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春意正浓的乔伊斯，被巴希尔不耐烦的一句“是什么”硬生生给打断了，但他却丝毫没有尴尬，回道：“东港的23号码头，是燕京商家的。”
巴希尔听到‘燕京商家’这几个字，脑海里立刻闪过一个娇俏的身影。
然后他手里的酒杯配合着他脸上的表情停了那么一下，不注意看的话根本看不出来。
可是这样细小的动作和微表情，还是被在场的另一个人给发现了。
乔伊斯不动声色的接着说：“还有，北港的11号码头，它被一个叫做云定山的人所拥有，但是这个人我们打听了一下，没多少人认识。”
“没查出来吗？”巴希尔突然放下了手里的酒杯，兴许是觉得晃酒杯没什么意思了，又拿起了茶几边上雪茄盒里的一支雪茄把玩着。
“这个人几乎很少呆在燕京，所以上层圈子也几乎看不到他的身影，但他的背景挺清晰的。云定山的祖上不知道是哪辈的爷爷是前朝当官的，11号码头在当时就是他家的，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一直到现在，这个码头的归属权还在云家。”
乔伊斯说了一大通，觉得又消耗了些力气，于是又吃了点鹅肝酱。
巴希尔大概是觉得雪茄也玩腻了，顺手又把它放进了雪茄盒里，问：“还有一个呢？”
乔伊斯吃完鹅肝酱，又吃了一片水果，等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后又继续说道：“嗯，还有一个。”
等了片刻后，发现某人的嘴没跟上节奏的巴希尔，终于又赏了个不耐烦的眼神给乔伊斯，意思是：还有一个是什么？快说！！！
乔伊斯这才略显丧气的开口：“还有一个，就是你今天登岸的那个码头，西港8号码头。”
巴希尔挑了下眉，示意：继续！
“没有了。”
“什么没有了？”
乔伊斯无奈的耸耸肩，又吃了点意面：“西港8号码头是个私人的码头，这就是我们的人查到的唯一资料。”
巴希尔又拿起了那根之前被他放回去的雪茄，这回给点上了，从容的吸了一口，优雅的吐了个妖娆的烟圈：“所以你们现在是正在跟商家商谈中？”
还在吃的乔伊斯这回没说话，微点头，对于巴希尔的完美猜测，丝毫没有惊奇。
“尽快跟对方约个时间。”巴希尔说完站了起来，走向了落地窗。
“你亲自去谈？”乔伊斯手里拿着一块吃了一半的糕点，惊讶中带着兴奋的问道。
巴希尔没有回答，用没有夹着雪茄的左手拉开了落地窗前的厚重的窗帘，耀眼的五颜六色的灯光瞬时就晃进了包间。
他吸了口烟，眼神透过喷出来的烟圈迷离的看向了下面，大约是舞池的方向吧。
乔伊斯看着落地窗前的巴希尔，把手里还剩一半的糕点塞进了嘴里，又从茶几上拿了一块糕点，这才起身走向巴希尔。
在他身侧站定后，乔伊斯也看向了下面，因为隔音效果很好，所以只能看到下面各色的男女在舞池，在卡座，在角落，扭动或互动。
单看很怪异，但是不难想象，外面此时的音乐是何等的喧嚣。
因为落地窗的特殊材质，不能被下面人看到的他们，却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上等人，此刻正俯瞰众生的混乱与奢靡。
乔伊斯吃着吃着，忽然说了一句不相干的话：“东方的料理真是太好吃了，尤其是海天阁的，我在这里的这段时间都胖了！”
巴希尔又吐了个烟圈出来，眼神还是看向下面：“喜欢的话，走的时候把里面的厨子都带走！”
乔伊斯听这话眼睛都发亮了，一副“我怎么没想到呢”的崇拜表情看向了巴希尔，却见对方并没有理会他那崇拜的表情。
突然乔伊斯像是想到了什么，幽幽地问巴希尔：“你亲自去找商家谈，是不是想去看那位美人的？”
虽然他不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是从黄昏在码头的时候，刚刚自己说23号码头是商家的时候，巴希尔的种种表现，以他对他的了解，不说巴希尔对那个小美人有意思，至少是引起了他的注意的。
不然以他的性子是绝对不可能问他“她是谁？”的。
观察了半天，乔伊斯这回却没能从巴希尔的身上看到任何破绽。
他依旧一口一口的抽着烟，优雅的吐着烟圈，迷离的看向下面，没有停顿，没有回答。
“我约好商家之后，你带上我，我们公平竞争。谁先得到她谁先上，怎么样？”乔伊斯突然轻佻的说。
他很久都没这么刺激了，难得的是，这是第一次跟巴希尔抢女人，而且还是他到目前为止唯一注意到的女人，光想想就已经很亢奋了。
巴希尔没有接话，只是回身把抽了还剩一点的雪茄扔进了红酒杯里，然后说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走吧！”
接着他走向了包间的门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