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挥舞的风声那红色的剑尖直指幕长歌的喉咙。
尽管这仅仅是一把木剑但是在对面这名二阶通感的手中也有着不俗的威力。
幕长歌毫不怀疑如果这柄木剑的剑尖真的刺在自己的喉咙上那么尽管自己的身体是当初四阶强化的身体也绝对承受不住。
不过,很可惜。
这是一把剑。
同样的很可惜。
虽然仅仅过了几分钟,但是自己已经不再是之前的那个废人。
他的身体微微侧身然后左移两步,手中的长剑连同剑鞘向右轻轻的拍去。
没有丝毫的慌乱,
更没有任何的紧张。
他相信自己的剑道,他相信自己窥到的道给他的直觉与感悟。
尽管这是他的第一次印证,这是他的第一次应用。
但是这种简单的挥击像是磨练了千遍万变一般。
他手中的长剑的剑尖轻轻的拍在了对方剑的剑身中央位置。
很轻,
轻的甚至没有发出声音。
很流畅,
流畅的甚至让对方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
但是这简单的一拍却就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般。
在接触到了对方剑身的一瞬就让对方的长剑运行的轨迹发生了大幅度的偏转。
红色的长剑剑柄几乎脱去了对方的控制,而那柄长剑更是几乎打了一个回旋,带着那尽量用力抓着剑柄的男子在空中画了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牵动这他转了一个大圈。
面对因为转圈而将后背完全的暴露给自己的这个男子幕长歌右手长伸手中的长剑剑尖在这个男子的腰间顶了一下。
同样的没有用力,而且是连同剑鞘一起。
没有任何的杀伤力。
仅仅是推了这个男子一把。
而这个男子在这股推力的作用下身子自然的向前走了几个踉跄。
同时与幕长歌再次的拉开了距离。
男子转过身揉了揉自己的腰部,尽管没有造成实质的伤害但是还是有着几分的疼痛。
他的眼中泛起了几分的愤怒遮住了之前的贪婪。
“果然不愧是能用上金属剑的大少爷,这经验丝毫不比我们这种老油条差,不过就是可惜实力太差太差。刚才那么好的机会都没给我造成什么伤害,还真是谢谢你没把剑拔出来,不然我可能就得溜了。”
显然,这个男子将之前幕长歌的放他一马当成了幕长歌的实力不够。
而幕长歌也不屑于争论这种事情,他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
从前不是,遇到了玉剑后也不是,现在幕家都被灭了自然更不是!
之前的放他一马仅仅是为了多战斗一会体验下自己的剑道而已!
眼看着眼前的这个少爷默不作声男子的眼中再次的泛起了几分得意。
“怎么?被我说中有金属剑心慌了?虽然你没有从剑鞘中拔出来但是可瞒不过我们这种人的眼睛。从你的实力还有挥舞的速度以及手臂肌肉的抖动幅度甚至是你挥舞那一下的风声等等都可以判断出来!小子,出来混可不是学点经验就行的!”
这显然是一种撒谎。
他判断那是金属剑的原因是那个小孔的反光而判断的。
但是这种事自然不会说真话,作为一个常年在生死边缘打滚的人撒谎是必备的技能。
人是一种虚伪的动物,而撒谎则是虚伪的本能。
关键时刻的低声下气,
生死危机的狐假虎威,
行走江湖的财不外露,
双方交战的虚张声势,
多人赌博的心理较量,
.......
这都是撒谎的不同形式。
合理的利用谎言然后为自己以及同伴争取最大的利益这是一种必备的技能。
而眼下的这个谎言就是一种明显的虚张声势。
必须要有的虚张声势!
被识破自己也没什么损失,而一旦把对方惊住哪怕仅仅是几秒钟那也是大赚的买卖!
