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北醒来的时候闻到鼻尖的消毒水的味道,眼前是白空空的天花板,扭头,对上了罗比有些担忧还有些狂热的眼神。
狂热?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会这样定义,但确实是有一点。很快,那种情绪就消失了。
“你别动!”罗比见她要起来走过去把她摁下去,“好好躺着。”
他手劲挺大的,摁的她还不了手。
“案子归案子,休息是休息,你能不能对自己的身体负点责。”罗比生气的说。
方北试着抬手,结果罗比察觉到了又给摁下去了。
“听话一点!”
“……滚针了。”
“……”
护士过来重新把针推进她的血管里。
“你怎么来了?”
“我给你打电话,是你厅长接的,我猜你可能出事所以问了一下。”
“他人了?”
“好像是有急事,已经走了,他让我过来照顾一下你。”
果然,他还是没有忙完。
“那你打电话有什么事?”
“我把这几天的监控都查了,保洁员没问题。”
“我知道。”
“啊——这个凶手太滑了吧!”
“给我倒杯水。”方北哑着嗓子说,头倒在枕头里。
罗比向四周看了看,找到饮水机走过去。
方北闭上眼,想到自己好像模糊的想到什么,到底是什么?
像保洁员一样容易被人忽略,让死者毫无戒备的信任。
“喝水。”
罗比端着水杯靠近,把她扶起来,企图喂她。
“……”方北看着那张无事献殷勤的脸下意识的往后仰了仰,伸出另一只还是自由的手,说,“我自己来。”
“生病了就好好听话。”
“我又不是小孩子。”
“你看着像。”
“……”方北的表情一僵,眼神似乎有些缓慢,扫了他一眼,“你看起来似乎更像小孩。”
罗比神秘地笑了笑,说:“其实我生日和你是同一天的。”
感觉有些不幸……
“喝水。”
方北想到了什么,垂眼,样子有些乖巧。
“你觉得凶手是怎么样的?”
罗比停下手,认真想了起来,说:“我觉得凶手可能是女性,伤口深浅不像一个成年男性一刀造成的,而且能避开监控短时间内逃离现场身形应该很灵活,穿的衣服应该是浅色的,因为这样不会太显眼,没有工作,这样才会有时间密切观察死者的一举一动,也许是一位退休的人,以前做的工作肯定不会是坐办公室的人,在那个小区住的时间很长,和死者有过接触说明平时与其他人的交往也不浅,也喜欢在户外走动,不然就算住那么久不出去也不可能知道摄像头的位置,而且和小区里大部分人都认识。”
方北趁他说话的时候把他手里的杯子接过来,抿了口。
“那你调查了吗?”
“正在查。”
“我想到了一个人。”
“谁?”
“能密切关注死者,与死者这种腿脚不方便的人有长时间的往来,而且不被监控拍到的且不被我们怀疑的,你觉得会是谁?”
罗比低头沉思着,方北不动神色的喝水。
半响,水喝完了,罗比哀嚎了一声:“不被我们怀疑的!这这这太难了吧!到底会是谁?”
“当时就在案发现场,根本没有走的人。”
“难道……你怀疑我!?”
“……”
方北忍住了想打他的念头,说:“是那个小孩。”
“那个小孩?”
“……”难怪想不到,原来是早就把人忘了。
“死者家里的那位,有自闭症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