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訸对着镜子看了看“行了头发梳好了,你先去吧,不过这次可别乱跑了,挺大个人了,还不知道幽幽草是什么”
花妹笑了笑“是”
花妹出去了,屋里就剩下初晓和冬訸,初晓浑身难受,发冷,一阵清晨的风从门外吹过打在身上,让他打了个冷颤。冬訸走上前去“去我床上睡一觉吧,我去给你找点东西煮汤”
此刻的初晓还嘴硬呢“不用,我一会儿就好”
“一会?你看不起我天山的地气?得了我走了,睡不睡随你”
冬訸往屋外走去,一道光人不见了,门也合上了,花妹在自己屋中看见冬訸走了,也不知道她去哪了,念头就是跟着她,跟着她被发现也无妨,反正也是自己责任之内的事情。
冬訸去了天山顶,一是为了摘药熬给初晓,其次是找一种名为“破空苗”的仙草,那东西是天山的宝贝,一株能加五百年道行,对初晓的帮助极大;同时,也是天山的禁忌,不许有人借此草修行,一旦发现将被当众处刑。
就在天山顶,能不能找到是碰运气的,可对冬訸来说真是小菜一碟,可从她本身来讲,她修行可从来没有借助过此物,这次头脑一热,心动了。
好在,天山顶很少,几乎是没人来的,这天山只有那么几位有可能出现,慕、颖、四位地仙与自己。
张望了周遭寂静的要死,循着万年前的记忆,在两个石头缝中间看见了那棵仙草,刚想动手,好巧不巧的孔雀那家伙来了。冬訸只能收手站起身“慕,你来了”
“娘娘怎么独自一人来了天山顶,为何不叫上属下”
冬訸很平静“我就是散散心”慕其实看见了两块石头,也知道她的意思在于仙草,却还是问道:“娘娘因何事要散心?”
“没......没”
冬訸此刻更像是个做错了事被发现的孩子,慕沉下了脸,绕到冬訸身后,冬訸也不回头,暂时还保持着处变不惊。慕没有一丝犹豫,拔下石缝中间的破空苗“冬訸,你身为天山娘娘,怎能监守自盗破空草,你可知罪!”
冬訸就愣了,这孔雀可是神领啊,在某个角度来说,他是天山掌刑的,更有资格带人反了自己这个娘娘,并且自己如今是真真儿的外盈内虚,从他语气来听,好像是真生气了。
冬訸大脑一片空白,直直的跪了下去,用细微的声音“知......知罪”
其实慕无心怪她,上前拽起地上的冬訸“你知什么罪?给”说着将手上的仙草递给冬訸“就算有罪是我的,你没有,明白吗?”
冬訸眼眶红了,有一种感觉就是明明自己错了,有人安慰你没错的时候就很想哭,或许吧,是愧疚,可冬訸更多的是愧疚慕。
“谢......谢谢”
“不必,作为一个神领来说,我已经不够格了,从摘下破空苗的那一刻起;可作为保护娘娘的慕,慕已经尽职了”
“你不问问我要破空草何用?”
“属下不会再过问娘娘的事,为自己或是为初晓,慕都不问了,只是希望,娘娘忙完手上的事,就好好歇歇。”慕嘴角带笑,语气平静
“好”冬訸红红的眼眶看着慕,慕护着冬訸回了小院,回去的时候,冬訸往花妹房间看了一眼,门关着,她应该又出去了,要不一定会开着门的。
“娘娘,我先回去了,我族里有些琐事需要处理”
“嗯,你去吧”
慕走了,其实哪里有什么事需要神领处理,光是颖,就已经做的很好了,只是不想看见初晓
花妹刚走到门口要推门,就听见背后花妹的声音响起“娘娘,你回来了?”
“去哪儿了”冬訸冷冷的问,花妹这会儿还是有那么几分惧怕的“我,我见那边的果子好,所以......所以”
“哈哈哈哈你啊,馋丫头,罢了,别再吃到幽幽草就行”冬訸这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换了旁人一定觉得奇怪和诡异,可花妹倒是快习惯了,加上撤意咒的作用,花妹是也就是麻木了许多。
“你过来”
花妹上前“主子有什么吩咐?”
“去把这些草煮了,两个时辰之后端过来”
冬訸将手上乱码七糟的草递给花妹,先不说这其中除了破空苗还有其他草药,单说这破空苗花妹也是没见过的,所以冬訸也不怕她发现什么。花妹接过草药自顾往厨房去了,冬訸也回了房间,花妹在厨房看着那些草药,准确无误的将那株破空苗找了出来,在上面掐下来一点小叉......
慕在自己的皓山院,偷偷处理着手上的疤,原来,破空苗摘下的时候竟会有这么大的威力,就像在火上煨饱了的刀。
门外颖端着新下来小叶兰沏好的茶进来了,慕在她进来前一秒,稳中带乱的将桌上的药扫空了,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
颖不是没看见,撂下托盘问道:“您怎么了?”
“没怎么”
慕下意识将自己的手放在袖袍下,颖跟着慕久了,大着胆子上前扯过他撂在袖袍下的手,一条不大不小的伤疤映入眼帘,颖顿时心绪万千,一定又是因为娘娘。
“放肆!”慕甩开颖的手
颖被这稀奇的怒火吓着了,连连后退,站在原地低着头,不知该如何是好,片刻,慕端起茶杯尝了一口“是新下来的小叶兰吧”
“是”
“我没事,就是刚刚不小心划伤了手,你先下去吧”
颖盯着慕半天,怎料他目光根本不看自己“属下告退”
走到门口时背向慕说“慕统领,这茶是颖亲自采的”
她走了,慕现在只希望这小丫头可不要起什么疑心啊,别说,这新下的小叶兰还不错,还有点甜,就是方才采茶端茶人的心或许已经苦了。
冬訸刚进屋时,初晓就醒了,只是老老实实躺在自己的床上不起来......
估摸着两个时辰也差不多快到了“你怎么样了”冬訸满脸不在乎的问道,表现的就好像也没有多关心他,初晓侧着身子“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