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华是堂主家族之人,在火器制作上有着非凡的天赋,家族对他极为重视。二十出头的他没有和其他堂中兄弟一般行走江湖,或是加入边军,而是一直留着堂中,醉心研究火器。
这天身为少堂主的堂兄王骁突然找到了正在专心研究的王华,要王华和他一起去见识见识在附近镇子里游历的南方剑客叶不规。
当时王华的研究正在一个紧要阶段,便没有去,反而是王华的妹妹王莹和王骁一起出了这趟门。
几天后王莹再来找王华的时候,王华发现自己这个妹妹的口中不知不觉的多了叶不规这个名字来。言语间满是叶不规讲述的江湖故事与那些隐秘的江湖往事。
王莹还告诉王华,自己要去江湖游历,做一个真正的女侠。
王华当时并不在意,一来是觉得霹雳堂的人行走江湖毫不奇怪,二来是深知自己的妹妹那一阵风一样的性子,说不定过段时间便打消了这个念头。所以王华只是提醒自己的妹妹江湖险恶,一定要小心谨慎。
谁知道过了没几天,王莹就来向哥哥辞行了。王华虽然有些奇怪,不过倒也没有担心,这次出行王莹是和几位堂里的叔伯一起的,并不是什么危险的行程。而且王华的研究也正在紧要的阶段,所以他也没有准备和妹妹一起出行。
不过本着谨慎,王华还是拿出几个自己精心制作的火器给妹妹防身。
研究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等到王华再次走出研究室已经是两个月以后了。王华估摸着妹妹应该早已回来了,便有些奇怪为何妹妹没有来看自己。
然而王华一问才知道,妹妹王莹果然已经在大半个月前回来了,和她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个重伤的男子。这段是时间王莹就是在照顾这个人。
妹妹天性闪亮,出了门救个人,在王华看来并不奇怪。不过长久不见妹妹,王华还是有些想念的,于是他便向妹妹的住处走去。
兄妹相见,王华的话不多,全是王莹在说。先是江湖见闻,之后话题就渐渐转移到这个被救的人身上。
这是王华才知道,这个被救的人就是之前妹妹提到过的叶不规。
王莹说叶不规遇到仇人追杀,寡不敌众,最终杀出一条血路。虽然是突出了包围,甩掉了仇人,但是却力竭昏迷。所幸王莹众人恰巧路过,王莹心中不忍,于是将其带回来,算是捡了条命。
说到这里,王华顿了顿,双手握拳,眼中充满着仇恨,:“却不想妹妹的好心,却给北方霹雳堂带来了灭顶之灾。”
王华说着,具他所知这叶不规伤好之后,却借口内伤未愈迟迟不肯离开。少堂主王骁几番旁敲侧击才发现原来叶不规竟对王莹产生了情愫,因为不知如何开口,所以犹豫不决,不愿离开。
最后,叶不规见事情无法隐瞒,终于借着堂主大宴的时候向堂主提亲,并称只要堂主答应,离开回到叶家请德高望重之人前来提亲。
叶不规本就是那一代出色的年轻侠客,叶家虽然低调,但家室却也显赫,就在大家都认为这是一门好亲事的时候,王莹却亲自出面拒绝了叶不规。
王莹的理由很简单,她喜欢和向往的只是多彩的江湖,对叶不规也只是朋友之情,而救人更不过是一时好心,就没想过要和叶不规再有什么发展。
叶不规羞愧万分,当日就匆匆离开。
王华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他了解自己的妹妹莹莹,也预料到自己妹妹的选择。
之后王华又恢复到了之前的研究生活,直到一年后,妹妹的再次辞行。
原来叶不规再次来到堂中,不知道和堂主说了什么,堂主便决定带领少堂主及精英弟子出行。而天赋不错的王莹便在这些人之中。
