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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心声

光,这是查尔斯首先看到的东西。

透过树荫的阳光穿过微微朦胧的晨雾,照在一个小女孩身上,那个小女孩在快乐的和一个女人和男人玩耍。

“爸爸,妈妈......”男人长得十分英俊,他将女孩高高抱起,宠溺般地用脸蹭着她的脸,女孩感觉脸上痒痒的,她开心地笑起来。

男人和女人相视一笑,眼中充满着幸福。

查尔斯在树林的阴影中看着这个场景,“艾达......”他轻声念着那个女孩的名字。

正当查尔斯想要走出阴影再次看看那个女孩,他一脚踏空了。

坠入了无尽的虚空中,查尔斯掉到了一个昏暗的场景,在那个场景,他成为了那个英俊的男人,和他在一起的还有他的妻女,不过他们满脸忧愁,小女孩坐在一个椅子上,她的双腿皮肤向下渐变为蓝色。

在他们面前,是一个云气化作的女性,她俯视着一家三人。

“祈祷的人啊,这是神灵的诅咒,由人间的黑暗所带来的寒冷,身为化身我没有办法。”

“那么能......”男人说道,那不是查尔斯所控制的。

“至于真正的神灵,你们还不够资格。”云气化作的女性声音变得威严。

“不过,我知道如何去拯救你的女儿。”

“太好了,请您务必告诉我们!”男人和女人一齐下跪,仰望着神灵。

“可以,不过我有一个条件,”突然间,云雾笼罩了下跪的女人,“我正好缺一名神的侍女,不过你放心,我不会亏待她的。”

“不要啊!”查尔斯在心中大喊,但是他无法操控这句躯体,只能看着云雾带着自己的妻子消失。

男人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地上凭空出现的图纸。

然后,场景的一切化作云气消散。

查尔斯能看得见的时候,他出现在一艘船上,他还是在那个男人的身体里,处于看得见却无法操纵的状态。

那时的男人变得沧桑了许多,在他面前是一个狂野的大汉,

“小子,你想参加中庭的探险队?”

“嗯。”男人灰色的眸子坚定看着狂野大汉的双眼。

“先说明,搞事情的,拖后腿的立马给我滚蛋。不管是在哪里,就算是在死亡之海的船上你也得给老子跳下去。”

“我是中庭的队长查尔斯,来认识一下我们探险队的成员。”

......

“查尔斯!”

画面变化,在暴风雨中,男人摔到在甲板上,在他周围都是死去的人,名叫查尔斯的狂野大汉拿着一把巨斧站在男人的前面。

“快跑你打不过他的,他是神灵!”男人大喊。

“身为狂战士,就要与阻挡在面前的敌人抗争,哪怕是神灵。”狂野大汉说道,他的身上已经遍布刀痕,不过他的气势没有丝毫减弱。“你快滚,你在这只会妨碍我!”

一个穿着白袍的人站在大汉面前,“你将死于此地。”

“我知道我知道,神灵啊,你先前也杀了不少寻求智慧之泉的冒险者吧。”

“......”

“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我也不感兴趣,现在,让我们大战一场吧。”

“愚蠢。”

大汉大喝一声,冲向神灵。那名神灵轻轻叹气,闭上他的双眼,避开了大汉的蓄力一击,然后,仅仅一瞬间,大汉身上又多出一道深深的伤口,然后在下一秒,大汉的心脏处出现一个巨大的创口,血液喷涌而出。

神灵拔出手中的刀刃,挂在一个号角旁边,他的白袍依然如新,说道:“你的勇气值得赞赏,如果换做平时,浴血而死的你将会进入英灵殿,然而,你阻挡了神灵。”

“哈哈哈,狂战士死了,他的意志将会留在伴随着他杀戮的武器,也许,我能够看见这把斧头将你杀死的一天?”

“荒谬之言。”

“我以狂战士的血液浸染此物,拿起此物者,必将继承我的意志,其名为......查尔斯。”

......

场景转变,查尔斯看见一个壮硕的男人拿着一副画像,轻轻抚摸着上面的女孩。

“艾达,这是爸爸离开你的第三百二十四天,不知道你在爱里尔太太那儿还过得好吗?”

