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8923100000068

第68章 风住尘香花已尽(16)

她忍不住自己的眼泪,“我不用你救我,我愿意以死谢罪。”

“你怎么就不珍惜你的命!”诸葛亮发火了。

这是第二次诸葛亮要求自己珍惜生命,第一次时高示其只当是为了实现先帝的允诺,可第二次同样的要求说出口,她才明白,其实他是在乎她活着的。

她又哭了,“讨厌,你就说高示其你罪有应得,你该死,你该被千刀万剐,就别说什么不让我死,珍惜自己的命的混账话,你这样,我就算去死,也不决绝,你这人太可恨了!”

诸葛亮听得又伤感又好笑,“咦,怎么倒成我的错了?”

“就是你的错!”

“我哪里错了?”

高示其申辩不清楚,“就是,就是错了!”

诸葛亮被她的孩子气逗得一笑,帐内的光幽幽地包围着他们,他乍看见她脸上的墨黥,心中一紧,“你看看你,我不在成都才几个月,你就闯了多少祸,居然流去梓潼郡,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事你去问费费,不干我事。”高示其撅起嘴巴。

“你怎么一天不让人省心,好好在家待着不成么,早知道会这样,不如把你嫁出去!”

“又要嫁我,你敢嫁我,我就把你绑起来丢去南中!”

诸葛亮不怵她的威胁,“我们有一年之约,时间一到,我立马嫁你,你休想抵赖!”

高示其竟然一笑,怅然道:“只怕约定要落空,丞相,我如今已经没有退路了。”

诸葛亮呆住,才发觉自己居然忘记她其实身负重罪,今番已不可能解脱罪责枷锁,忽然就难受了,像是有人夺走了心里的某个藏得很深存得很久的东西,变得空荡荡的。

高示其对他微笑,笑容里含着一二分得意,“这样也好,你就永远不能把我嫁出去了。”

她的笑容让他失了措,他曾想把她嫁出去,他知道自己很残忍,却又不得不选择,可如今那残忍没了落脚地,取而代之的是更大的残忍。

她把脸挨着他的白羽扇,说丞相你的羽扇好凉,这是什么羽毛,送我一片吧,我要戴在脑袋上。

他说戴脑袋上太丑了,你这都什么想法,怪得很!

她不在乎,说本来就丑了,再丑点有什么关系。

这话让他更难过,可他没表现出来,问能不能说点正事。

高示其便把那天在汉寿的事说了一遍,诸葛亮思考着每一个细节,“若是蛊毒教能在粮草里下毒,那是不是说以后汉中运来的粮草都不能食用?”

高示其摇头,“也不是,蛊毒教若谋杀人命可即时取走,若要在粮草里下毒,必要先养蛊,所需时日很长,不可能在短短几日内做成,故而他们这次下毒,起初一定筹备了很久,不过还需谨慎为好。丞相,军中粮草还剩多少?”

“不够一月。”诸葛亮叹息。

高示其嘟囔着,“怪不得他们一个个看见我像看见杀父仇人。”

诸葛亮又问道:“那圆牌是做什么用的?”

“那是蛊毒教的圣教传信附记,他们传递消息,都用这种方式,对了,我们的敌人和敌人都联合了,丞相你能猜出是什么意思么?”

诸葛亮思量着,“我们的敌人和敌人…是不是…蛊毒教和谁联手…”

高示其想起一件事,“小南那次在村里,听他们的人说在北边已筹谋好了,到时候里应外合。”

“那么,在粮草里动手脚就是里,”诸葛亮微一停,“外么,或者在北边。”

“蛊毒教的人也渗入曹魏了?”高示其惊骇道。

诸葛亮若有所指地说:“只怕不止曹魏有他们的人。”

高示其懂了,蛊毒教的每一次阴谋布局,从江州一直追随到汉中,始终跟着一个人的足迹,只是这个人的名字不能随意说出口,她再愚拙,也知道轻重。

“上次街亭援兵遇袭,也是蛊毒教与曹魏勾结,所以他们若当真渗入曹魏,也不是猜测。”高示其说。

诸葛亮一叹,“只是魏营悬隔,没法套出他们的人,北边和这边就能里外勾结,我们这里的情况,他们便摸得一清二楚。此次粮草事件必定是谋划多日,一旦我军将士中毒,消息立即传入北边,一直龟缩不动的曹魏便能出兵攻袭,用心太险恶了。”

高示其着急道:“那不成,得想办法摸去魏营,把那奸细除了,或者通过那奸细查到我们这边的奸细,两边一块儿除了!”

