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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王忠嗣扬威

高仙芝将震天弓端在手中,向王忠嗣深深一躬——他太佩服眼前这位“大唐战神”了。自己的三支箭射出之后,王忠嗣的身体不仅如磐石般纹丝不动,似乎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这个人太可怕了!”高仙芝想,与自己仅初次相逢的帝国四品大员,享有“大唐战神”的殊荣,却丝毫不怀疑自己这个无名小卒的能力,还愿意陪自己以身试险……

悉诺逻也已被震惊了,不但是因为高仙芝的神奇箭法,更是因为“大唐战神”王忠嗣的超人胆识,他那双金雕般的眼睛敏锐地观察到王忠嗣的眼神自始至终都没有过一丝的闪烁与慌张。

“天啊!他不是人!他是…不怕死的…魔鬼!”

同时,悉诺逻也已看清了高仙芝所谓“巧射”的花招——其实,这招只是射手对弓箭性能和箭矢运动轨迹精巧掌握的“炫技”,在战场上基本就是毫无用处的“花架子”。他自忖,自己虽然平时的确没有练过这招,但应该也能做到。

所以,当朗·梅色低声问他有多少把握的时候,悉诺逻自信地说“十拿九稳”。

而这句在他说来表示“毫无问题”的谦语,在朗·梅色听来却似乎更象一场即将降临的“灾难”——因为,此刻能为悉诺逻充当“龙套”的,只有他朗·梅色一人。

朗·梅色嘴唇发白,他恨眼前这个结果!

他恨自己,不该在赞普面前揽这趟该死的“活计”。他恨高仙芝,为啥偏要出这么一个刁钻的“巧射”玩法?他更恨王忠嗣,一个节度使放着好酒不喝,偏偏跑来当“龙套”……;他的副使身份特殊,自己死也不能让他上,况且那个家伙也看似对这一切并不关心;之前与安禄山争跤的莽布支已经打过招呼,自己一个人回驿馆睡大觉去了;那么,己方这个“龙套”的角色只能由自己担任了……,他觉得似乎殿内所有人的眼睛都落在自己身上。

“要是悉诺逻万一失手,恐怕我要被搭在牦牛背上回家天葬了……”此时他开始想象可能遇到的各种最糟糕、最可怕的后果,黧黑的俊脸已因过分的紧张变的如一只霜打过的茄子一般。

悉诺逻看出了他的恐惧,也不得不低声安慰他道:“请不要担心,您可以闭上眼睛。”

朗·梅色怨恨地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心想:“闭上眼睛?闭上眼睛好让你一箭射穿我的脑袋吗?你怎么不站过去让我射你一箭?”话虽如此,他也只好不情愿地挪到了刚才王忠嗣所站的地方。

心怀恐惧的等待是无比漫长的,而可恶的悉诺逻,那个农奴出身的混蛋,居然还煞有其事地将自己像个家具一样摆来摆去,一会儿让自己站前一点,一会儿又跑过来让自己靠旁边一点。

“你等着!”朗·梅色恨恨地想着:“只要我不死,我就让你——悉诺逻死在乱箭之下,让你也尝尝那是什么滋味。”

此刻,他脑子中一片空白,身子飘忽几乎要摔倒。

“皇兄,吐蕃正使貌似身体不适,为什么他不自己退出较技呢?”不远处一个细细的女声传入朗·梅色的耳朵中,那是咸宜公主的声音,她正在问自己的兄长,寿王李瑁。

朗·梅色突然变得格外敏感的耳朵精准地捕捉到了这句话,就像一只迷途的羔羊听到了主人的召唤般,一片混乱的脑海中突然变得清醒。

“对啊!我是吐蕃正使,我还肩负着赞普的伟大使命,为什么我要给该死的悉诺逻去做龙套?”朗·梅色神志也登时清醒过来,眼前豁然明亮,他已经看到十五步外的悉诺逻已经拉开弓箭……

“再不说话就晚了!”

想道这里,他身上突然充满了勇气,猛地张开双臂喊道:“悉诺逻,放弃吧!既然刚才你自己也承认你的箭法比不上大唐的勇士,我们就应该像莽布支一样做个光明磊落的英雄。赞普交给我们与大唐友善的使命,不是让双方使节以命相搏的!”