随着他的最后一个声音落地他的人影已经滑了过去,和上次不同的是这次不是刺,而是横扫。
不过幕长歌自然是懂得那是种谎言。
因为他曾经是安定境的存在,他自然明白眼前这个男人说的那种观察力是存在的但是绝对不是他一个二阶能够做到的观察力。
更主要的是他从来没打算隐藏这剑的材质。
之所以不拔出剑鞘的理由则是为了无锋。
修剑着当从无锋之剑开始修行,这是他所感悟的道。
当然,剑道大而广。
从无锋之剑开始修行仅仅是他所领悟的这部分剑道而已。
脑海中的知识深深的告诉他剑锋的恐怖与运用,即便是再弱的剑锋也可以发挥出不俗的威力。
而在自己的认知中幕长歌深深的明白自己的弱小,自己还不曾到达驾驭剑锋的高度。
即便是这个世界仅仅有自己一名剑道者出于对知识的敬畏也不该轻易的使用剑锋,而眼前的这个男子幕长歌自认为还没有资格逼迫自己用出剑锋。
看着对着自己上半身横扫而来的剑影幕长歌轻语道:“剑锋可不是这么用的。”
这声音落在男子的耳中让他微微一愣。
没有鄙夷,也没有不屑。
这句话语中充满的是一种感叹。
一种充满对他的无知的感叹。
而且不是感叹他的低微与弱小。
那是一种带着几分同情的感叹。
就像是一个孩子总是做错一加一然后突然间明白了自己的错误后回头看到另一个孩子犯了和自己之前同样的错误的一种感叹。
但是他毕竟也是在生死间摸爬滚打许久。
瞬间他就已经将自己的心思拉了回来。
“小子,想诈我?你还嫩的很!”
幕长歌反手握住自己的剑身剑尖冲下挡住对方横扫的剑锋然后转手让自己的剑身整整旋转一百八十度使剑尖朝上。
而对方的长剑也在这次巨大的旋转中直接的脱离对方的手掌被高高的挑起在空中翻飞起舞。
“该死!”
男子的眼中闪过几分慌乱。
如果说第一次的攻击被化解是运气那么这第二次绝对不是!
这是个硬骨头!
走!
“剑锋眼中可没有什么主人敌人之分。”
“用剑者剑离己身乃大忌。”
随着两句低微的轻语幕长歌再次的握着自己的剑身然后剑柄向前一撞。
“砰”
一声轻响。
幕长歌的剑柄与空中飞舞的木剑的剑柄撞在了一起。
木剑在这撞击的作用下画着圆弧直接的飞舞而去然后犹如计算好了一般的割裂了那转身逃逸的男人的左脚跟腱。
实际上也确实是计算好了的事实。
“啊——”
伴着惊人的惨叫声男人因为跟腱的割裂而身体在跑的过程中直接的趴在了地上。
他翻过身子因为疼痛而用手按住自己的左脚伤口,他的眼神已经被惊讶迷惑和恐惧充斥。
他恐惧自己现在的处境。
在这战斗中跟腱断了即便对方放他一马也多半会在即将到来的夜色中死于夜兽的袭击。
他惊讶自己的受伤。
他迷惑幕长歌如此快的就对他进行了追击。
没错战斗中将后背毫无防备的暴露给敌方是大忌中的大忌!
但是刚才的攻击结束那木剑就在他的头上方飞舞他如果还在原地应该至少要花费几秒来解决木剑的问题。
他要是移动自然没有什么能够追击自己的东西。
除非是他投掷那柄金属长剑!
但是刚刚这个人说了“用剑着剑离手是大忌。”
同时现在的金属价值极高极高。
他的这条贱命还不如那金属长剑的价值。
所以他认为幕长歌绝对绝对不会投掷他本身的长剑来攻击自己。
而剩下的可以远程袭击自己的就唯有这个男人自己的木剑以及之前幕长歌缴获的那柄铁制短剑。
但是那柄短剑之前因为战斗而落在了幕长歌的脚边,而那柄木剑则在空中盘悬。
所以他自认为是绝对安全的,因为幕长歌没有任何追击他的手段。
而且虽然他走但是他判断幕长歌的实力即使比他高也不会高太多,所以他认定自己只要出了幕长歌的视线他就绝对不会追击自己,因为也没有什么追击自己的理由!
所以他跑了,而且是为了最快速度的脱离对方的视线而毫无防备的转身就走!
但是....
现实很残酷。
他连五步都没有走出就应声倒地。
而现在自己的那柄木剑正镶嵌在自己的脚踝。
“怎么可能...”
他满脸不信的喃喃自语。
“我说过,剑锋不是你这样用的。”
幕长歌缓缓的走了过去。
随后深深的密林中传来一声惨叫。
随后这声惨叫引来几个人影远远的观察。
但是映入眼帘的仅有三具尸体。
确认没有危险后几人落地搜查下有没有遗漏的战利品。
“哈哈哈,运气真好,有柄铁剑!”
一个人影高举着幕长歌的之前缴获的那柄铁制短剑高声笑道。
而远处的幕长歌行走在密林中喃喃自语。
“修剑道者,一柄剑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