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瑞和卢柏舟系着锦裘披风在宁城北边的江边长亭等着言瑀,二人对着江风下棋。
“言瑞,你应该知道言瑀这一次去就是进虎口,吴疆在东部,夷方布置已久,可是言瑀不过是个孩子。”
言瑞示意他稍安勿躁,问道:“吴疆手下的那几个人动向如何?”
“我上次差人查了,最强的白毛罗刹在西域闭关,而恶童和那个用毒的高手虽说比之逊色一些,但也是接近九星的实力,他们两个最近一次露面,都是在卢州。”
言瑞将棋子重重地下在了棋盘上:“这次就折了他的双翼!”
言瑀策马而来,看到大哥和卢柏舟站在亭外等着自己,言瑀赶忙下马:“大哥还有卢大哥,你们怎么来啦?”
“看江,顺便送你。”言瑞打趣道。
言瑞走过来替言瑀系紧了些披风,说:“到了那边,多注意点,真相很重要。”言瑞顿了顿:“但是真相啊,它不一定就是人们敢接受的。”
“大哥,你太小心了,我都多大了。”
卢柏舟将一把剑递给苏言瑀,说:“言瑀,这把龙泉剑你带着,保命用。”言瑀结果剑,掂量了一下,重量称手。
“果然好剑,多谢卢大哥了。”
言瑀和两位兄长谈论了一会,就牵着马上船了,江雾迷蒙,在日光的下逐渐消散,当雾气褪去,言瑀的身影也不见了......
“言瑀此去你真的放心嘛?”卢柏舟还在担心。
“担心,所以他应该出发了。”
建康逸仙楼
何松风裹好筝琴,背好之后就策马出城了。原来昨夜言瑞就找到了何松风,对他说了这件事,并告诉他去卢州应该做的事。
高远先过了江,在北边的元洲打点住宿驿馆。
“真是不巧,今天当差路过的官爷太多了,馆中没有剩余客房了,您只能找一出客栈了。”
高远觉得纳闷,元洲城里三家最大的驿馆竟然全都满员了,这是建康背上卢州的毕竟之地,难道和此事有关?而且驿馆大多都是官员住,这些官员来自于哪?
高远找了一家客栈,要了两间上等客房,问小二:“小哥,你可知道这日元州城为什么有这么多官爷?”
“您是南边来的吧,那您不知道,这夷方最近跟咱们闹得厉害,但是这遣学使照样互通有无,过几天夷方高关亲自送一批学成的遣学使回来,这些学生呀个个都是都城里的官宦子弟,这次在元州住的多是那些官老爷派来接孩子的。不过听说那夷方高官是来处理这次劫船案的。”
高远仔细回想,他并没有在都城听说朝廷有派什么专门的大臣来跟这位夷方高官谈判呀。
“谢啦,小二,给我备两份牛肉面,过一会送上来。”高远就先出门去接言瑀了。
言瑀之后也到了元州南门,看到高远抱着手在城下等着,言瑀挥挥手跑了过来,一不小心撞到一个身穿黑衣的人,言瑀被撞了一个踉跄,连忙起身说抱歉,那人面部也是一张黑纱,除了能用身材看出是一个男性外,没有其他线索了。
言瑀没有多在意就跟高远回了客栈高远把元州来了许多官员,和夷方高官一事告诉了言瑀。
言瑀说:“无论如何,我们得先见到这个高官。”
言瑀吃着牛肉面,突然感到肩上隐痛,逐渐痛感延伸到了心脉。言瑀下意识认为牛肉面有毒!
可是高远却安安全全地吃完了,高远急问:“二公子怎么了,莫非面里有毒。”
言瑀运气点住心脏周围的穴位,防止毒性蔓延。说:“不会,你吃了面没事,店家不会知道哪个是我吃,哪个是你吃。而且毒性从肩膀开始蔓延,不是食道。”
这时门打开了,一个仙风道骨的人站在那。高远立刻从袖中伸出双镰,喊道:“什么人?”
