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可是个杀人狂魔,武技肯定是远在此刻的我之上的。说白了,现在的我是打不过他的,跟他决斗,不开打,结果就已定下来了——我败!
这是一个大问题,我心里明白躲是躲不过去的,总有一天他会找到自己算我失约之账的。这个时间或长,或短,但总会有一天到来。
不过心里希望这个时间长些,原因很简单——或许到那时我得到了什么武林秘籍,然后成为了一个绝世高手呢!芸儿可说了,我身体的底子还在,重新成为像身体的前身一样的绝世高手是有可能的。
梦想还是需要有的,万一某一天不小心实现了呢?
我凝望着她,思量少许,还是决定承认自己的身份,不再跟她这个聪明的狠人打马虎眼了。
当然,我还想找她和她背后的那棵大树来靠靠,乘乘凉,在关键时候保自己的。就不知到时可否如愿了?
我:“好了,说吧,为何都临近年关了,还来找我?就不能过完年先吗?”
欧阳燕雪冷笑:“这种态度才是好态度嘛!”
我挣扎着起了身,坐在床边,望着她,没说话。
她再次开口:“伤势好些没?”
我怔了一下,皱了一下眉头,道;“你在关心我吗?”
她冷着一张脸,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递到我的面前:“这是我自个调试的金疮药,每次一颗每天一次,对你的伤应该有益处。”
我迟疑了一下,伸手拿过:“谢啦!”
我望着瓶子迟疑少许,以一种赌的态度倒出了一颗,黑不溜秋的,我又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把它放进了口中,吃进了肚子里。
她冷着一张脸:“你不怕我给你下毒吗?”
我淡笑了一下:“你要是想取我性命,不会以这种拙劣的方式的。”
她说:“好像你很懂我一样?!”
我说:“不懂,但我想了解。”
她说:“我不会给你机会的。”
我说:“我希望有这样一个机会。”
她冷望了我几秒,不再就此说些什么,只道:“我主人希望你能快点儿好起来,有事儿等着你去做,所以我才会把这药给你的。”
听到这话我心里莫名地安定了不少,毕竟这还真不是毒药。我故作轻松地笑了笑,道:“那就待我谢过你主人了。”
她冷眼望着,蠕动了下双唇,但不知为何没有言语。
我想了想,再开口:“对了,能拜托你一件事情吗?”
她皱了一下眉头,惊奇地望着我:“什么事情?”
我道;“带我回家。”
她费解:“这里住着不好吗?又有人照顾的。”
“好,但我不想,我不想欠覃家那么多情,也不想跟他们家有过多的瓜葛。”
“像你。”
“那能帮吗?”我有点小期待地望着她。
“不能。”
“为什么?”
“规矩。”
“什么规矩啊?”
“就是规矩。好了,我得走了。”她转身欲走。
我急忙道:“等等!”
“还有什么事?”
“除夕夜,若还在鞍山,未有人作陪,就到家里来吃口年夜饭吧!我一个人,孤单!”
她没有回答,沉默少许,才道:“不了。走了。”
“那好吧,提前祝你新年好!”
她走到了紧闭的窗户处,突然又站住,之后冷声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两句写得挺好。也提前祝你的新年好!”
话音未落,人已从窗户处跃出,消失在了我的视野里。
我定望了她消失的窗户那儿少许,咧嘴笑了笑,之后艰难起了身,走到开着的窗户处,望望外头的雪景,吹着冰冷的夜风,思绪在乱窜。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关上了窗户,然后离开了那儿,有几分艰难地走回到床上,拿了床被子,轻轻地盖在了小蝶娇小的身子上,还好她没醒——我猜她应该是给欧阳燕雪用什么方法整晕的,否则应该不会睡得那么沉的——她最近照顾我着实太累了,是该好好睡睡了的。若是我无伤在身,我一定会抱她到床上去,让她舒舒服服地睡在床上的。
这其实是说笑了的,真若我无伤,我也不会这样子做的。男女有别,授受不亲,在这个年代是很看重这点的,我又怎么会这么渣男式的去做令一个单纯女孩难看,胡思乱想的事情呢?
一天后,也就是农历二十九的清晨,我留下了一封信,就拿上自己的星辰剑还有自己受伤时带的钱两离开了覃家,当然是悄无声息的翻墙离开的。
当然,能够悄无声息地翻墙离开,主要是得益于欧阳燕雪给我的那一瓶药。服用它之后,我明显感觉我的力量在慢慢回来,就像上辈子打游戏时常用的专业术语——回血。且伤口处没有那般疼痛了,那感觉着实有些美妙,就像一个病病殃殃的,有气无力的人吃了什么神丹妙药一般,身体在加快地恢复,病痛在慢慢的消除,整个人速度般精神了起来。
我出了覃家之后,没有回家,而是先去光头哥的粉店吃了碗粉,粉钱是从原来剩的那些钱里扣的。
之后我交代了光头哥,今天的中午、晚上到饭点时再给我家送份粉去,粉钱我出双倍,光头哥说不用,距离又不远,又是邻里,你又总光顾我的生意,送个粉什么的,我高兴咧!
对此,我便没再多说些什么,只觉他做生意地道,是个本分人,以后有事没事多光顾一下她这儿就得了。
之后,我回了那个冷清无人的家,把院子的大门锁拆了,整得只有从里头锁得上,外头锁不上,从里头把门闩一搭,就锁上了,我暂时没有去惊动那些算得上很邻里的打算。
接下来的一整天,我便足不出户,“享受”着自己一个人寂寥又孤独的时光。
次日,也就是大年三十,早上,我还在房中沉睡,突然小院的大门被敲响了。
我起了身,出了房:“谁啊,这大清早的?”——此刻天空飘着雪花,美丽的雪花儿。
大门口的方向传来熟悉的声音:“是我啊,小蝶。”
我怔了一下,迟疑着——其实我是担心那高大魁梧的覃家小姐领着小蝶来找我了,因我不想面对她,面对她那双含情脉脉望我的眼神,面对她那张那真的欣赏不来的面容和那个魁梧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