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芸一直迷迷糊糊的,被曹亮拉到银行门口,才瞪圆眼睛,看着停下来拔出车钥匙,催促自己下车的十五岁少年。
半年来,由于曹亮天天坚持运动,身高长的很快,身体也很健壮了,不是看少年嘴唇上淡淡的绒毛,只看他为人处事,有着超越这个年龄的成熟。
方芸很感激少年在自己危难的时刻,伸手站了出来,避免自己的狼狈。
但方芸也想不通,曹亮拉自己到银行干什么?心里有着猜测,于是问了出来。
“我也不叫你小亮了,曹亮,你带我来银行干什么?银行里我可没有什么钱。”方芸苦涩说道。
“芸姐,你先不要问,等会儿就知道了,下来,走吧!”曹亮笑着抬步走进银行。
方芸只好忐忑跟随了。
曹亮走进乡里唯一的一家农业银行,看着银行里寥寥无几的客户,于是走向柜台,对柜台里穿着制服的眼镜美女说道,“你好!我要取钱。”
掏出兜里的银行卡递了过去。
眼镜美女接过银行卡,惊讶问道,“你要取钱?你家大人呐!”
曹亮指指身后的方芸。
“要取多少?”
“12000。”
眼镜美女腾一下站起来,冲大堂值班经理摇摇手。
“什么事儿?”
眼镜美女望着曹亮和方芸,和值班经理低声诉说着。
“你们等一下。我们需要核查情况。”
然后对着银行卡的各种信息排查起来,随后拿起电话,和电话那头就说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大堂经理示意曹亮接电话。
曹亮无奈接起电话。
“喂!小亮,是你吗?你怎么回事儿?跑到银行取钱干什么?你不会出什么事了吧?你等着,我和你爸说一下。”电话那头想起母亲赵英着急的说话声。
“妈!我没事,我一个朋友临时用钱,对。没有事,妈!你还不相信你儿子?我知道。您放心。不会。朋友是我同学家长。好的。行,行行……”
曹亮把电话还给大堂经理。
大堂经理点头哈腰笑着诉说着,过一会,放下电话,站起身来,走出柜台到曹亮跟前。
“哎呀!不好意思,曹同学,耽误你时间了。这是我名片,以后过来直接找我……”
曹亮伸手接过名片,直指大堂的时间,笑着示意。
“没有问题,我们马上就给你办理……”
曹亮和方芸走出银行,大堂经理一直站在银行门口相送,直到离开,大堂经理才返回,柜台里那个眼镜美女好奇问道,“经理,一个孩子取这么多钱,不怕被骗了吗?”
大堂经理撇撇嘴说道,“这点钱对人家来说算什么?你没看到他刚才拿什么卡吗?”
“白金卡。”
“对呀!一个中学生手持白金卡,标准的富二代,家里有钱就是不一样,像我们这样的得奋斗多少年,才能赶得上人家的起点。”大堂经理语气虚虚的说道。
眼镜美女眨着漂亮的眼睫毛,疑惑楠楠说道,“姓曹的,难道是曹家庄那几个开木材厂家的,但也没奢侈到给孩子这一大笔钱啊,但不是又是哪家呢……”
“小金,你说什么?”
“没,没说什么,经理。”
“人家离我们远着呢,接着工作吧。”
“好的,经理,您慢走。”
……
曹亮不知道大堂经理和眼镜美女猜测着自己。
走出银行,曹亮就把手中的钱递给方芸。
方芸没去拿,双眼紧紧瞪着曹亮。
“曹亮,你就这么相信我?你不怕我骗你?以后还不了你。”
“芸姐,我也不说什么大道理。我就是看不惯我认识的人落魄无助的样子,尤其像芸姐这样的大美人。”曹亮正经说道,随后抓抓头皮不好意思说道,“芸姐,不瞒你说,或许我上一辈子,太落魄了吧,我心中就有一种梦想。”
说着曹亮抬起头来,目光炯炯看着方芸,随后眼神望向四周来回穿梭的人群,眼神充满柔和,缓缓说道。
“孤独,无助,彷徨的人,你或许只需要给予他一个眼神,一句话语或许一句微不足道的关心,对他也是一种莫大的鼓励,能帮他重拾生活的信心。”
“但生活中太缺少这种人了,我不想我生活的世界,都充满着太多的灰离和黑暗。”
“我只要尽我所能,哪怕失去再多金钱,只要能换回人们心中的一份美好,看到身边的人欢声笑语,也就够了。”
“或许其中充满了欺骗和背叛,于我而言,我此时是开心的,也就够了。”
方芸静静听着曹亮的宣言,心中一份久违的封闭被触动了,展颜笑道,“谢谢你,曹亮,是你又让我看到了生活的美好。”
曹亮转头嬉皮笑脸道,“芸姐,你终于又笑了。没有人和你说,你笑起来很好看。”
“呵呵!是吗?我还以为我已经老了呢。”
“谁说的芸姐?你现在正是最美丽动魄的时候。”
“呵呵!你就会说笑。”
“芸姐,你不相信?你没看到网吧里那群牲口看到你的样子,还有那个王军,一看到你就走不动道儿的样子,我就想笑。”
“行了不和你说笑。”方芸没说完又笑了起来。
“看看芸姐,你以后就这样多笑笑,就能一直保持着好看。”
“那好!我听你的。我以后多笑笑。”
“这就对了么,芸姐,我们就要有种‘生活虐我千百遍,我待生活如初恋’的态度,这样我们才能天天开心的生活。”
“没想到,我们的小才子还有这种觉悟,呵呵……”
“芸姐,我可一点也不小。”
“呵呵!我们的曹亮同学长大了,知道吸引女孩子的欢心了。”
“真的吗,云姐?真的有我喜欢的女孩子,能被我吸引啊?”
“干嘛这么没自信?女孩子看不到你的优点,那是她眼瞎。错过了最好的男孩儿,以后她后悔也来不及了。”
“呵呵!”曹亮一阵兴奋傻笑。
……
等回到方芸家,方芸把手中的钱还给那农村妇女,那青年男子王军不甘心离去,被妇女拖着走了。
人群里有相熟的和方芸聊了几句也就散去了。
只留下方淑敏李丹,李伟几人,李明和几个女同学也离去了。
方芸父亲招呼着进里屋,拉过方芸低声道,“钱哪里来的?不会又是借大川的吧?大川那里借了不少了,大川平时对你挺好的,他事业也不错,虽然带着小敏,但小敏也大了,我看你不如和大川……”
“爸!你不要说了,我自己的事不用你管,钱我会还给方哥的。”
“唉!你这个死女子!我怎么养了你这样的?你看看你这个岁数哪家的小孩儿不打酱油了,你和之前那个我也不说了,现在你也不能上天啊,这个不行,那个不行,什么样的才合你心意……”
听着身边父亲絮絮叨叨,方芸就一阵心烦,不愿听索性不理,扭头走向屋里。
这时,门口跑进一男子,开口就问道,“叔,小芸,我听说家里出事儿了,怎么了,没出大事吧?”
方芸父亲高兴看着走进来的方大川,忙打起招呼,迎进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