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霍伯特的准许后,于第二日便启程了。霍伯特的两名亲随也与我们同行,护卫着我们。
奥利维亚的研究室位于我所住的冯特兰德森城相邻的镇子上,都属于帕伊葛勒特公爵的领地。坐马车两天便到达了。
奥利维亚家如同我前世里见过的小洋房般大小,两层半的楼层,并没有地下室这类构造。
屋子门前已有两名侍从安静地等候归来,见我们下了车,欣喜地向前行礼问候,
“欢迎奥利维亚大人归来。”
“这次只是临时回来,预计七天后再回帕伊葛勒特公爵家继续教授公子学习。”
“是,午餐已备好,恳请您食用后再进入研究室。”
“噗嗤。”我不禁笑出声,奥利维亚有点愠怒。我不徐不疾地解释,
“看来老师平常的作息十分不规律,让您的侍从们操碎了心哦。”
奥利维亚无奈地苦笑,
“好吧,我的错。先去就餐,稍作休息后再进研究室。”
“打扰贵舍,不胜惶恐,恭敬不如从命地承受了。”
“啧,赛恩,和你先约定好,在我家贵族的礼节不要也罢,过于拘谨实在不舒服。”
“是,老师。”
午饭实在说不上非常好吃或者难吃,或许是家里的味道太好,吃其他的竟然食不知味。不过,为了尽快看书,我囫囵吞枣地填饱了肚子。之后,就和奥利维亚一同进入了研究室。
“我家的藏书量虽没有帕伊葛勒特公爵的多,但这里全部都是魔法相关书籍哦。”
“您说对了。我们家的魔法相关书籍没有老师家里的多呢。”我环视屋子,继续说道,
“老师,从哪看可以由浅入深?”
“嗯……你确定要看吗?我这里可没有基础魔法的哦。”
“没关系。”
“好吧。”奥利维亚从书架的几处各挑选了几本放于我面前,
“你先看这些吧,如果能读得下去,就从左侧书架开始阅读。”
给我的这几本是关于古老魔法的一些历史,以及老师的学生时代的笔记?
“老师的笔记?我看合适吗?”
“这本里已经算是我自认为的基础魔法了。”
“能有幸翻阅老师的笔记,荣幸之至!”
“废话太多,我要忙于正事了。你随意吧。”
看到老师已把精力投入至魔法阵的破解中,我便不在搭理她,随便找了个舒适的椅子一面喝茶一面看了起来。
最吸引人的是笔记,于是我二话不说仔细阅读,阅读到中间后发现,也并未看出学校里学习的魔法有什么深奥的地方,无非是记住初级、中级、高级的几个魔法阵,如何绘制魔法阵,如何快速使用绘制后的魔法阵用于魔法的输出,如何控制魔力而已。我最关心的魔法阵的结构、符号等含义,为什么如此绘制的原因却一概没说。莫非我也要像老师这般死记硬背地记住它们吗?
带着疑问,我继续看起剩余的历史书籍,这些似乎是哪里收集过来的古书,纸张泛黄的十分严重,有些地方的字印也已经变得很浅。大体上还是不影响阅读的。书上记载的事情发生在几千年前。
其中一本书上记载了那时候的人们是以部落氏族的形式聚集生活的。通过祭祀的方式来祈求降雨、生成火种、赶走敌人、占卜等。祭祀的核心人物称为祭司长,由一族的族长担任,其余的祭司们会尽心尽力准备祭祀的用品,放置祭祀时用品的方位等协助祭司长,也拥有着相当高贵的地位。后续的内容我并没有细看。无非是部落发展、分裂、吞并,战争不断,直至灭国。
在第二天的中午之前,我便把这些古籍阅读完毕。之所以如此快速,是因为一是古籍的文字量不多,二是它们大同小异,记载着各个地方的历史或当地风俗。于是,我紧接着开始攻略奥利维亚研究室里书架上的书。
在第三天的下午茶时间,奥利维亚突然冲到我面前,气喘吁吁青着脸询问,
“我给你的笔记都看了吗?”
“嗯,看了。”我没有把视线从书本上移开。
“这下死定了。我向公爵大人保证过,不会让你接触初级中级高级魔法阵的。这可怎么办?”
“老师,请放心。因为笔记上的魔法阵太过复杂,我没有去记呢。而且,我也与父亲大人约定过,不会去接触危险的魔法的。”
奥利维亚大大松了口气,轻抚胸口,喃喃自语,“这样便好这样便好……”
她见我还在翻阅着,于是继续询问道,
“我给你的书都已看完了?”
“是的。”
“看来,这些书还难不倒你呐。”
“老师过誉了。书里的内容确实挺难懂的,我已把不明白的地方记下,待读完后或许会突然明白其意吧?”
