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北沉思了几秒,把找到的几家实体店图片截图,发给罗比,让他去查一下近几天的购买记录。
同一时间,罗比的邮件也发到了。
吃完云吞,她拿着手机回去。
房子很大,只是有些空荡,以前孟逸凡在的时候并没有这种感觉,现在他一走,莫名的觉得这个房子没有了人气,很冷,透进骨骼的冷。
方北在玄关处脱了鞋,洗脸刷牙后把自己摔在床上,裹好棉被,把整个人埋进棉被包围住的黑暗里。
这样的环境里,恐惧总是悄然而至的,在思考间生根发芽。
她似乎听到有人靠近的脚步声,不徐不疾,像水滴滴在地面上,轻轻的,没有阻挡,直觉仿佛能感应到床边站着一个人,
阴影一直都在。
她双手抱头,痛苦的咬着唇。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她是被闷醒的。把罩在头上的被子拉下,刚开睁眼就模糊的看到书桌前一道黑影。
方北心一跳,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瞳孔放大,待看清黑影的脸时紧绷的神经才如释重负,身体重新滑下去。
“你能不能用正常的方式登门?”
“起来吃饭,都九点了。”
方夜南走过去要把她从被子里拽起来。
方北重新把头埋回去,没打算理会他的话。
方夜南皱眉:“起来。”
方北声音闷闷的:“别烦我。”
“你现在可真够胆大的。”他手劲大,一把把被子扯开,盯着方北怒气冲冲的脸,“知道你昨天惹了谁吗?”
方夜南的脸色也不好看,黑沉沉的,忍着没有对她发火,伸手准备把她扶起来。
“惹谁也和你没关系吧!你打算代表谁来管教我?你没资格。”方北狠狠地推开他,被子一掀,重新盖上,咬牙,吐出两个字,“出去。”
方夜南觉得胸口被什么东西重重地砸了一下,疼得他有些站不稳。恍惚间,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我是你哥,除了爷爷以外你最后的监护人!”
“你不配!”方北紧攥着手下的床单,想到一些事,眼眶戛然泛红。
方夜南看到了,心里的火瞬间降下去,懊悔的说:“对不起……”
她眼神冰冷,翻身跳下床走出去,语气不带一丝感情:“我希望在我心里你一直是个死人。”
方夜南低下头,情绪五味杂陈,没资格、不配、做她心里的死人?为什么会这样?
他听到从卫生间里传来的水流声,他想过去,但想到她刚刚说的话又止住了。在原地站了良久,最后只能落魄的离开。
方北用手掬了一捧冷水洒在脸上,冰凉凉的,冻的整张脸通红。
意难平,控制不住血液里的冲动,想死,想一了百了。但理智扼住了她,死是不可能的,她也不能死,她要找到那个人,用他的方式毁了他,毁了他的家人,和他一起在牢房里度过余生。
她对着镜子里的人,狠狠地咬了咬牙。
方北回到房间,方夜南已经走了,她把衣服穿好,细细的将衬衣的扣子推进扣眼扣好。
桑乔发来信息,说有案子,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