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刚微微亮,灵芝便悄悄的进了房间将她给晃醒,昨夜本就没睡好的顾画祎,此刻自然是有些不乐意,自然也有起床气。
“灵芝,别闹我,还困着呢!”她嘟囔了两声,直接转了个身就打算继续睡。
灵芝看着自家小姐如此模样也忍不住笑起来,只不过笑归笑,她可不敢耽误时间,这可是要命的事情,所以只好继续将她喊醒。
顾画祎到底还是被闹醒了,就连起床穿衣都是灵芝一手包办,迷迷糊糊的她直到快要出发的时候才恍然清醒过来,看着灵芝便问道:“今日我是不是要去给洛家老侯爷看病?”
灵芝被她这么一问当下就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失笑道:“小姐,您才想起来啊,这不天都要亮了,再不去恐怕就晚了!”
顾画祎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暗骂了一句自己,二话不说就整理好自己身上的衣物,看着放置在一旁的粥,三下五除二就喝完,紧接着便跟阿左离开王府去往洛府。
当然,她是出去办事的,而且还得偷偷的过去,所以并不会带太多人,只有阿左带着她。
马车内,顾画祎也有些许的担忧,毕竟洛老侯爷年纪已过耳顺,在这个时代的人,这个年纪已经算得上是高寿了,一旦身体有什么病痛想必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最重要的是,这药真的只能斟酌着来。
想到此处,她便强迫自己警神,不能出差错……
洛府坐落在临东城的西边,倒也是一处繁华之地,阿左并没有带顾画祎往前门走,而是偷偷的从后门溜进去。
当然,昨日阿左便给洛琪传了话说今日会带大夫过来,所以后门自然是留了人的,当门房看到顾画祎的时候有些许的意外,这个年轻的女子有这本事?
不过,这种事也不是他一个门房可以管的,只是恭恭敬敬的将人带到洛老侯爷所在的墨香院,一到门口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墨香,这香气比起左怀瑾身上的味道略微浓重了一些,倒也不是很难接受。
两人刚到,院子里的一处屋子就从里头打开,洛琪一脸激动的走向阿左,只是在看到顾画祎的时候当下就震惊了。
“王……王妃,你怎么会来?”不怨洛琪震惊,他的确是想过要私下去寻顾画祎,让他帮忙,可昨夜阿左特地过来告诉他,说是今日会带大夫来,他还以为是别人,没曾想竟然就是顾画祎。
顾画祎看到他震惊的长大嘴有些无奈的看着他:“怎么,本王妃来不得?”
“不……不是,怎能劳您大驾呢,若是沈封来也是……”
他刚话音落下,就听见秦哲的声音传来:“阿琪,阿琪,你看我带着谁来了?”
秦哲身后拽着一个人,不是沈封又是谁?
不过当秦哲和沈封在看到顾画祎在的时候,两人也十分的震惊,显然不敢相信这一点。
“小嫂子,你来了?”
顾画祎有些好笑的看着他们:“行了,要说话也不在这一时,洛世子先带我们去瞧瞧吧!”
洛琪自然也清楚此时不是说话的最好时候,连忙就应声,紧接着就带着他们一行人进了一个房间。
只是令人十分的意外的是,这屋子里竟连一个仆人都没有别说其他人了。
也许是看到他们眼底的不解,洛琪才自嘲的勾起唇角解释道:“与其让不相干的人过来打扰老头的休息,不如让他们都走。”
顾画祎略微的蹙了蹙眉头,眸子却深深的看了一眼洛琪,看来他也不容易,几人一进里屋便看到一个老头躺在床榻上,看他嘴唇发紫显然就是中了毒,而他左肩也是被重伤。
真是该死的,有什么事竟然让人对一个老人出手?
顾画祎当下沉下了脸,转而看向沈封便说道:“沈大夫,你先看看?”
沈封知晓顾画祎的意思便直接上去,把了脉又看了看伤口,最终却一言不发的站在一旁,顾画祎见状心底便有底了,看来这毒不简单啊。
她略微的蹙起眉头,轻轻的走上前,将素手搭在老侯爷的脉搏上,细细的感受着,这一把脉就是一盏茶的时间,直到她慢慢的睁开眼睛。
洛琪自然是等不及,连忙上前就问道:“小嫂子,我爷爷他怎么样了?”
顾画祎细细想了想又看了一眼沈封,最终才叹息道:“老爷子中的毒是一种合成毒,估计是几种蛇毒和几种花毒结合而成,只是这毒被擦到了凶器上,老爷子受了伤,毒素顺着血液侵入五脏六腑,不过好在那些人那些人也不敢擦太多,所以侵入的毒素并没有很多。”
“那……那可还有救?”洛琪听到她说的话,当下就想要将那些中伤爷爷的人给抓起来大卸八块,只是他知道,他不能。
顾画祎看着他如此着急的表情,心中对他的印象自然也好了几分,所以此刻也没有废话直接说道:“救自然是有救,只不过老侯爷年纪大了,下重药恐怕身体就承受不住,所以只能施针排毒加上内服药,慢慢调养半年应该就可以,但是老侯爷这左肩,恐怕……”
“恐怕什么?”洛琪听到她说有救的时候,心里自然是松了一口气,可又听到她话的转折不由的又提起心。
“恐怕阴天下雨会十分的疼痛,而且日后这左手自然是不能提重物。”
“你的意思是说,爷爷的左肩废了?”洛琪紧紧的握着手问道。
顾画祎摇摇头回答:“倒也不是,依旧可以正常的吃饭和写字,只不过舞刀弄枪的倒是不必了……”
听到这话,他这才彻底的松了一口气,转而看向顾画祎:“小嫂子,那现在?”
“现在我便给老侯爷施针,待施完针老侯爷应该就可以清醒过来,之后还需要施针三次,大概三日一次,届时我会让阿左送我过来。”
话音落下,她便转身走向洛老侯爷,依旧如同上一次吩咐沈封一样的吩咐洛琪,让他准备了白酒和蜡烛,然后再让人拿了一个银盆,只见她执起一根金针便刺入老侯爷左手的手指。
五根手指,每根上面都刺入一根金针,十指连心,可见多疼,而从那么细小的口中,泛紫的毒血一点点的排出来,直到血浸满了银盆的盆面,她这才收针。
直到针收好了之后,她才再次拿起一根针刺入老侯爷的人中,一瞬间,只见老侯爷的眼皮慢慢的在动,等她收好针,人已经清醒过来。
顾画祎慢慢的站起身来,洛琪一个箭步便冲了过去趴在床边喊:“爷爷,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