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澈缓缓站了起来，脸上的巴掌印清晰可见，他望着23号妻子说：“病人现在情况需要静养，之后的术后反应我们都无法预测，希望你们家属能冷静下来，我们医生也会尽力而为，吵闹解决不了问题，而且这是医院，请记住这里还有其他病人。”
说完科主任拿着手术记录走进妇人：“我已经认真看了手术记录，手术可以说很成功，并没有出现任何医学层面上的失误，把你丈夫正常术后反应定义为医疗事故完全没必要！我们医院医生没有做错任何一点，而且你不辨是非对我们医生动手是要拘留的！你们家属的心情我们医院可以理解，但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你丈夫的问题，你这样无理取闹让病人根本无法休息，反而影响了他的术后恢复，你冷静下来后希望能来和我们医生一起讨论一下之后的治疗方案。”
随后科主任，林澈等一行人离去在办公室一边商讨对策，一边等待23号病人妻子。
23号病人母亲躬着瘦弱的身躯慢慢扶起妇人，声音微颤：“小英啊，这个家现在还要你撑着啊，快去和医生商量一下以后怎么办啊，我老了，不中用，小宇还是个孩子，只能你去啊。”
名为小英的妇人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看了一眼孩子又看了一眼老妇人，目光里泛着泪水——生活已经把她压的喘不过气了。随后妇人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泪水。她不能垮下，她还要救丈夫，她还要照顾小宇和小宇奶奶，她要她一家人都圆圆满满的，一个都不能少！妇人迅速走向办公室，一进门便是几个人在热烈地讨论自己丈夫的病情，刚才是她反应过激了，大脑神经胶质瘤本就到了三级，术后反应自己早已知晓，感觉减弱，小便失禁，癫痫发作，肢体残疾都是正常的啊，想到这里妇人的还是不禁留下了眼泪。林澈望着妇人，眼神漆黑，像是想起了什么——母亲当初也是这么难过吧。
林澈向妇人招了招手，说道：“过来做吧。”妇人因为刚才的事甚是愧疚，连忙回答：“嗯嗯嗯，刚才…刚才，我…”林澈明白她的意思：“没事，都过去了。”
直到太阳已经落山，外面黑的看不清路治疗方案终于敲定。科主任看着妇人说：“之后的治疗大概就是这样，如果按上面用药的话，病人小便失禁的问题会得到很大的改善，对于癫痫发作也能起到一定预防作用，只是——这费用比较高。”妇人听到这里一种无力感涌上心头。妇人无力的回答：“这次又是多少？”科主任沉默了会，回道：“至少五万。”妇人似乎已经习惯，微笑地回道：“好。”之后便缓缓关上了办公室门。林澈看着妇人的背影，明明只是不过三十多岁的年纪，却觉得身形如同耄耋老人，刚刚她的笑也只让林澈感觉她更累了，离崩溃不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