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承让了。”
我不再废话,一拂袖,直接穿过人群,步伐稳健地走上了高台。
我在高台正中央站着,向二楼那正坐在一雅间里的,正望着这边的覃金元拱手,行了个小礼,尔后扯着嗓子大声道:“上面的覃老板,前面壮汉大哥所说的,得第一者可得一百两银子,可否算话?”
众人愕然。
即刻便议论声阵阵。
有的说我原来是一个身上捎带浓重铜臭味的人。
有的说我就是个笑话。
有的说我看上去就是个没才没品的人。
有的说我就是一个好出风头,眼中只有钱的傻缺。
有的说我……
声声入耳。
不过我不为所动,淡定如初。
我见那覃金元久久未言,便提高了声音,道:“覃老板,那话可否算数呀?”
覃金元开了口,沉声回:“算数。”
“那就好,那就好啊!今日程某为得这一百两银子过个好年,就在此献丑一番了。”
我扫了一眼周围的人,尔后喊她上来执笔为自己记录自己说的——由于我的毛笔字有些差,就不想在此献丑了,免得在众人面前掉了面子。
她迟疑几秒,最终还是在众人的注视下走了上来,在左边的案前站着。
我随后在众人的注视下,故作酝酿一番,尔后望着那薄薄的纱幔处——此刻的我已知晓,那里头坐着的便是那覃清婉姑娘,尔后声情并茂地开口: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题为鹊桥仙。”
执笔的她一口气把这首词写完,之后望着我,目光中蕴藏着一些我无法解读的情愫,口中轻念着后两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
众人经过短暂的静默之后,便纷纷议论起这首词来,有的甚至沉静在了这词所凝造出来的别样意境之中。
见到这帮人如此样,我不由在心里发笑:这帮家伙,真是没见过世面,若我把我脑中存储的成百上千首诗词出来,那不是让你们傻眼,疯癫了去?!
“两情若在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好,这两句写得很好啊!乔状元,你觉得这词,如何呀?”
“嗯…好,很好,非常好啊!真想不到今日之比文竟然会出现这等好词,着实意外……”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看来这程峰果然有那么两下呀!”
“他的这首一出,其它的就都成了陪衬了,着实厉害。”
“也多亏了,他到这时才出来写,若一来时就写出来,那这场比文,应该早就结束了。”
“可真没想到我们小小鞍山县竟然有如此人才,着实是卧虎成龙啊!”
“县令大人,说的是啊,此乃我鞍山县之荣幸啊!”…………
也在众人对我词作纷纷议论、评头论足之际,李豪这个第三名又突然冒了出来大声说我那词作是抄别人的,他曾经见过此等词作,骂我是无耻之辈。
合欢楼里瞬间就安静了下来,鸦雀无声的。众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聚焦到了我的身上。
我大意了,我没想到李豪这家伙会突然冒出,如此说,整得胜券在握的我都有点蒙圈了去,心里都有些怀疑这家伙是不是真见过此词作?!
若是,那我真倒霉,认栽便了。
我呸,这怎可能的事,他肯定是因心里不平衡,才如此说的,毕竟我曾经跟熙儿、芸儿等人确认过,为的就是某一天需要扮才子时,扮演一下大才子,装装逼。我那时候拿的还是《静夜思》这首在前世耳熟能详的诗仙李太白的一篇诗作来问她们的,她们可都说没见没听过,难道她们都是肚子里没有点墨水之人?!——反正我不信。
说白了,李豪这家伙就是对我羡慕嫉妒恨,睁着眼睛说瞎话,想以众个不爽我的人之口来质疑我,讨伐我。
让我丢尽脸面,被众人的口水轰下台,灰溜溜的跑路。
其人恶毒之心,着实令我意外不已。话说难道这家伙跟我有仇吗?处处跟我作对?
不过,我是谁啊,我可是拥有第一刺客的身体和前世先进思想和理念的人,怎么让李豪这搅屎棍把那唾手可得的银子给搅没了呢?
我是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少许之后,众人以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开始对我指指点点说着些什么,合欢楼又再次吵轰轰起来。
那李豪脸挂笑容,望着我这边,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一副小人犯贱的模样儿。恍若在跟我说:小爷我看你如何应付?我就是明眼说瞎话怎么了?你有本事就把这局破了去啊?我靠,还想拿第一,小爷告诉你,门儿都没有,看小爷不让口水喷死你……
我就那样一脸平静地望着李豪,望着众人,静默着,等待着,没有急急忙忙地接招,解释个所以然。
时间过去了许久,那坐在二楼雅间里覃金元开了口,声音浑重:“好了好了,各位先静一静,静一静,让我说两句。”
今夜的金主都开了口,众人岂有不安静之理?!当然不能够,这不,没多少时间偌大的合欢楼便安静了下来。
众人的目光也基本投向了覃金元,等待着他说话。我也就是把目光投向他的其中一位。
覃金元站起了身,扫望了一下下方的人,尔后把目光落在我的身上几秒,之后就把目光落在了李豪的身上:“李豪,你刚刚所说可为属实?”
本来站着的李豪腰一挺,脸一扬,神情激动地回:“当然属实。”
覃金元:“那你可有证据证明他是抄录别人的?”
李豪:“我亲眼所见,便是证据。”
显然他的这个回答是无赖式的回答,是经不住推敲和站不住脚的,是难以令人信服的,毕竟他不是什么大儒和权势到达一定程度的有实力的人。
这不他的这个回答令一些可能不爽或其行为不太认同的人议论、嘲讽起了他来,不过声音有些小。
我依旧沉默,用一种平淡的、不急的心态望着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