“哪知道这一次告别,竟然变成我和妹妹的最后一次见面。”说道这里,王华哭了,多年藏在心中的苦在这一刻释放了出来。
这时方白军却说道:“这件事叶兄在事后有说过,那是稷下学院探听到关外大批豪强在密谋的消息,所以召集北方武林道商议对策。没想到,这些人密谋的却是北方霹雳堂。事后叶兄也解释了,他和王堂主不久后就分开了,而事发的时候叶兄也已经在千里之外了,出事和叶兄毫无关系。”
“即使这样,叶兄也是深感后悔,认为都是自己的错,所以在关外才会想着以死复仇。”方白军一边回忆着,一边将自己说知道的告诉了王华。
“呸!”谁料到王华听了方白军的话后丝毫不为所动,“三爷,里面都被叶不规这个贼人骗了,但他骗得了世人,却唯独骗不了我。我确信叶不规再堂中出事的那晚,就在堂里。”
王华的话震惊了众人,一时鸦雀无声,只剩下王华有些歇斯底里的喘息声。
“这,请问你是如何知道的?”沉寂中,一个温润的声音,是蓝和问出了大家都想知道的问题。
“叶不规跟着我妹妹一起回来的。而我妹妹回家之后,通知了我。”王华接着说道。
那是大概亥时,王华因为沉迷在研究中还没入睡,却突然一只小鸟飞进了他的房间。从小的无数记忆,让王华知道这是她妹妹发出的暗号,要他去堂外的小树林见面。
王华虽然大为疑惑,但是明白妹妹一定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才会如此。
而等到王华来到地方,却发现了妹妹的尸体,和一个匆匆离开的背影。
这些年王华醉心研究而几乎荒废了武艺,他没追几步,就追丢了。
等他回到妹妹身边的时候,发现妹妹被人从后刺入,一剑穿心。
就在王华因为妹妹的身亡六神无主的时候,堂中突然传出巨大的爆炸声,接着是大量的打杀声与妇女的哭喊。
他自知回去了帮不了忙,于是带着妹妹的尸体先行离开。等天明之后,在回堂中报告这件事。
然而等到他的,却是连日的大火和北方霹雳堂被灭的消息。
而在他掩埋尸体的时候,在妹妹的手中发现了一个捏得紧紧的腰牌,这个腰牌的主人应该就是杀害妹妹王莹的凶手和覆灭北方霹雳堂的元凶。
王华本是准备带着这个腰牌去南方总堂讨个公道的,然而遭逢大难的他病了,这一病就是一年。
而一年后,整个江湖流传的都是中原武林的关外血战。王华知道他的仇别人已经行动了,而他已经和北方霹雳堂一样变成了过去,成为江湖中的尘埃。
之后的王华又浑浑噩噩的过了几个月,在不同的城市间不停的走动,不停的游荡。
在途经方家庄的时候,遇到了现在的妻子,终于是决定放下过去的一切,就此安定下来,忘却江湖。之后他改名王华,来到方家庄做事。十年过后,做到了现在的别院管家。
王华慢慢的叙述着他的经历,众人也满怀同情的听着故事。
故事告一段落的时候,方白石问道:“那你又是为何认定叶兄是当年杀害你妹妹的凶手呢?”
王华从袖子中摸出一块腰牌,回答道:“各位爷请看,这就是当年的腰牌,我最近才知道这就是叶不规这个贼人的东西。”
方白石上前结果腰牌,仔细看着。
这是一块青铜腰牌,上面花纹古朴,一面刻着瑞兽,另一面是却是一个古怪的图案,似乎是某个异族的文字。
“何以见得这是叶兄的东西呢?”方白石并没有看出这块腰牌和叶不规有什么联系,反而是上面的文字来自某个关外部族的可能性比较高。
王华收回腰牌说道:“原本我也以为这一定是关外部族的文字,但是最近却有人告诉了我上面写的是什么。就在半个月前,”
王华正要继续说下,突然蓝和出手了。
三枚飞针正中王华,接着王华应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