“今天,我受到了神灵的眷顾,在暴风雨鹫鹰的利爪下活了下来,爸爸厉害吧。”查尔斯得意地咧开大嘴,宽大的手掌伸出大拇指指向自己,“我跟你说,我们的队伍里还有一个神奇的吟游诗人,他居然是神的眷属,先前说过了,是一个很有趣的人,话很多,一定能和你说很多话的。”

“还有一只暗精灵,那可真是英俊潇洒不亚于年轻时的我啊。”查尔斯双手扶住画框,面颊贴近,宽大的鼻子几乎要碰到画纸。

“还有一个女猎人和一个离家出走的富家子弟,都是很有意思的人,等爸爸回来,介绍给你认识,你一定会很开心的。”

查尔斯说到这忍不住笑出声来,“神的侍女还真是辛苦,”查尔斯抬头看向了漆黑的夜空,“不知道你母亲累不累,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唉,如果爸爸能活着回来......不,爸爸一定会回来,让你也可以像其他孩子一样在草地上奔跑,看看奥丁的神殿,光精灵的城市......”

查尔斯抹了抹自己的眼睛,隐隐传来抽泣声,“可爱的艾达,等我回来......愿奥丁神永远祝福你。”

他轻轻地将画放在行囊中,轻轻拉起行囊的口,好像给他的女儿盖上被子一样。

“亲爱的艾达,晚安,做个好梦。”

查尔斯眼前的场景化为沙尘消失不见,转而代之的是那座冰冷的宫殿,海拉坐在王座上托着香腮,嘴角微微上扬。

“骑士拼死拼活,到最后拯救的公主依然嫁给了王子。多么的可悲啊。你想要实现你的幻想吗?”

“......”查尔斯灰色的双眸盯着海拉,握紧了手中的战斧。

“你现在已经死去了,你应该知道吧。”

“如果要取得智慧之泉,我要付出什么代价?”

“在此之前,先让我看看你有没有那个资格吧。”

海拉化为一片黑雾,黑雾中走出了三个身穿深青色铠甲的战士,他们都拿着黑色的长矛,骑士盔罩住了他们的脸。

“死亡的气息啊,查尔斯。”

“没错,不过我还没死,我仅仅是尼伯龙根的一个过客。”

斧刃逐渐变得鲜红,查尔斯向那几名亡灵战士冲了过去。

查尔斯对着最前面的那个亡灵斩去,那只亡灵持枪格挡,剩下的那两名亡灵从空隙中将长枪刺入了查尔斯的体内。

没有伤口,枪直接穿过了查尔斯的身体,查尔斯感觉到身体变得冰凉,好像生机被夺走。

不过他没有因此而乏力,手中的战斧变得鲜红无比,破开了黑色的长矛,将眼前的敌人斩成了一团黑烟消逝而去。

查尔斯横斩,将另外的两个亡灵消灭了。

“居然能够破开死亡组成的枪矛,你这把斧子里应该也有一个可悲的狂战士灵魂。”

黑雾中走出了更多的亡灵,“不过,这也应该是你的极限了。”海拉重新出现在王座之上,“就这样,还不足以斩杀神灵。”

“......”

“不过,这样的力量我可以给你,至于代价,我需要你的一个愿望。”海拉从查尔斯体内扯出两个发光的球,“选一个吧。”

“救命恩人的意志和所爱之人的生命,你要如何抉择?”

查尔斯沉默着,没有说话。

“我来帮他选吧。”洪亮的声音从巨斧中传出,查尔斯惊讶地看着手中的斧子。

“能让亡者复生,这就是死之国,谢谢你冥后,让我能再次看见眼前的风景,虽然说不怎么样。”

“查尔斯......”查尔斯看着眼前的男人,不知道该说什么。

“拿起狂战士武器的人要继承他的遗志,这是狂战士狂野的传统,但是对于持武者来说,是不公平的。”

“也许他们只是想要一个能够实现自己愿望的力量,当我看见一个本该是一个父亲的人拿起了武器在杀戮中沉沦,当我看见你用了我的名字,我觉得,我束缚了你太多,太多了。”

“不,这......”查尔斯的声音开始变得颤抖。

“你是你自己,不是曾经的那个狂战士查尔斯,你是你自己!你还有你自己的愿望要实现,不要被一个他人的志向而束缚了!”声音逐渐变得微小,“找回你自己的名字吧,你是谁?”

“你是谁?”

“你是谁?”

查尔斯用手抱着自己的头,痛苦地说道:“我是......艾达的父亲,我是......”

“盖斯......约德......”

“海拉,收走我的灵魂吧,连同我的志向一起带走。”

“吾应允汝之祈求。”斧头上飘出一道红色的虚影,连同光球一起带走,在红色虚影消失的一瞬,查尔斯听见了笑声,“有些东西,传承着传承着只剩愿望了......”

“盖斯约德,你将是劈开云端的巨斧,效忠于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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