诸葛亮听出端倪来,他断然道:“你别又自作主张!”

“我,我没…”高示其怯怯道。

诸葛亮狠狠威胁道:“你若敢轻举妄动,我饶不了你!”

被不留情面的训斥,可心里温暖得开出花来,高示其又快要哭了,她抽抽鼻子,“嗯,我就在这里待着,就是要砍头,也等你来砍我。”

诸葛亮一叹,“你的事,再说吧。”他轻轻一拍她的肩,“我还有事做,你歇着吧。”

他站起来走了两步,又倒转回来,把白羽扇上的一片羽毛别出来,放在高示其的手心里,“不要戴在脑袋上,太丑!”

高示其又想哭又想笑,她紧紧地盯着他的背影,叮咛道:“丞相,你少熬夜,记得吃饭!”

“管得宽。”诸葛亮的声音幽幽地飘进来,他已消失在营帐外。

高示其把那片羽毛贴在脸上,贴着她的伤口,冰凉的,也是温暖的,像水一般干净,也像火一样明亮。

高示其被软禁已经五天了,诸葛亮仍然没有对她做出处罚决定,要求严惩高示其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对填饱肚子的渴望超过了一切理智思考,没有人去考虑为什么高示其要烧粮草,一个流放梓潼郡的朝廷重犯跨越千里之境,历经万难之苦,就是为了烧掉那仅供三军将士半月所用的粮食,她为什么要冒这种杀头的风险,可所有人都被魔障了心智,一切适当的反思全被愤怒烧成了灰烬。

那五天是诸葛亮一生中最难熬的五天,他甚至对修远说,如果你是我,你该怎么做?

修远说,我不知道,可是先生,你真的舍不得她么?

诸葛亮沉默,我如果说是,是不是不太像诸葛亮。

修远摇头,不,那才更像你。

到第六天夜晚,修远去看了高示其,恰下了雨,越到夜深,雨越大,还伴了大风,一并缭乱了这个世界。

高示其正趴在榻上玩羽毛,嘴里伊哩呜噜,似在唱小曲儿,也似在和谁说心里话。

修远在营门口停着,风雨在身后催迫着他,心里的犹豫却像秤砣似的压下来,让他踏不进去。

高示其偏过头去,看见修远双眼发木地杵在门口,她噗嗤笑出声,“呆子呆子,你怎么不进来?”

修远这下不得不进来了,他拍了拍身上的雨水,把遮雨的斗篷搁在营帐门边上,露出一个不自然的笑。

高示其翻身坐起来,她看见修远肩上的雨滴,“好大雨呢,冷么?”

“挺冷。”

“嗯,你怎么来了,丞相呢?”

“我,我就来看看,丞相忙着。”修远讪笑。

高示其把羽毛别在头发里耳朵边领口处,口里问道:“丞相最近睡得好么,吃得好么?”

“他如果能睡得好吃得好,我少活十年也成!”修远提起诸葛亮的饮食起居,就满肚子的怨气。

“你得劝劝他,老这么熬,身子骨受得了么。”

修远苦闷地叹口气,“他要肯听我的,倒好了。”

高示其歪了歪头,“那他心情好么?”

修远只是摇头,“好什么啊,他就没一样好,天天被人烦死!”

“谁烦他啊?”

修远强摁了摁,到底没忍住,“为你的事烦!”

高示其手里的羽毛放低了,“为我?”

修远打算豁出去了,“可不是,因为你的事,多少人缠着先生要求严惩不贷,先生每日又要处理朝政,又要部分军情,还要为你的事分心,他太难了!”

高示其落寞了神情,“我让丞相操心了。”

修远撑不得了,他忽然给高示其跪下了,高示其慌得去拉他,他死死地犟着不起身,“我求你,我真心求你,你放过丞相吧,他太难了,太难了…”修远说不得,泪已滚落,他还道是刚才沾在脸上的雨水。

“你要我怎么做?”