这几句话说得含含糊糊,却将比武不胜的责任推给了悉诺逻。他举出先前莽布支主动承认失败的举动也是一种“先例”,还将赞普的使命抬了出来为自己开脱,言下之意似乎是“要不是为了赞普的使命,我朗·梅色才不吝惜牺牲自己呢!”

一番话说出,朗·梅色居然为自己的聪慧机敏和“忍辱负重”、“勇于担当”的高尚情操而感到骄傲,黧黑的俊脸上竟然流露出自豪的神色。

正要出手的悉诺逻绝没料到居然会出现这种情况,着实被“张牙舞爪”的朗·梅色吓了一跳,丹田中气息一乱,几乎将箭发出,好在他急忙收弓,否则弄不好一失手真得将这位正使的眼睛射瞎了。

他惊诧地盯着朗·梅色,不知道这位颇得赞普喜爱大臣是不是中了邪!等他明白过来的时候,朗·梅色已经大大方方地承认己方再次失利,并将自己方才所说的“十拿九稳”偷换成了“可能失误”的意思。

悉诺逻气得脸色发青,盯着正在滔滔不绝的朗·梅色愣了半晌,最后,他只得一跺脚,收起黑色大角弓,头也不回的下殿去了。

殿内诸臣早已看穿朗·梅色的把戏,天子李隆基和老帅信安王李祎仍旧不动声色,李林甫、高力士等不禁掩口而笑,张九龄、裴耀卿等忠直大臣都厌恶地皱起眉头,而薛讷、王忠嗣、高仙芝等人更是为悉诺逻感到惋惜……他们明白,作为一名武将,有时面对的敌人并不在前方的战场上,而是在背后的朝廷里……

此时,只见那位衣着华贵的吐蕃副使起身对朗·梅色耳语了一番。

郎·梅色向天可汗跪倒奏道:“伟大的天可汗,我这位副使愿意参加第三场的兵器搏击的较技,他的马槊愿意接受任何大唐勇士的挑战。”

其时,众人早已注意到这个与众不同的吐蕃副使。

酒宴开始时,他一直躲在朗·梅色身后饮酒,并不与任何人交谈,后来裴旻老将军演练剑法,此人竟发出一阵突兀的冷笑,之后两场比试之时,此人也不动声色地冷眼旁观,而身为正使的朗·梅色似乎对他这位副使言听计从,丝毫不敢违拗,种种迹象可谓古怪至极。

殿内诸臣听到吐蕃使者提出马槊较技的方式,也都吃了一惊。

马槊,是最具破坏力的骑兵武器之一。

马槊一般长达一丈八尺,需要使用者有超人的膂力和优良的骑术与之配合才能发挥最大威力。上等马槊,仅槊杆的制作就需耗费三年的时间,可谓耗资巨费,再装上一尺六寸长的锋利槊锋,就成了骑兵手中杀伤力最强的武器,更是世家出身武将的重要标志。

此时,群臣中一个苍老的声音缓缓道:“陛下,老臣愿与吐蕃副使比试马槊。”

众人看时,见正是方才殿前演剑的老将军裴旻。

他赳赳而立,须发如雪,宛如战国廉颇、蜀汉黄忠一般威风凛凛。

吐蕃使者的讪笑嘲讽,老将军自是已听在耳中,他沙场拼杀多年,胸中自有丘壑,不屑与朗·梅色这等小丑般的家伙置气,只牢牢盯着吐蕃副使,老将军以他多年的经验和敏锐的临敌嗅觉感知到,这个家伙才是劲敌。

果然,吐蕃副使提出要比试马槊,已隐忍多时的老将军便第一个出班请战。他是当世名将,剑法已堪称当世第一,但却很少有人知道,这位久历沙场老将的箭法和马槊也都罕逢敌手。

天子并未立即诏准老将裴旻的请战。正沉吟间,又有皇甫惟明、夫蒙灵察、盖嘉运等三员大将先后出列,都愿意替老将军出战,尤其是盖嘉运方才没有与悉诺逻比箭,故此急于在这场比试中挽回些颜面。

老将薛讷更是劝阻裴旻道:“老兄弟年事已高,还是让年轻人们去历练历练吧!”

