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立院中,邵将军进宫面见圣上还没有回来,照宁郡主听完几个侍卫的回话后心绪就更不宁了,她搀着头坐在窗前,时不时又揉一揉太阳穴。
钱嬷嬷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又不知该说什么好。
月光照进窗里,照在照宁郡主的脸庞上。她常常在想,如果阿沅像自己年轻时,那自己也不用为她的婚事操心了。
刚刚侍卫来报,说袁王府知道五小姐失踪后,早早地关了府门,袁王妃将小王爷关了起来,也不曾派人出来寻。另一个侍卫报,说袁王妃私下里已经在给小王爷物色妾室了。
所以照宁郡主心里一直紧得难受,她的女儿是将军府嫡女,即使是难以生育,嫁入一个没落的王府也不算高攀,若是身子能好一些,嫁到袁王府算是低嫁。
“夫人若是咽不下这口气,明日我们去袁王府退了这亲事就是。”钱嬷嬷叹了口气。
照宁郡主摇了摇头,低声说:“累了一晚上,你也去歇着吧。”
“夫人…”
“我也累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烛火熄去后,因为疲累,照宁郡主很快便睡着了。
一枢院还亮着,邵沅稍坐了会儿,邵籍沐浴出来了。
“哥哥的伤上过药了吗。”邵沅站了起来,手里攥着药瓶。
邵籍走了过去,摸了摸她的头,淡淡笑道:“母亲命人送过药了。”
邵籍坐了下来,示意邵沅也坐下。
“你今日受惊了。”邵籍给她倒了茶,“你一直养在深闺中,遇见这样的事,母亲担心坏了。”
邵沅顿了会,久久只说出四个字来。
“太子殿下…”
“殿下吉人自有天相,宫里有这么多太医,自会没事的。”
“哥哥可还记得,母亲曾去泉城寻过一位专治疑难杂症的名医为我治病,那位赵大夫医术精湛,或许能医治太子的病。”她又顿了下,欲言又止:“只是太子殿下尊贵,若是稍有差池,圣上责怪下来…”
邵籍听着,并未接话,他将刚刚给她倒的茶挪到了自己面前来:“茶去油腻,我忘了你的身子不宜饮茶。”
说完,他将两杯茶一饮而尽。邵沅知道他话中有深意,但她悟不出来,她先是看着邵籍,而后垂首敛眸。
“阿沅,你觉得太子殿下如何?”
闻言,她微微抬头,直直看了会儿才缓缓说来:“太子殿下文可治国安民,武可保家卫国,自是万中无一的好男儿。哥哥怎会有此一问?”
“不过是随口问问。”邵籍冲着她笑了笑,“皇城之中殿下遭遇刺客,圣上应该会召见你询问今晚事宜,宫里人人长着獠牙,你务必小心。”
“阿沅明白。”
俩人相对无言了好一会儿,邵籍缓缓抬头看着邵沅,说道:“阿沅,我是你哥哥,不管如何我都会一直护着你。”
邵沅不明所以,她的脸上有些许茫然,很快她就笑了起来,对上邵籍的视线打趣地说道:“未来嫂嫂才是需要哥哥一直护着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