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华宇思考为什么时,突然精神一阵恍惚,大概五六分钟后,头脑中多了一些之前没有的记忆,本来没想明白的问题,这回更懵了。
而且整理这些记忆时,也彻底震惊到了,原来他以为很真实的三个梦境居然是梦中穿越,在梦中他未来记忆和当时的自己同步了。
因此他的人生轨迹发生了微妙的改变,由于记忆同步,初二时他说服母亲开始炒股,在他的指导下此后抓住了两次大牛市,上大学前家庭资产已经达到一百多万,九十年代末这样的百万元户在小县城还是极少的。
遗憾的是,他母亲仍然在他大二时病逝了,不过这次他及时从燕京赶回来了,也知道了一个令他痛心的真相。
根据同步的记忆他知道母亲会在2000年3月8日发病,于是在上午十点赶回家里,希望能够挽救母亲的生命,发现家里空空荡荡,于是问了邻居才知道父母离婚了,母亲早就搬出去住了。
等他好不容易找到母亲住的地方,发现房门半掩,母亲的尸体就倒在房间门后,看样子是母亲知道生病了准备出门,结果房门打开了她却病倒了。
拨打急救电话后,医生来到现场说他母亲应该在三个小时前就死亡了,没有救治的必要了。
他流着自责的泪和姥姥家的亲戚办完了母亲的丧事,全程拒绝父亲的参与,前一世他回来时母亲已经在殡仪馆了,父亲故意隐瞒了离婚和母亲单独出来住的信息,所以他根本不知道母亲经历了什么,现在知道了,怎能不恨父亲。
整理母亲遗物时发现存折上一百多万存款一分没动,还是他上大学前的数目,他劝过母亲把这笔钱拿出来改善家庭状况,但是母亲说自己没文化,万一花了这钱今后赚不到钱,拿什么给他结婚买房呀。
他拿着这些钱回到校园,再也没有回以前的家。
根据同步的记忆他知道未来还有两个可爱的孩子,于是甘心情愿踏上原来的生活轨迹,只不过没有了前一世经济上的窘境,而且抓住几次机会还成了小有资产的隐形富翁。
理清记忆,他仍然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呆坐了一个多小时才起身去书柜里的铁皮抽屉验证。
打开抽屉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叠厚厚的产权证,然后是十万现金,还有一堆金银珠宝,这才微笑着关上抽屉,比起前世现在的他是无比幸福的。
他又查看手机银行,发现余额是八位数,工资账户是七十多万,竟然从上班到现在一次没支取过工资,这也太豪横了。
“啪”颤抖着把手机狠狠地拍在书桌上,书房的门开了,二儿子小智探头探脑的推门进来。
“爸爸,你摔手机干嘛,我没用你的手机玩游戏呀。”
他总不能说这是自己太激动,没控制好力度吧,于是转移话题。
“咳,咳,小智长大想做什么呀?”
“我想当特工。”
“为什么呀?”