修远央求道:“你要么赶紧逃亡,你若要我帮忙,我也尽力送你出军营,要么,要么…”他说不出口,这太残忍了,她也许并没做错什么,可偏偏她做的事,发生在一个不合适的时间点上,她纵算是清白无辜的,也不得不逃脱那责罚。

“要么我以死谢罪,是么?”高示其凄然道。

修远低了头,“对不起…”

高示其戚戚道:“别说什么让我放过丞相的话,我从来没想让他难做,修远你知道么,十七年了,我一直拿丞相当我的理想,我纵算伤害自己百遍,也不会伤害我的理想。”她想把那辛酸悲慨的感情压抑住,可她没有能力,那感情从血液里倒涌而出,化作锋利的眼泪,刺伤了她。

修远啜泣道:“我只是觉得先生苦,我没有要逼你,你可以当我什么都没说过。”

高示其忧伤地说:“不,就算你不说,我也会这么想,我知道丞相很难,我也早就想好了该怎么做,只是留着一点儿眷恋,所以又拖过去几日。”

她便拉起了他,“修远,你记得我说的话,我若是不在了,麻烦你去我家里一趟,在我寝卧的床下左边有块木板是松动的,你撬开来,里边藏着一样物件,送给小莲,那是我留给她的礼物。”

修远听得不对劲,“你要做什么?”

她笑着在他肩上轻轻一拍,“好好照顾丞相,我得走了。”

修远只觉肩上一沉,像压上了一块沉甸甸的砖,瞬间,一身筋骨都像要被压烂了,他发不出声音,也挣扎不出力气,朦朦胧胧中只看见一张流泪的脸。

那是高示其在哭么?

他没法分辨,也无法知道了,他被昏沉的睡魔吞噬了意志。

高示其把修远拖到床上躺好,轻轻拔下他的外衣,披在自己身上,又捡起修远的斗篷,从头到脚罩得严实了,她拍拍修远的脑袋,说修远乖乖睡,三日后你就会醒。

她把头低下,迎着风雨走了出去,军营里不时有一队队的士兵冒雨巡查,偶然看见她,还以为是修远,都没有阻拦。

前方有灯光刺穿了风雨,那是中军帐的灯光,营帐的帘幕被风吹得飘荡,仿佛人们紊乱的梦。

高示其呆了一会儿,可她还是朝那光芒走去,仿佛朝圣,仿佛被神招引。

中军帐门口的守卫被风雨吹得睁不开眼,见有人来了,那身斗篷太熟悉了,自然是修远,拦都不拦,任由高示其溜了进去。

帐内灯光摇曳,诸葛亮背身而坐,他正盯着一面硕大无比的地图出神,听见脚步声,微微瞥去一眼,道是修远,问道:“你去哪儿了?”

“丞相…”

这一声呼唤,像深井里捞出来一捧金子,是那样长久的幽深里偶拾的璀璨,诸葛亮猛地回过头来,那一束微光照见了她,她把罩着头的斗篷慢慢儿拔下来,而后,她给他拜了下去。

“你…”诸葛亮又惊又疑。

高示其把脸深深埋下,吞着眼泪说:“丞相,我,我来向你道别。”

诸葛亮一听这话就急了,“你又要做什么!”

“你别管好么。”

“我说了,不准自作主张,你听不听话!”

“我不听话!”她决然道。

诸葛亮已经火了,“为什么不听话!你真要把自己逼上绝路么?”

