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方福还在与众人讨论,另外一头方鹤言与张茂却是已经找上了苏砾。
刚回到方家庄,方福进了大堂与老爷商议事情,方鹤言与张茂却是向旁人问起了医圣弟子的所在,一旁的下人告诉他们苏砾之前给王华付了药,现在估计在给他施针。有问了下王华的所在,方鹤言便带着张茂找了过去。
来到房间前,他们二人刚好遇到了从方家出来的苏砾,相互见面,方鹤言却是楞了一下,接着说道:“可是苏兄?”
苏砾也是一愣,他万万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故人,回过神来他说道:“是方公子么,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公子,原来公子系出名门,那我之前却是失礼了。”
原来方鹤言与苏砾曾经在南京有过一面之缘,那还是方鹤言刚到南京时候的事情了。作为读书人,到了南京方鹤言自然要去雨花台游览一番,就是那一次,方鹤言遇到了苏砾。
永宁泉边,方鹤言正在品这二泉水沏的明前茶,却是遇上了愁眉不展的苏砾。当日苏砾看起来面容憔悴心事重重,方鹤言还以为是一位怀才不遇的读书人,便邀请他一同饮茶,畅谈心事。
两人聊了许久,方鹤言才明白原来苏砾的父亲得了重病,他家遍寻名医也都医治不了,最近他听说有一医中圣手在此雨花台附近隐居,而这位高人最爱的便是用这二泉之水沏茶,每几日便会亲自来此泉取水,因此他便在此等待,希望能感动这位高人。
但他现在已经等了五日,却是未见人影,想起了父亲的病,所以不免有些忧愁。那日方鹤言也被苏砾的孝心感动,鼓励他说只要持之以恒一定可以等到高人。
那日方鹤言便陪着苏砾等了许久,但最终没有等到高人露面。而等到第二天方鹤言再去的时候,却没有在遇到苏砾了。之后方鹤言又连着去了几天也都没有见到人,他觉得应该是苏砾已经遇到了高人,便在心底默默的为他祝福。
“那你父亲的病,如今可好?”想起当年的事情,方鹤言问道。
苏砾摇了摇头,神色黯然的说道:“我们分别之后的第二天清早,我终于见到了师父,师父体恤我的孝心带着我赶回家里,但父亲却因为病情太重又拖延了太久,纵使师父医术通天,但却是回天乏术,勉强续命了两年,之后便离我而去了。”
方鹤言听罢也是一阵惋惜,接着说道:“原来当日你要寻的便是这退隐多年你的医圣,一定是医圣他老人家看你的孝心,天赋又好,所以将你收为了关门弟子吧。”
苏砾点点头,又摇摇头道:“我哪有什么太好的天赋,不过是我爹临终之时将我托付给了师父,师父见我可怜便带我在了身边。他老人家闲来无事,便也传授了我一些医术。”
“苏兄太过谦虚了吧,医圣前辈向来以对弟子严格著称,他能放你出来坐诊一方,足见他对你的信任了。”方鹤言接着说道,一边说一边领着苏砾来到旁边专门为他准备的房间休息。
苏砾和方鹤言边走边说道:“短短几年学到的也是皮毛,师父让我出来行医也只是为了锻炼我的阅历。其实也并说要将这大同医馆交给我,只是刚好胡长老想要还乡才给了我这个难得的机会。别的不说,就是之前用银针封住病人毒素蔓延的那位高手,我就自叹不如。”
方鹤言喝了口下人端上来的茶说道:“那是我朋友蓝和公子出手的,可惜当年我们匆匆一别,本来说第二天再见的,想不到等我再去的时候你已经遇到了医圣前辈。我们就连名字也没来得及说全,也没留下个联络的方式,要不当年或许我们就能成为朋友。不过也无所谓,蓝和公子他现在有点事情在忙,等到爷爷大寿他定然会来,到时候我们把酒言欢。”
说完,方鹤言将苏砾要的丹药交个了他,之后又将张茂介绍给了苏砾。
苏砾和张茂见了礼,又小心的将药装好。
看着苏砾的举动,方鹤言突然看向苏砾说道:“医圣门下果然也是美颜丹这样的奇药啊,记得当年见你的时候皮肤还有些蜡黄,还有些黑痣,想不到如今全然没了,连皮肤也白皙了不少,简直看起来就像个姑娘。”
听到方鹤言的称赞,苏砾笑了笑说道:“哪有什么美颜丹啊,就算有我也不会服用的。只是当年忧愁较多,导致了经络不畅,一些微量毒素的淤积才导致脸色蜡黄。这些年跟着师父,都是在治病救人,心情开朗了许多,自然皮肤也就好了。”
苏砾说话的时候,总是觉得张茂时常欲言又止,便问道:“张兄可有什么事情要问在下的么?我见你憋得实在辛苦,这样很容易生病的哦。”
张茂想了一想,接着将方鹤言今日被困药房和发现密室的事情说了出来,接着有些尴尬的说道:“当时不知苏大夫与小言乃是旧友,所以我们还怀疑了一番苏大夫的身份,但是如今却还是想问问那些东西到底是何用。”
听到张茂的疑问,苏砾却是直接笑了说道:“想不到好奇害死猫这句话还真在方公子身上应验了。你们看到的那些东西确实是易容之用,我们在江湖行医,虽说是治好了不少人,但也因为治病得罪了不少了。所以往往行走江湖的时候都会易容出行,我最近在研究一种简单一些的易容术,那日走的匆忙便没有来得及收拾。”
苏砾的话说得自然无比,丝毫不像说谎,再加上之前他与方鹤言见面的经过都说的一丝不差,皮肤虽然说好了许多,但方鹤言能一眼认出他来足见面容也变化不大,张茂便也是解开了心中的疙瘩,不再有任何的怀疑。
为此方鹤言还说等会儿去和福爷爷解释一番,亲自为苏砾作证。
苏砾笑了笑,说不用,三人便继续聊了起来。其中方鹤言好奇的是医圣门下是事情,而张茂则是对中原武林都刚到新鲜,至于苏砾问的最多的却是蓝和公子以及他的医术。
三个人年龄相仿,很快便有了共同的话题,聊起了兴致,竟是聊到东方天色泛起鱼肚白才各自回房休息。
方鹤言这一觉睡下去,再醒来就已经是中午了。如果不是从昨晚开始就没有吃东西,现在肚子实在太饿,他或许可以睡到吃完饭。
方鹤言命人送饭菜过来,等了片刻,送饭来的竟然是张茂。
见到张茂,方鹤言打趣道:“小茂不会也是刚刚才醒过来吧?正好你拿了饭过来,我们一起吃吧。”
“我可不像你那么心大,回去之后我怎么也睡不着,就起来练了功。练功时遇到了福管家,便将昨晚和苏大夫的事情都告诉了他,让他打消疑虑。刚才去厨房拿饭,听到有送到你这边的,反正没事我就给你拿过来了。”说完,张茂也没给方鹤言客气,打开食盒,将一份饭菜放到方鹤言面前,自己取出另外一份直接吃了起来。
方鹤言吃了两口,感觉肚子也没这么饿了,接着问道:“我说小茂这么好给我送饭,除了没事做,一定还有什么事情吧。”
张茂放下筷子,有些郑重的说道:“小言,我想和你打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