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不如在拥挤中下了公交车。
她就这么一抬头,季然的笑就撞进她眼里。
“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早就想等我了?”季然仿佛有点不好意思,他穿了一件白色无袖的连帽衫,露出精瘦的手臂线条,肩挎了一个黑色的运动包,简单的浅色破洞牛仔裤。
季然额前的碎发没有遮住他浓黑的剑眉,还有他眼里都是林不如的笑眼。
江滨公园的夜风仿佛和他如出一辙的清爽,吹得林不如第一次觉得夏天好像真的要来了。
林不如赶紧撇开视线,用咳嗽掩饰过去:“哈哈,有点早,有点早。想出来先透透气。”
季然也不戳破她,心里暗想:终于你的脸上也有别的变化了。
季然和林不如走到江滨公园的路上。
江滨公园就是因为临近市内的燕江而命名。
夜晚的江边,许多人都在散步吹风,还有不少人在遛狗,晚风徐徐,城市斑斓,好不惬意。
季然和林不如两个人都意外地没有说话,林不如是因为刚才季然地笑没有回过神来。
是的,林不如害羞了。
原来真的有人会有仅仅是一个笑就让你有点无所适从。
可是,林不如也很奇怪,明明之前都没有感觉,为什么这一次就觉得季然笑起来挺好看的呢?
季然确实相反。
他长得高,他瞧见了林不如微红的耳尖,他心里偷笑得不得了。
他才知道,原来看见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对自己害羞心里是有多满足,就像被草莓味的棉花糖填满的胸腔。
他们在江边走了一会,林不如还是开口了:“不是说,今晚有烟花吗?还没开始吗?”
林不如朝四处看了看,没有发现什么烟花装置。
季然立马蹭到林不如的面前站定,把肩上的的包打开来。
林不如凑近一看,好家伙,一书包的火花棒!
“这就是你说的放烟花?”林不如从里面抽出一根,不过二十厘米长的细细一条,只要在头部点燃它,就可以前端开始燃烧,噼里啪啦的花火就会开始绽放。
季然拉着林不如坐到江边,把一书包的火花棒都打开,大约五十来根。
拿出了打火机,讨好地对林不如说道:“我就想和你多相处一会,学校里又不能打扰你学习,怎么样?”季然说着点燃一根,烟花在夜晚的江边耀眼地开始燃烧,空气散发着一股烧焦的铁锈的味道,夹着浓浓的风的气息。
烟花“滋滋”地燃烧,季然拿着烟花对林不如纯真地笑着,银色的花火照亮了彼此的脸庞,映在季然的眼里的亮光像天上掉落的星星。
等火花熄灭后,林不如才眨眨眼清醒过来,这下她的耳朵更红了。
季然怎么这么有少年感,眼里只有你的坦率怎能这么直接!
不过季然还没发现,夜晚盖住了林不如的害羞的耳朵,季然以为她不感兴趣才低下了头。
“看看!我多烧两根!两根就更好看了!!”季然马上又拿了两根花火棒并在一起,“滋啦滋啦”地开始点燃,这次的光亮更亮了,漂亮的跳跃在季然的手上。
季然兴奋地把烟花凑到林不如的眼前晃了晃,语气迫不及待:“你看!这次的更好看!你……”
林不如没说话,她看着烟花笑眼弯弯。
季然话没说完,心里悄悄地说:真好看,你比烟花好看的多。
季然手里的烟花要烧完了。
季然又准备去拿更多的,嘴里念叨着:“这次我就拿多点插在地上,我们……”
季然觉得如果这一刻可以被写进历史书的话,他一定要让每一年的高考都考这一题。
他感受到脸颊的柔软,冰冰凉凉的触感,又软的像朵花。
林不如亲了他。
就在现在。
虽然只有一秒。
但是,这一秒冲击着他的大脑,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接到了大脑的紧急指令:
林不如亲?!亲我了!!!
季然整个人愣了有一分钟,他都没敢动,眼珠子都不敢转一下。
林不如不好意思了一会,发现季然还是没动作,整个人静止地像座雕像,手里烧焦的烟花棒还没放下去。
“季然,你还活着吗?”林不如咬着嘴唇确认道。
没错啊,我刚刚就是亲上去了啊。
季然咽了咽口水,缓缓转过头,眼睛亮亮地盯着林不如,脸上的红晕比林不如还甚。
他僵硬又不确定地开口,生怕说错字一样小心翼翼:“你……你……你要不要再多亲一会?”
林不如没忍住,笑出了声,过后看着季然,眼里像装着刚才烟花的绚烂,“下次吧。”
季然还是没敢相信,又仔仔细细地,提心吊胆地问了一句:“所以,你是答应了是吗?答应……是我季然的女朋友是吗?”
夜风吹过季然和林不如之间,风轻轻扬起林不如的回答:“没错。”
季然的大脑在那一刻又当机了:
卧槽!林不如果然是狮子座!!!
干嘛回答地这么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