那人脱下帽子,是何松风,言瑀已经有些迷糊,朝高远摆摆手说:“自。。。自己人。”
何松风走过来,扶正言瑀,从怀里拿出来一瓶丸药,给言瑀服下,又在言语脑后捏拿穴位。
突然言瑀吐出一口黑血,言瑀逐渐恢复了清醒。半躺着向何松风道谢。
“何先生,你怎么来了?”
“是大公子让我跟着的,到这赶上了,还好不晚。”
“这毒?”
“吴国公坐下三大高手之一的毒谷主谷厘的毒,他已经练就了万物用毒的功法,你想想怎么中的毒?”
言瑀细细回想,他突然记起和那个黑衣男子相撞,撞的地方正是肩膀。
莫非是他?何松风说:“想不起来不重要了,我已经替你解毒。”
“何先生知道这是什么药?”
“这是六清素静丸,是张副院座亲自研制的,可以解万毒,谷厘这次用的毒还不是至毒,可解。”
“吴国公,真的是他!”
“毒谷主这一次没用全力,他自然知道难以杀你,只怕以后还有更大的危险。以后务必小心。”
夷方,玉龙城
夷方的小皇帝德恩正在龙椅上玩着拨浪鼓,流着大鼻涕。一位长相严肃的老者正在龙椅的一旁,所有的臣子向这位老臣上报着各种政务。
夷方从前只是个部落,但是自从早年的大康航海人来到这以后,谦虚的夷方人疯狂地向已经文明高度发达的大康学习,建国已经三百余年,有了一套完整的国家体系。但是因为对奴隶制改革不彻底,奴隶主仍然是朝政的把持者,吉原一族就是夷方东部最大的奴隶主世族,自从东西两族交恶,夷方国内的权力就分散在地方,后来吉原一坪率领京城的军队一扫夷方各部,终于又重新统一权力到了中央,但是老皇帝走的早,小皇帝刚刚一岁,太后被吉原家流放海岛,少了外戚的抵抗,吉原一坪当了七年夷方隐形的皇帝。
如果说吉原一坪最大的对手,应该是他的儿子了,吉原楼英文,四十岁就官拜大元帅,而且他还是夷方历史上第一个迫近十星的高手。
吉原搂英刚刚出生的时候,占星师便说他是天煞,将来会克父命,吉原一坪曾经想要除掉这个儿子,但是夫人再没生过儿子。而且当家仆把三岁的搂英扔到水里三天后,搂英竟然又被送了回来,这都让一坪觉得是上天不让自己杀了这个儿子。
少年搂英天纵英才,在夷方国内武人能出其右,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
但是自从吉原搂英前往大康求学三年之后,他见识到了大康君主的强力,只有中央朝廷有了能力才能更好地掌控地方,发展国力。
而自己的父亲则是为了自己一方的利益,将权力下发到低下的东部派系,这样一来,国内经济就停滞了,旧奴隶主越来越富,但是普通人却越来越穷,东部越来越富,西部越来越穷。于是国内就陆续出现了起义反抗,但是吉原一坪全都用暴力的武力压了下去。
全国民怨沸腾,但是当吉原搂英当了大元帅之后,军队就不听吉原一坪的了,吉原搂英特地到西部的寒臧城建立了元帅府,摆明了要和中央朝廷分庭抗礼。
吉原一坪身边集聚的都是一群没有生气的老臣了,而搂英身边则是充满活力的实干派。
吉原一坪在这龙椅边上处理的政务,其实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真正的军国大事全都在元帅府处理了,而且经济重心也在向西部倾斜。
吉原一坪走出皇宫,对身旁的人说:“大康派谁去接待龙庄君了?”
“相爷,大康国君没有派人去。但是,大康阳平侯的二公子到东海了。”
一坪双手在袖子里盘活了一会,说:“让龙庄君去见他。”
“是。”
夷方,寒臧城
吉原搂英正在练剑,一个大臣进来说:“元帅,恶童大人到了。”
吉原搂英收了剑,说:“走,去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