高示其哭起来,“是,我不听话,所以自从你救了我,我就再也忘不了你;我不听话,我才设计了和你的相会,想尽一切办法留在你身边;我不听话,我非要缠着你,随你南征北伐;我不听话,我明明做回了自己,我还要为你做事;我不听话,我可以为了你闯下弥天大祸,哪怕舍弃自己的命,我就是不听话,不听话…”

这些藏在心里的话像冲开阻碍的泉水,一泻到底,是温暖的,也是感伤的,是她曾经难以启齿的,是她现在不得不拿出来与他分享的,他可以不理解,不接纳,不稀罕,可她不能不珍视。

诸葛亮站起身,透亮的眸子里水光莹莹,仿佛有泪,他朝她走过来,“我知道,我都知道…”

高示其忽地跳纵而起,她像一只陨落的大鸟,在死亡的最后一刹张开她受伤的翅膀,她抱住了他,她将自己毫无保留地投向他,哪怕他的怀里有烈焰焚烧,哪怕那会让她灰飞烟灭。

她说丞相,你要保重呢,记得吃饭,少熬夜,得了空和修远玩玩樗蒲,他比我还笨呢,你一定会赢得很开心。

他说,丫头,你到底要干什么,你告诉我好么?

她不说,她却恳求他,小南很可怜,没爹没娘,你是她唯一的依靠,她很爱你,你对她好点儿,好么。

他仍是追问她,你到底说不说,丫头,你赶快说!

她不说,就是不说,像咬着一把刀,宁愿割伤了自己,也不肯伤了他一丝一毫,她从怀里取出一只革囊,塞进了他的怀里,她说这是我最珍贵的记忆,我现在还给你,我要去的地方太脏,我不想腌臜了,将来我若死了,你把它埋在土里。

她依依不舍地放开了他,手里却举起几样物事,一枚丞相印,出入军营的丞相令牌还有几份寻常文书,是她拥抱他时,趁他不备,从案上偷来的。

“借我用一下。”

诸葛亮忽然恍然,他伸手去夺,可哪里快得过高示其,她一个闪身,已落在他数步之外。

她看住他,用异常镇定的声音说:“高示其畏罪潜逃,盗走丞相印鉴,就这么说。”

她把斗篷猛地一罩,“丞相,永别了。”泪即将崩溃,她没肯在他面前哭,她下死力地看了他最后一眼,似乎要把他印在魂魄里,她跑出了中军帐。

诸葛亮追不出去了,也没有发力呼叫,他像是忽然间什么都不会做了,纯熟的思考,精炼的能力在这个时刻成了一片空蒙,可即便他可以让自己凝聚起全部力量,也没有意义了有一片羽毛在半空中摇摇晃晃,似乎是从她怀里飘落而出,那该是她留在这世上最后的记忆。

他伸出手,羽毛落在掌心,宛如一记轻不可知的吻,可他一直都知道。

两日后,魏军军营迎来了蜀汉的一员降将,说是降将其实不贴切,应该是投降的囚犯,那人脸上黥着墨,一身的泥点子,活似一只泥猴,神情却很倨傲,双手捧着从对面盗来的丞相印,以及几封公文,说是见面礼,他还对负责领他入营的魏国将官说,我要见熟人。

将官莫名其妙,这里哪儿有你的熟人,难不成司马大将军是你失散多年的大伯?

同类推荐
  • 恶魔小组:第1部

    恶魔小组:第1部

    俊锋、月玄、鹿川和西贡是四个性格迥异又各有所长的帅哥,自称“恶魔小组”。几个人,除了妹妹俊冰外,几乎都无一例外地叼着根烟,狂傲不羁地走在校园里。哥哥俊锋走在最前面,一头金黄的头发像是整个组织的旗帜一样高高后甩着,昂首走在前面引领着众人。妹妹俊冰就在他的右手边,眨着一双芭比娃娃的大眼睛。在横焰高中校园里,四人既是众多女生追逐的对象,又是众人所恐怖对象……
  • 是日夏茗

    是日夏茗

    有那么一个人,被你伤害以后,能继续爱你胜过一切;有那么一个人,为了证明他喜欢你,在索然寡味的路上走了很远很远;有那么一个人,陪着你度过云淡风轻的每一天,日子过得又美又缓。
  • 一个巴黎两个爱

