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糖想着，半天都没出声。她就近找个块石头坐了下来，抬眼看着还弯着腰道歉的方白。
“你叫什么名字？”
“方白”
“你是他们的头”
“是”
“为何会成了乞丐？”
“家逢巨变，苟且偷生而已”
听他这话姜小糖明白他是个有故事的人。“想不想报仇？”
方白眼里闪过一丝亮光，转瞬即逝。“想又如何？不过是蚍蜉撼树”
姜小糖听他的谈吐之前该是家境殷实，“你可识字？可曾习武？”
方白一听姜小糖的这话，眼神有点复杂地打量起姜小糖。眼前的这个小女孩也不过十一二岁的样子，可现在问他的这些话条理清晰，句句在点上。再看站在她旁边的少年，十五岁的样子，面色冷峻，气质不凡，怕不是寻常人啊。
方白原也是家世显赫，怎奈遭人诬陷，株连九族。
方白这么多年与当初冒死用自己的孩子将他换出来的老管家相依为命，早已见遍了这世间的冷暖，丑恶。
姜小糖见方白谨慎地打量他们，也不掩饰什么，大大方方地等他的答案。
方白想了想，还是如实开口道：“幼时看过几本书，也会一点拳脚功夫”。
“那你可愿意跟着他？”姜小糖转过脸指向一旁的燕若风。燕若风也是一愣，没想到姜小糖会把事情牵扯到他的身上。但也只是一瞬间的诧异，随后又回复了面无表情。
姜小糖接着道：“他武功还不错，最近打算成了一个杀手组织，你通过了考验就可以加入，当然了，也包括其他的人”她指了指破庙。
方白明白她的意思，加入了就是要替他们卖命，而自己也不用再当乞丐，幸运的话还可以学好本事报仇雪恨。只是他方白以后的命就不再属于他自己了。
但转念一想，自己这样苟延残喘地活着有什么意义，这条命留下来就应该为方家报仇，为方家翻案才是他的使命。
姜小糖见他在认真考虑，也没打扰他，终归这也是条充满了艰辛与鲜血的路。她曾经走过，又怎么会不清楚。
方白也没让姜小糖等太久，下定决心决心后单膝跪在姜小糖跟前行礼：“主上，方白愿誓死跟随”
见方白此举，姜小糖笑嘻嘻地对着他开口：“小白啊，你应该是拜他，别搞错了”姜小糖冲着他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方白明白了她的意思，转了个身朝着燕若风行礼：“见过主子，属下愿誓死效忠！”
燕若风语气淡淡地开口让他起身，他明白姜小糖的意思，遂也就顺着她的意思做。
“这有一些钱你先拿去安顿一下，三日后到客似云来客栈找我们。问一下是否还有其他人加入，你也一并记好”燕若风随手将一个钱袋子丢给方白。
“是”
姜小糖和燕若风回到清风崖，燕若风将手里拿了一路的糖葫芦递给她。姜小糖顺手接过，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就吃起来。
燕若风坐在她旁边疑惑地开口道：“小糖儿，你干嘛要帮那小乞丐啊？”
“我才没有帮他呢？”
“那你干嘛要创立一个杀手组织，还让他加入？”
“哦，就是觉得你这么厉害，成天无所事事的有点浪费资源。而且听说杀手组织很赚钱的，他偷了我的钱，不得补偿吗？”
“就只是为了钱？”
“嗯，除了钱，那还有什么？”
“好吧，那找我干嘛”
“当教练啊，杀手要培养的，我又不会武功，当然是你来教他们啦，不然他们出去就是去当炮灰，送死的”
“所以，你应该会帮我这个忙的吧”姜小糖双手抱着糖葫芦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咳，嗯，我帮你”燕若风看她这副样子，紧张地干咳一声，就答应了。
“谢谢你，小风子，相信我，我们一定能赚到很多钱的，哈哈哈哈”姜小糖豪情万丈，准备大干一场。
“对了，我得赶紧回房把计划书写出来，趁着这三天把组织建立起来。”说着姜小糖就一溜烟地跑了。
燕若风看她的样子一阵好笑。明明刚才跟比她还大的男人谈判时都还是一幅老神在在的样子，怎么没一会就原型毕露了。燕若风笑着摇了摇头，明明就是善良心软的人，却还要装作是因为想让人家赚钱。她一个飞云寨的掌上明珠会缺这点钱吗？骗小孩的吧。
姜小糖很快把计划书弄好了，又连夜给他爹去了封信，预支了一万两的压岁钱。
三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这天姜小糖和燕若风到客似云来时方白已经等在了门口。
今日的方白收拾的干干净净，五官清秀，气质不俗。他一身黑衣，和一老者挺拔地站在门口迎接他们。方白上前弯腰行礼。一行人进了客栈要了个雅间。
一进门，方白下跪行礼：“见过主上，主子，这位是方伯，之前是我家的管家，这几年我们相依为命，不知主上可否安排方伯在组织里做事，方伯能力各方面都有，只求有口饭吃。”
姜小糖没急着开口，朝着燕若风伸出了小手，燕若风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放在了她的手上。
姜小糖站起身来走到两人身边，从瓶子里倒两粒药丸在掌心。这才开口道：“这是无解的毒药，只能靠药缓解”姜小糖将手伸到他们面前，静静地等着他们的决定。
方白之前就想好了，遂没犹豫就把药丸吞下去了，方伯见方白吃了，也拿起药丸咽了下去。
姜小糖见他们服了药丸，出声让他们起身落座。一起商量灰度空间的创办事宜。
方白带来了二十多个小乞丐，这是他走了好几个乞丐窝招募的，年龄在五岁到十五岁之间。
姜小糖出钱和负责管理制度这一块，燕若风负责培训，方伯负责照顾大家和日常的运转事物。
一切就这么商量好了，半个月后，灰度空间就一切上了正轨。可是新的问题又出现了，他们招的人越来越多，前期又没办法接任务盈利，这花钱如流水又没进项。姜小糖刚预支了一万两压岁钱，她可不好意思再问家里要。
这边人都招来了，总不好说养不起，再把他们放回去再当乞丐吧。这么残忍的事，她姜小糖做不出来。
如果没有见过太阳我想我能习惯黑暗，但是给了希望又亲手打碎，这很容易让人更加痛苦和绝望。
思来想去，姜小糖决定自己赚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