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已经看不清长相了,方北给警厅的法医处打了电话叫他们过来把尸体带回去。
“让那边的人把抓到的人带回警厅审问,你们也跟着回去,把这条路上这几天的监控都调出来,特别注意一下这个花坛来往的人。”
方北把坑里的塑料袋递过去,说:“把这个也带回去。”
警厅离这边挺近的,警察们刚走法医们开着车就来了。
见到尸体他们都不约而同的看了眼方北,如同看到豺狼虎豹般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方北注意到他们的动作,没在意,“把尸体搬回去,我需要一份详细的尸检报告。”
法医们听了火速把尸体抬上车跑了。
方北扭头看了看因她而倒的两棵树,想着到时候让桑乔处理一下,然后转身去前天看到尸体的那栋楼。
她站在门口敲了敲门,好半天里头才有人出来。别人把门打开,只露出一只眼睛,怯生生的问:“你找谁?”
“找你。”
对方勉强的笑了笑,说:“我……我吗?”
“嗯,你认识前天死在你家门口的人?”方北直接切入正题。
“你,你是警察?”
“对,现在能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好,好,警官您请进。”
“不用,就在外面说吧。”
“可以的,请问您需要问什么?”
“你和死者的关系。”
“我们不熟,艾尔夫人是个疯子。”
“怎么说?”
“她和她前夫一年前离婚了,离婚没几天晚上就在街上四处走,自己有家不回,偏偏喜欢敲别人的门叫让她们收留她,半年前就闹自杀,每天晚上就在楼顶上喊要跳下去,一开始大家都以为是真的,后来次数长了就没人搭理她,她也不跳,就在那喊,边上的邻居提醒她她就对着别人笑,让他们救她。”
“你知道她家还有什么人吗?”
“没有,就她一个。”
“那你知道她怀孕的事吗?”
“她怀孕了?不可能,她都离婚了怎么可能会怀孕。”
方北默然,想了想又问:“她这几天有说要自杀吗?”
“这几天没有。”
“这边有没有人帮助她?”
“有,从这边数第三家的房东偶尔会去给她送吃的。”
“你们是不是都知道艾尔夫人死了?”
“嗯……”
“谢谢。”
方北走了,一边走一边想刚刚别人说过的话,其他人都认为死者家里没有另一个人,而死者应该知道那个人,为什么不让人发现她家多了个人,看生活痕迹第二个人应该生活了有半年,死者也是从半年前开始变得不正常,而死者不正常了以后那人也没有管死者,现在死者死了,另一个人也死了,无法从中了解到两个人的关系。
走到刚刚那人跟她指的一家门口,敲门。
门打开,是个女人,三十多岁左右,风韵犹存,看到门口站着一个戴墨镜的人警惕的问:“找谁?”
“你是这里的房东?”
“租房子的吗?要不要进来看看?”
方北没有立即说自己是警察,跟着她进了屋。
屋内的设计很冷硬,本来就是冬天,屋里感觉似乎比外面还冷。
房东领着她上楼,二楼有三个房间,一个浴室但是却没有人住,三楼住了四个留学生,在外面围在一起打扑克,看到房东领人上来相互看了边上的人一眼,然后看向方北的眼神带着点怜悯。
方北看在眼里,侧头看了下房东,她正把一间房打开,跟她说:“最后一间了,如果你要租可以打折。”
空房间的门口标着“503”,很显然,有人来这里租过房后来退了。
二楼有三个房间,有一间是房东自己住的,有一间可能是放杂物的,另一间的话,方北看了看房东,没戴戒指,可能是离婚了也可能还没结婚,反正没有伴侣,但那间房的门口底下的缝隙里有几根头发,从里面延伸到外,不清楚长不长,但有人住。
方北试探性的问:“楼下不出租吗?”
“二楼不租。”
不是租客。一楼的茶几上只放着一杯茶,说明别人已经走了,没有打扫地板,应该不会是兄弟姐妹,可能是情人,现在分开了,而房东也没有房间,是余情未了吗?
半响,方北才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会想到这些东西。
她定了定神,说:“你认不认识艾尔夫人?”
女房东脸色一变,留学生们听到她这么说纷纷放下手里的牌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