如此以来,老裴旻心中着实犯了难,他的性格本就宽厚散淡,本也不想在这朝堂重地与外邦使节动一时意气,方待松口。

不料,那吐蕃副使又是“嘿、嘿、嘿”的几声冷笑,明显带着嘲讽之意。这下子可惹得诸将尽皆愤慨,都对那人怒目而视,恨不得立时将他结果。

老将军裴旻已被此人彻底激怒了!他皓白的胡须簌簌抖动,愤愤地对薛讷道:“老哥哥莫要阻拦,吾这条老命不要,也不能让此子欺我大唐无人。你等若再阻拦,我便……我便撞死在这阶下!”

此言一出,众将尽皆变色,薛讷也无法再加阻拦,天子李隆基也只得勉强准奏。

王忠嗣走上前来,对老裴旻施礼道:“末将见此人颇多怪异,恐有异能,望老将军多加提防。”

老裴旻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表示感谢,郎声道:“量也无妨!”

言罢,他转身昂昂去了。

五凤楼广场四周已经被几百个火把、灯笼照如白昼一般。

老将裴旻与吐蕃副使已经各自上马准备较技。

为了安全起见,他们使用的两柄马槊已去掉了锋利的槊尖,更换上了重量相仿的圆形铜制槊头,这是专用做马槊训练使用的,饶是如此,也常有马槊手因意外而被击伤甚至击死。

裴老将军身披锁子明光铠,头戴凤翅盔,一副银髯飘洒前胸,跨马持槊,威风凛凛。

那吐蕃副使也已经收拾停当,众人再看他时,才都大吃一惊。

只见他赤红的面庞本也算英俊,只是似因曾生天花而满脸升满了坑坑洼洼的麻子,加之总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让人感觉极不舒服,他魁梧的身上披一副精美的黄铜锁子战甲,右衽斜披一张毛绒绒的狮皮战袍,黄澄澄的狮头铜盔上留着一丛巨大的黑缨一直缀到背后,远远看去就像一只毛烘烘的雄狮伏在身后。

他胯下一匹神骏的黑色大食神驹,踢跳咆哮,鬃尾飘扬,四个蹄口足有碗口般大小,更惊人的是,他手中一杆特制的黑色马槊的槊杆足有二丈四尺,比寻常马槊的一丈八尺长出了不少。

在五凤楼上观战的王忠嗣、张守珪、夫蒙灵察、盖嘉运、皇甫惟明等大将的眉头都凝成了一个疙瘩,老薛讷心中更是惴惴不安,关切地趴在城头上观看。

果不其然,二人交锋伊始,老将军裴旻即落下风。

那吐蕃副使不但槊法神出鬼没,且力量远超一般猛将,他胯下那匹大食神驹更是如蛟龙般生猛,人强、马大、槊长,三大优势再结合他出众的骑术,只两三个回合便将裴老将军压制得难以还手。

然而,久经沙场的裴旻也绝非等闲之辈,他虽已久离战阵,但功夫却一天都没有落下,寻常两三个年轻将官齐上也未必能讨得他半分便宜。四五个回合之后,老将军改变战术,不再与对方硬碰硬,而是使出他从剑术中领悟出来的一套“以柔克刚,以巧破力”的制敌法门,手中马槊变得灵动起来,宛如一条蜿蜒游走的白蛇,他胯下大白马的步伐突然变得轻盈无比,无论对方马槊多长、力道多猛,都被裴旻一一化解,更反手赢得了几次反击的机会,若不是那吐蕃副使的确是身手了得,恐怕已被这老将拿下了。

然而,目前毕竟是单纯的马槊较技,如果放到战场上两军列阵厮杀,由于腾挪空间不大,老将军怕是早已败了。

总之,在这五凤楼下,即便裴老将军使出浑身解数也只能暂时挣个平手。时间一长,老将军气息不畅,体力不支,已大汗淋漓,而对方那人却越战越勇,一条黑色马槊上下翻飞,如一条乌龙相似,黑色的槊影如一团黑雾将裴旻围住。

突然,诸将齐声喊道:“不好!”。

老薛讷更是一蹦老高,拍着垛口嘶声喊道:“小心!”

老将裴旻已被对方挑于马下,红光崩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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