白清见状立刻是放下了餐具,白药则还在低头吃。
老爷子对上杨敏的目光,杨敏毫不避讳的望了管家一眼。
与此同时,白平走了进来,身后的叶将伞关上。叶是跟随白平很多年的贴身助理和保镖,白药喜欢和叶一起玩儿,就像和阮阮一样。
周姨在玄关处拿出一双拖鞋,白平换下皮鞋,一身黑色的西装将他的风发的意气衬托的更加显眼,虽是快40岁的人了,走出去也丝毫不亚于现在在的20岁的男孩子。人靠衣装马靠鞍,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杨敏眼里满是开心。激动的站起来。这时白药才停下了动作。转头看着这个没见过几面的父亲。心想着父亲是真的帅。
白清看见父亲回来立即跳下座位跑着扑进白平的怀里,白平蹲下来张开怀抱等着清清扑进来。清清柔柔带点哭声说:“爸爸终于回来了,清清好想爸爸呀,爸爸有没有想清清呀?”
白平笑着鱼尾纹就显现出来,可丝毫不影响白平享受此刻孩子对自己的依恋。大手轻拍了拍白清的背“爸爸也想清清啊,清清有没有乖乖的听话啊?”
白清把头埋在白平的肩膀里蹭了蹭:“有哦~清清有很乖的,妈妈也夸奖清清的。”
白平满意的笑了笑:“等下爸爸有奖励给清清,清清这么乖~爸爸会奖励你的。”
白清不好意思的对着白平亲了一口,说:“谢谢爸爸~”然后跑道母亲的身边,牵着母亲的手。
白平心想清清还是这么害羞,都6岁的小姑娘了,还是不习惯和自己亲近啊。
站起身来对着白药走过去,揉着白药的头说:“小药呢?小药有没有乖乖的听话啊?”脸上的温柔不减半分。
白药低着头:“嗯,有。”看不清白药的表情是什么。
白平继续揉了揉白药的小脑袋:“小药好像有长大了哦。”
白药立刻激动地抬起头眨巴着小眼睛:“真的吗?”
白平笑的更灿烂了:“有哦,爸爸看着小药有长大呐”
白药脸红了,不知道是因为爸爸对自己的鼓励还是因为爸爸揉自己的小脑袋,低头说:“爸爸。。。爸爸也有更帅了。”
白平愣了一下,以往白药是不会这么亲近的对自己说着话的,笑出了声儿:“哈哈哈哈,小药果然长大了,会夸爸爸了!一会儿和姐姐一起到书房来,爸爸有礼物会给你们。”
小药点了点头并没有在说什么。
白平对白仕点了点头“爸”。
白仕看着白平:“怎么突然回来了?是出来什么事儿?”
白平笑了笑:“没什么,有消息说国内有贸易项目需要我,貌似和韩家有商业上的来往,所以特回来看看。”说着看着杨敏,杨敏听着消息两个字还以为是自己的计划败露了,心提到嗓子眼,神情紧张起来,随后听到白平说因为工作,松了一口气,对着白平笑的谄媚。
白仕点了点头:“也好,咱家是做国际上的贸易,有国内韩家参与也不是不可以,正好也回来看看着两个小家伙,想你想的紧。”
韩家是国内排一的贸生意世家,基本上国内的投资和贸易有10/8都是在韩家手里,韩家黑白两道通吃,是一块狐狸肉,大家都争相往韩家靠。
白家在世界排行榜弟五,杨家世界排行弟六,杨白两家联姻为以后的白家的贸易起了很大的一部分作用,杨家老爷子是贸易和商业都有来往的,商业是主,副业是贸易。白家和杨家不相上下,杨家馋的是白家的贸易,以此稳固自己的贸易副业,白家依靠的是杨家的人脉为贸易做进一步的基础巩固。
白家和杨家足以和第三的李家平起平坐,李家是老婆子当家,即是白仕口中李夫人,李夫人和白家老爷子是世交,只因是商业上的关系不能和白家有太多的牵扯,对外只说是好友罢了
李家和白家还有一个秘密为的是排行弟二的张家。这韩家有军事和商业以及贸易各行各业均能通吃的世家,白家靠的是贸易,杨家靠的是商业和贸易,这世界排行弟二张家貌似什么行业都没有参与,便能排行世界弟二。
这让很多人都分外眼红这个张家到底是什么来头,新闻和杂志极少能看道关于张家的报道,如果有关张家的报道那就说明是出大事儿的。
至今为止不止一个家族的人去打探张家的消息,就连杨家曾派人去打探过张家底细皆音讯全无只是有人对外说张家是韩家的左膀右臂,没有张家就没有韩家这块鱼饵。韩家对张家似乎有所忌惮。
2030时候的一篇新闻报道,让沉默了50年的张家突然闻声鹊起。张家称家中的夫人去世,办一场追悼会。至此之后再也没有张家的消息。
这场追悼会的参与就有白家和李家,就是因为这场追悼会白让两个世交重新相认,本李家是和白家没有任何关联,都因为李家和白家都是化名生存,至于为什么改名生活,这就是很多年以前的一件事儿让三个世家为了继续生存下去,不得不分道扬镳隐姓埋名。
多年前的世交光是名字让人听起来就闻风丧胆,可突然因为一个人改变了整个局面。迫使世交家族分裂,各自不在联系。
当白家和李家看道新闻的时候就知道是故人,世交家族都有一个通讯谜语,新闻中的简介是夫人去世“夫人在世交家族中有另外一个意思即是长者的意思,世交家族因有李夫人当家撑起一片天,就像是武则天掌管朝政。故为了敬佩李夫人的尊称,便有夫人一词”。
张家本就是藏头不露尾是家族,突然说因为夫人去世办追悼会让白仕和李遇稍稍起了疑心。原是夫人一词本不为奇,是最后一个字让白仕和李遇确定非去不可。
“会”在三世家族分道扬镳时曾约定,将来如果不到万不得已需要联系以“相会”定语,喻意三世家族并没有真的分裂,有需要大家可以相互依靠。古有俞伯牙和种子期相会的典故,故有以“会”字相定的缘分。
如果不是这两个字怕是两个好友就要在晚年中安度余生,感叹以前的风采再无人问津。
李家和白家为是稳住张家的根基,韩家不过是一块鱼饵,白家和李家心知肚明,都不对外说什么。任由外面的闲言碎语。
白平对父亲和李家的来往并不过问,只是因为工作上的事儿暂不需要李家帮忙,且父亲广交好友,这让白平也不足为奇。只是近日听说两家走的平繁,才陡然心生怀疑让人打听过,也不过就是正常交际并没有其他逾矩越界的事儿,索性便不在管了。
白仕知道自己儿子容易怀疑所以让人早就布置好,让他知道自己想让他知道的事儿便好。李遇(李老夫人,即大娘)还笑话白仕这么大人了连自己孩子都防着,白仕只道:“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这就是之子莫若父。
李遇笑了笑:“你别说,我还真就比你好多了,哈哈哈哈,我小乖孙都知道,聪明着呐,哪像你这个笨老头。”
白仕冷哼一声:“我当年可不像现在这么怂,我干什这么多事儿何曾见我退缩过,要不是现在我们。。。。哎~都过去了,你的小乖孙怎么不让我见见?还藏着掖着!你太不地道了,李婆子!”
