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你就不用去了,等你以后成为骑士,再去给我充门面吧!记得量力而行,我感觉这回你似乎要弄出点事情来。”克拉克看着大匣感慨万千,他从大匣的眼神中看到一股内敛的情绪,似乎极力压抑着什么。
“您放心,我们都好好地,等我回来。”说完大匣端起了果蔬汤,一仰而尽。
克拉克了解大匣喝不了酒的情况,知道他这是按家乡传统敬了自己,端起酒杯说;“都在酒里,我等着你成功的好消息。”
克拉克护送着众人到了松林港城下才回去,松林港这边已经安排好了迎接仪式,不过大匣没参加,而是直奔港口。现在港务区不一样了,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排查的特备森严,大匣自然不怕查,径直到了新世界话剧团楼下,这回守卫真的换了制服,阿桑科就是比埃拉尔靠谱,上次去见埃拉尔,老哥几个还是破破烂烂的那身装备,就那样怎么能打开局面?唬不住人啊!不过阿桑科就是做几身衣服,成本较低,埃拉尔的佣兵团是要到华兰玩命的,统一铠甲什么的确实有难度。
“把蒙格蒂尔或者阿桑科找来见我,我要先见见奥利.涅夫斯基先生。”大匣也不理这些意图上来阻拦的“保安”,“快去,就说下古西来了。”大匣这个名字似乎很管用,这些人一听他这么说就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一个跑得快的连忙去报信。
“过来一个人给我带路啊?”大匣无奈的招了招手,毕竟五层楼,他总不能一间一间的找吧!
“哦!来了,”终于过来一个机灵点的领着大匣到了奥利先生的房间,可能是预防其他人骚扰演员,以及避免噪音影响排练,行政后勤方面的办公室都被那排在一楼二楼,三四五楼才是排练室。大匣给了他一枚金币,并嘱咐他别吃独食,最好和一起的同事共享,至于听不听他也管不了。大匣这么啰嗦跟身边发生的凶杀案有关,他家住的不远处是当地的职业介绍所,总有打短工的工人在那里找工作,他年轻时那里发生了一起比较惨烈的凶杀案,因为雇主多给了一位手艺好的老师傅一份钱,几十元,几位一起出工的老乡因此发生争执,继而打斗,最终动了家伙,死了三个人。
打发保安走,轻轻的敲门,听到了“请进”的邀请大匣才推门而入。“奥利.涅夫斯基先生,您好,很高兴能再次见到您。”进了门的大匣热情的打着招呼,然后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团长,您这次回来又带了什么好消息吗?”奥利和大匣拥抱后,一边给他倒了一杯水,一边问。
“我正是来和阿桑科讨论一个大项目的,”大匣道过谢后接过水,“我计划弄一个军事汇报演出的活动,计划从松林港到赫仑贝克,再从赫仑贝克到哈奇因库,最后到王都,进行一场巡游演出。”
“军事汇报演出?”奥利明显还理解不了,“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演出呢?”
“主要就是将海德拉山战斗中的一些情节再现,我们奉米哈伊尔.霍亨奈特陛下的命令到王都接受嘉奖,沿途要我们宣传战争的胜利。”大匣为奥利介绍,“您是了解我的,这任务现在落到了我头上,我必须把它做好,我计划不仅是宣传军威国威,而且要让人民知道王国军人流血牺牲,是为了国家的长治久安,为了人民的幸福生活。主角就是这次的战斗英雄,四位骑士我都带来了,我们先在松林港试试,顺便制造一些演出装备,然后一个城市一个城市的沿途宣传,最后到王都汇报演出,到时候可能国王陛下也会来看。”
“很不错的想法,不过那几位骑士愿意配合吗?”奥利还是有些担心,骑士毕竟不是专业演员,贵族都不好伺候。
“放心,这是军令,再说也不需要他们演别人,这些人都是战场上百战余生的老兵,自己怎么上的战场就怎么演就行,我反到怕他们太入戏伤着其他演员。”大匣其实一点都不关心演出效果,反正这是政治噱头,他就是弄成狗屎沿途的贵族也得花钱吃了。“我计划是让新世界也一起出发,第一天《千年之恋》或者《骑士情缘》作为暖场,第二天汇报演出。这样可以节省整个项目运作的成本,也可以为新世界打响名声,而且也能为汇报演出吸引人气,节省再单独培养演员的时间,我唯一的顾虑是阿桑科先生有困难。”
“没问题,”说话间阿桑科推门而入,他对大匣的创意一直很满意。“我没有问题,下古西先生,说说您的计划。”
大匣又把事情大致的说了一遍,“现在就两个难题,第一,我要带,肯定是新世界的骨干,我明白您已经打算在冰雪节推出《千年之恋》,骨干离开的困难您能不能克服?”大匣看着阿桑科,“第二个,我希望您跟我一起出发,沿途我会着重的宣传您,为您争取一些演出邀请,这样一来,您摆脱阿利耶夫的控制也就顺理成章,很有可能最终会留在王都。但是,您一但离开,松林港的业务肯定保不住了,您考虑清楚。”