“妈妈说你就是特工,不用努力工作,每天在书房里上上网就能赚钱,妈妈说你可厉害了。”
他老脸一红,想起妻子很多次问他:也没见你努力工作呀,怎么咱家有这么多钱呢,他总是开玩笑说自己是特工,用这个蹩脚的理由搪塞过去,没想到现在把小儿子带歪了。
“小智啊,妈妈是跟你开玩笑的,爸爸不是特工,爸爸是做生意的大老板,只有努力工作才能赚到钱,只不过我努力工作时你没看见,其实爸爸很辛苦的。”
“好吧,我不当特工了,我要做个大老板。”孩子的理想就是这么简单。
纠正了儿子的观点,他也没有刚才那样激动了,让儿子出去玩,他开始认真思考为什么会梦穿。
在脑子里回放梦穿前的每一幅画面,每个细节都仔细推敲,然后开始模拟刚才的过程。
“啪”狠狠地把手机拍在书桌上,还没等模拟下一个动作。
他妻子苗瀛之女士一脸莫名其妙的进来,看着已经细碎的手机屏说:“老华,今天怎么跟手机杠上了,实在憋闷了去天台透透气,别影响大宝上网课。”
“没事,没事这次我保证不弄出动静。”
妻子出去后,他重新站在书桌前,按照记忆去抽屉里拿产权证,在十一本新证书下面找到了旧房本,然后上网查询,把证件放回去,又去拿砚台。
发现只有下半部分,上半部分躺在小床上,拿起雕像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了。
于是一步步分析,发怒、摔手机、拿房本都不可能引起梦穿,只有雕像有可能,但是他现在睡不着,只能等晚上试试了。
小心的把雕像放好,锁上抽屉。
跟家人打个招呼,戴上口罩来到二十八楼天台上。
现在是下午四点多,天台上没有其他人,摘掉口罩点上香烟,俯瞰周围,疫情下街道异常安静,没有了往昔的喧嚣,只剩下静悄悄地萧瑟。
不一会小区里开来几辆防疫车辆,工作人员穿着防护服,认真的给小区消毒。
他开始思考,如果真的还能梦穿应该怎样挽回母亲的生命,怎样让财富值再提高一些;如果不能梦穿,也就等于失去了预见未来的能力,今后怎么生活,这一切都要规划好啊。
在天台上呆了两个多小时才下楼,妻子准备了丰盛的晚餐,厨艺比疫情之前明显提高了一个档次。
晚饭后他回书房,在网上找到捐款网页,把自己七十多万工资全部捐献出去,为抗疫做点贡献,顺便看了看一些陈旧的经济新闻和大事记。
然后锁上门,关灯拿着雕像躺在床上强迫自己入睡。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再次进入梦乡。
雕像仍然发着肉眼看不见的光芒,还像上次一样先给经脉充能,然后在松果体里释放能量。
也许是太思念母亲,他第一个梦境回到了大二回燕京前那晚,母亲正在给他收拾行李。
他走到母亲面前说:“妈,我明天有点事后天再回学校,你别收拾了,早点休息吧。”
“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我托你张阿姨买的卧铺票不就浪费了。”
“浪费就浪费吧,明天的事很重要,你早点睡吧,记住明天早上不要做早饭了,我带你出去吃。”
“外面多不卫生,在家吃多好,想吃什么妈给你做?”
“妈,你就陪我在外面吃一顿吧,我一个暑假都在家早吃腻了。”
“哎,妈陪你出去吃。”
第二天一早五点他就起来了,他害怕母亲早起喝水,血液检查时数据就不准确了。
其实他父亲就是医生而且是临床研究生毕业,只不过赶上90年的前一年毕业,因政策原因没能留在燕京工作。
就因为他父亲是医生他才更生气,要说普通人不懂也就罢了,难道作为医生而且两人还朝夕相处,怎么会发现不了症状呢,只有一个原因能解释,说明他父亲根本不关心他母亲,所以这次他根本就没给他父亲提这件事。
他母亲听说要去医院做健康体检,马上摇头说:“我健康的很,花那冤枉钱干嘛。”
华宇好说歹说才劝说母亲做了检查,下午拿到检查报告,果然有高血压,高压平时都180毫米汞柱,已经很危险了,应该及时就医控制血压。
大夫询问时他母亲才说,经常头晕头疼,忍一忍就过去了,根本没当回事。
医生给开了几种控制血压的药,华宇又千叮咛万嘱咐,临走之前又警告他父亲不许再提离婚的事,这才放心醒来。
醒来后熟悉的恍惚感又来了,这次很夸张墙壁扭曲,空气像涟漪一样波动,仿佛整个时空都在晃动,足足十分后墙壁才不再扭曲。
等平静下来,突然感觉书房变大了,以前的旧书桌换成了高档红木老板桌,整个书房装修风格比以前高档了不少。
他赶紧看向书柜,还好依然是原来的书柜,打开熟悉的铁皮抽屉,赶紧找砚台,发现仍然只有下半部分。
在熟悉的小床上找到砚台的上半部分那个熟悉的雕像,他才放下心来。
门外传来他母亲的声音:“小宇,你怎么在书房里睡了快一天了,疫情期间也不能这样,快起来吃点东西。”
听到这个声音他眼眶一热,哽咽着回道:“好,好的妈,我马上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