李遇坐在摇椅上手拿摇扇道:“嗳?话不能能这么说,白疯子,我这小乖孙可不是你想见就见的,且你之前也没问过啊,怎么还成了我的不是。”
白仕坐下来抿一口茶:“好茶,是是是,你说你有理,你快叫他出来我看看,心里好奇的紧!”
李遇自是哈哈大笑起来,随即吩咐管家带人上来。只见管家身后跟着一小男孩,孩童并不认生,站的离白仕很近,这让白仕看的极为真切。茶杯差点摔落。
李遇见状急忙道:“小心着点,我这茶杯我宝贝着呢,拿出来见你已经是最大的待遇了!”
白仕看着雕琢着白鹤的杯子,知道这个杯子的寓意对她来说有多重,调侃道:“怎么?还忘不了她呐,这么多年了,该放就放下吧。”说着将杯子放在茶盘上,磕出一声儿来,李遇急的拿扇子拍了白仕。
“让你小心着点,你可赔不起!”
白仕理直气壮:“嘿,你这人,大不了我也手工给你做一个还你不就好了。”
李遇拿着查看杯子的手放了下来笑着:“就你个大佬粗,还是不比我姐姐的手艺万分之一,算了吧,别丢人现眼了。”眼看两人就要争执起来。
孩童上来便问候李遇:“奶奶,怎么了?我还在温习功课。”
李遇见到白仕的反应心满意足,偷笑着:“没事儿,奶奶带你见个人,你整日闷在屋里也是闷得慌,多出来走走是好的。”
孩童看着白仕,目不转睛,白仕同样打探着孩童身上有不同寻人的气质,白仕一时间恍惚的误以为是他。
白仕摇摇头:“像!太像了!这模样有他当年的几分!你在哪儿找到他的?叫什么名字?”
李遇得意的笑笑,拿着扇子是手晃的更轻快了,闭眼想起往事“前几年我回去了一趟故乡,在村庄休息的晚上听见孩子啼哭,感觉这孩子哭声很近,便出门察看,幸好农户家的门往里开,我就看见他身裹袱中,我将他抱起来,看见他怀中的一封信,就自己带回来养起来了,我取名叫李司草,寓意的是在任何变化的数术中仍能像这中草药一样治愈自己。”
白仕听到李遇说回去过一次,心里不免担心起来,这个孩子突然送到她身边,并不是巧合,这孩子和他长的几分想相,只怕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白仕拄着拐杖用力点地担心问:“你这也不通知我一声,我去也能保护你,这孩子突然送到你身边可确定是他的后代?”
李遇睁开眼噗嗤一声笑出来看着司草:“你大可不必担心,我这不也好好的回来了,至于你担心的我也不是没有调查过,除了那封信我什么都没调查到,那就说明有人不想让我们知道,既然这孩子送到这儿来了,我定然好心照顾好,那封信我给烧了。”
白仕点点头看着司草:“像是真的像,就怕安生不了几年,信烧了也好,免得有人泄露出去,不过这模样着实让人担心。你之前说你全部都和他说了,丝毫保留都没有?”
李遇笑着拉司草靠近来。“这模样生的俊俏,你是担心你家小药迷上了?哈哈哈哈,我是全盘托出了啊”。
白仕白了一眼李遇:“你这人,难怪你姐姐送你这手雕琢的白鹤。这孩子既然都知道了,也没必要瞒着。小药就算是和他在一起了也是他的福气!”
俩老人嬉笑调侃着,好似年纪什么的从来都不是束缚他们的原因。
李遇对着司草玩味笑意道:“你看看这个人你可猜中几分?”
白仕盯着司草看:“这孩子能知道我是谁?”
“余柯”孩童目不转睛的说
白仕愣了一下没好气说:“你这老婆子竟将我的真名也敢说出去,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李遇不以为然:“说都说了,瞒着有什么用,再说了,司草可不比当年的他差一丝分毫,甚至更为出色,我们拉勾勾说好这是秘密,天之地知只有我们三个知道!”
白仕见李遇有这底气便也不好在说什么,让司草靠近来看着他。斜阳下一人一孩童便交谈起来~李遇吃着梅子闭眼摇着扇子好似多年前什么都没有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