阿桑科很为难,脸色不停地变化,他明白这次选择意味着什么,一边是躺在松林港吃老本,但是稳定安全;另一边是触手可及的成功,却充满了未知与风险。特别是眼前的这个少年太不靠谱,惹事的本事一点都不比赚钱的能力小,阿桑科并不信任下古西,毕竟他太年轻,两个人也没有真正合作过。
“没事,你别急着下决心,我们还有时间,我来找你的主要目的不是这些。”大匣等了一会发现阿桑科很犹豫,就转移了话题,将自己的采购计划和盘托出,我们只有几天时间,你让你的人加快速度,加班费我出,关键是快,然后先付一百枚金币。之后大匣和奥利去参观了一下话剧团,阿桑科则安排手下帮大匣准备物资,顺便自己找个地方清净一下,他真的需要好好想想。
“现在话剧团已经有了四十五名正式团员,还有一些未签约的客串游吟诗人。其实在您离开后,我们这些人也自己编排了一部《屠狼英雄》的小剧本,在市政广场上演出了十几场,反响很好。”奥利带着大匣楼上楼下的转了一圈。
“很好,艺术就在于灵感和生活,您不要怕题材普通,关键就在于您瞄准的观众群体,任何作品都不可能让每一位观众都满意。您在编排剧本时要考虑这一点,比如可以给剧本分类,儿童剧,情感剧,战争剧。但请记住,观众的热爱才是检验剧本的唯一标准,如果大多数观众不满意,那您就要反思了。”
农民出身的大匣哪懂什么是艺术,就只能说个大概,剩下的让这些文艺工作者去呕心沥血吧!很快就到晚饭时间,因为话剧团的晚餐都有数,大匣也就没厚着脸皮蹭饭。反而跟着阿桑奇和匆匆赶来的蒙格蒂尔去了一个私密的小饭馆,据说是阿桑奇专门为了迎合一些贵族的猎奇心里开办的,可惜招待大匣是白瞎了,谁让大匣有信仰了呢(注:信系统)!所以最后三个人都挺正经的享受了一顿晚餐,主菜是牛排,味道很不错。遗憾的是大匣活着时没吃过西餐,也不知道规矩,所以没法区分游戏和现实中菜肴之间的差距。不过吃完之后,大匣还是舔着脸想去后厨拜师,多亏了阿桑科给力“助攻”,逼得主厨交代了不少家传秘方。
吃饱喝足的大匣告别了阿桑科,心满意足的回到了瓦克里的豪宅,结果那几位还在市长那里参加聚会没回来。而且伊拉姆侯爵特意点了名让他必须去。要说是明天就走,大匣还真不想理他,王命在身他怕什么?可这因为汇报演出的事还要在松林港待上几天,大匣的思路就是想通过汇报演出的方法把这支队伍搞得万众瞩目,把水搅浑,这样才能让几位骑士安全见到国王,所以伊拉姆得罪不得,只能硬着头皮赶了过去。
到了市长官邸一通报,这次来接他的是一位中年帅哥,朱迪.麦弗吕特子爵,也就是凯勒的父亲。这位老上级的父亲,是专门负责松林港农业方面的主管,大匣有些手足无措,也不知道他是伊拉姆侯爵亲儿子又或者干儿子,拿不准该怎么跟他打交道,只能老实的跟后面。
“一会如果有人挑衅你不用理会,我来教训他。”朱迪见大匣不说话,以为他有顾虑,就安慰道,“凯勒和奥布.特庭格陪着塔司.绍特兰去了王都,临走前特意嘱咐我照顾你。”
“他们之间关系这么好?”大匣听到这个消息有点惊讶。
“奥布.特庭格的母亲是塔司.绍特兰的姑姑。”贵族圈的隐性关系很多,不是圈子里的人不了解这里面有多深。
“我带来了一笔补偿,不知道能不能麻烦您引荐我认识塔司骑士的家人?”大匣现在也没有什么能做的,只能先暂时给些钱。
“据我所知你从军以后都没有给你的父母寄过一个铜板,你居然想给一位贵族补偿?下古西,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已经成为大人物了?”朱迪的言语中已经隐隐带着不快。
“我不给父母寄钱是因为无法守住的财富会引来不必要的灾祸。”大匣连忙解释,“而且正因为我清楚自己是个小人物,所以,我只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补偿。”大匣不想打扰思德克他们平静的生活,两口子都勤劳节俭,上边又有里奥罩着,能平静的过完后半生,所以只是让传口信回去说自己在外面一切都好。更可怕的是他也发现自己惹麻烦的能力越来越大,麻烦跟着也越来越大,两者之间处于一种很诡异的螺旋交替上升状态,更使他不敢跟家里有太多的联系。
“如果你真的感恩,就成长为骑士吧!”朱迪其实不太理解大匣的思路,他是贵族出身,虽然因为母亲的问题有了两个父亲,但自小深得养父的疼爱长大,长大后亲生父亲又上赶着和他拉关系套近乎,再受贵族教育及王国国内氛围的影响,一直认为贵族阶层是高尚和有节操的,对大匣小心防备的态度感觉莫名其妙。
大匣却恰恰相反,他是草根出身,做了一辈子“老背兴”,天然对掠夺者有巨大的防范本能。而且也是受从小教育的结果,什么榨取剩余价值,血泪原始资本积累的内容被反复灌输,所以对这些化身为大地主大资本家的贵族人性长期维持负面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