老师再次投入到自己的研究项目中,不再关注我。我便在读书吃饭睡觉的循环中,在第七天的上午把研究室里的书籍看到三分之一了。这次也一样,只挑选我感兴趣的读。大体上总算是明白魔法阵的构造,打算在今天午餐后来尝试验证自己的猜想。
餐桌上也是我一人就餐,老师仅仅在第一天与我共餐后,就不再踏出研究室半步了。吃的食物依旧是不算好吃也不算难吃的程度。对于吃货属性的我来说,能如此忍受简直是难以置信了。不管怎么说,为了彻底搞明白魔法阵,其余的先暂时不去理会吧。
我回到经常看书的沙发上,以往旁边的书桌上堆满了各类书籍,现在早已被我清理干净。桌上只有一叠用于书写魔法的特殊纸片,一盒魔法墨水,一只沾了墨水的笔。
首先在每张魔法纸上分别画一个圈、一个三角形、一个矩形、一个五角星、一个不规则的环,都是一笔画成头尾相连,输入了少量魔力后,魔力沿着线发出了微弱的光。
接着,拿出新的魔法纸,在每张纸上分别画了一条折现、一个中文的“水”字,一个英文的“water”,一个这个世界的语言,一个水的符号,输入少量魔力后,没有任何变化。
然后,我在第一个实验的魔法纸上,再次画上中文的“水”字、英文的“water”、加登菲威王国语言的“水”字、水的的符号图案、更拿来了真实的一滴水,输入魔力后,魔法纸上突然涌出水来,效果完全一样。幸好我输出的魔力量极少,未对研究室产生什么影响,我赶紧拿来抹布把书桌上的水擦拭干净。
再然后,我在魔法纸上添加了导向性的符号图案,如:水同箭一般向前射出10米,水变成水球在空中飘浮10秒,水冷冻成冰,水蒸发成汽水等。绘制完毕后,小心翼翼地打开书桌前的窗户,施展了魔法,除去模糊不清的一个魔法阵未发动外,其余都成功发动。
最后,我把这些魔法纸上的“水”字抹掉,吟唱“水”后,依然能成功发动。
至此,实验到此结束。
魔法阵为何如此轻易就能实现呢?前人不可能没有发现才是。我找来笔记中的各个魔法阵,对比之下,终于发现蹊跷。水球术的魔法符号就像被打乱重组般,按照特定的模式排列出来形成的。火球术的魔法阵相当复杂,大部分的信息似乎与火球术一点关系都没有,似乎又有那么一点关系,暧昧不清,而与其真正关联的信息被撕成了碎片般藏于其中。恢复术的魔法阵虽然没有火球术的复杂,但也非常不容易理解。体力的恢复、伤口的愈合等重要信息,完全找不到,就像是被加密了一样看不出来。
对了!加密!
从我阅读的古书中得知,大多数的历史里部族间的争斗、国家间的战争,不论导火索是什么,总是能发现魔法被敌对偷取并习得,使得伤亡更为惨重,最终被灭国的事例。从早期的祭祀,到个人、部落、国家的占为己有,再到无继承人导致的失传,直至今日的学者们拿着加密加锁后的魔法阵苦命破解,想方设法地了解原始面貌。我不禁感叹流传下来的水球术、火球术、恢复术这些魔法没有被上锁,没有被限制人员使用,创造它们的人是多么伟大、多么值得尊敬的人物啊。
或许隐藏魔法阵的实际原理是各个国家在历史的洪流中慢慢得出的结论,不论是被迫还是自愿,都不约而同的把这种擅自使用危险魔法的火种给掐灭,避免恶意使用。若真是这样,我的想法最好不要告知任何人。若真到迫不得已的时候,就使用契约魔法,或是制定魔法创造的定律,完善魔法创造的规则,不让恶人有可乘之机吧。抬头见太阳已然落山,现今世上还依赖蜡烛来照亮夜晚,实在是愧对于创造这个充满魔力的世界的神啊。
也许神大人考虑到还需要好多好多年以后,这个世界才有所发展,才把我转生到如此落后的地方吧?可他万万没想到,我竟然去研究了魔法,未来有可能把世界的科技进行大跨步的前进呢。不过,为了今后安稳低调的生活,魔法的研究还是不做最好,世界的科技进步与我本人没关系。嗯!没关系!别扯上我就好!
想到神,就一肚子火。说什么原本世界会因为我未来的子孙把全世界都变成女性,影响了世界的秩序,把我强硬的塞到这个世界来,甚至把我的性别都改了。简直越想越火大,我把桌上的所有魔法纸用自制火球术燃烧殆尽,当然自制火球术的魔法阵也一并消失在灰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