    一个巴黎两个爱

    对于李昕蕾而言,她可以说是不幸的,从小家庭破碎,寄居客乡,在漫长孤独中渴望快乐和幸福。然而,上帝始终是公平的,终于还是让她在人生的旅途中遇上了华世皓和蓝于泽,此时的她又是何其幸运。华世皓打动她的是温暖。他解救她,把自己当作开心使用券给她,为帮她筹集现金在街头作画,甚至在面包里为她暗藏希望。而蓝于泽打动李听蕾的是陪伴。华世皓给她开心使用券,他就给她试用手机;华世皓陪她看《歌剧魅影》,他就为她做“泽家日本料理”;在她“特别不想说活却又不希望孤单一人的时候”,是他善解人意地陪在她左右,让她“感觉无比轻松舒服”;不管她是为爱情而痛苦,还是为病体而消沉,始终是他不离不弃地守护着她。
  • 我们居然回去了

    我们居然回去了

    假如给你一个回到十年前的机会,你会做什么?跟错过的人表白?珍惜虚度的时光?买一注能够中大奖的彩票……男女主角(曹沃、米几何)大学毕业踏入社会后,十分后悔当年因为对方而虚度年华放弃了努力奋斗的机会。每天害怕未来,沉迷过去。梦想着能回到过去珍惜时光努力学习改变现状。然而当某一天他们真的回到了过去,一切也没有想象的那么美好。最后他们终于明白,就算未来没有人等你,至少此时此刻有人陪着你。
  • 羽·苍穹之烬

    羽·苍穹之烬

    沧月“云荒·羽”系列完美收官之作,也是云荒大陆创世十年最终卷。最终卷风格上延续了前三部内容大气磅礴、文笔洗练流畅、人物构架出色、情节跌宕起伏的特色,在情节上倾情抒写云荒大陆最后的轮回宿命:四大种族在云荒大陆上的博弈,最虐心的飞鸟与鱼的邂逅。时隔4年沧月给读者一次用心的守护和重逢。
热门推荐
  • 娘子到口酥

    娘子到口酥

    虽然身为乾隆之子,永珹并未养成骄矜跋扈的脾气,一日,他偶然看见一个水灵灵、如天仙一般的美人儿,自此后,他日日在美人家的后巷徘徊,只为再见她一面,然而这样却更加深对她的爱恋,已无法满足内心的渴望,他想要她成为自己的娘子,无论如何,他都要娶她进门!孟君天不会梳妆打扮,琴棋书画、刺绣针黹也一概不懂,因此不相信毫无女人味的她能令永﹙王成﹚惊艳,也不甚在意,岂知她扮成少年送货进王府时,却见到他体恤人的一面,结果,她转而开始为他神魂颠倒,还害起严重的相思病,可她很怕自己力大如牛、举止像男人的事被他发现啊。
  • 听那是他的声音

    听那是他的声音

    “说,要赔钱还是赔人?”某男阴沉的问道。“咳咳,那个,咋有事好商量,谈钱多傷感情啊。”我陪笑。“哦,那就是赔人了。”某男挑挑眉。“呵呵,表逗乐,就你这样,十头猪都拱不了的还用赔。”掩面泪奔,直接被拖去警局游玩一番。(本文纯属虚构,请勿模仿。)
  • 重生之后初恋是你

    重生之后初恋是你

    她是一个不受宠爱的侯门小姐,却因为一场“梦”穿越到18岁,他是一个冷峻无比的皇族少爷机缘巧合遇到命中注定之人,两人相遇,发生了一段怎样的故事?
  • 成大事要沉得住气

    成大事要沉得住气

    凡成大事者都有超乎常人的意志力,无论胜败荣辱,都能沉住气,顶得住。
  • 虚空之主

    虚空之主

    曾经有人问我,问我为什么要成为至强者,我说我只是想复活我的亲人罢了。索里如是说道。步入圣域不够,那我便成为神,如果成神还不够,那我就成为主神!
  • 陨落战神的崛起

    陨落战神的崛起

    一届天才天界战神徐战在冲击圣界羽化入圣时候被人偷袭致使含恨而亡竟让人万万没想到的是偷袭的他的人是自己的爱妻一生挚爱的女人朱紫曦!
  • 修真大叔天道萝莉

    修真大叔天道萝莉

    铁面之下是黑发黑瞳的中年人,他的眼光是来自深渊最底层的黑暗,他身上有着最邪恶的诅咒,最叛逆的思想,最恶劣的品德……老者倚靠在壁炉旁,给子孙轻轻讲述那个男人的传说……
  • 忘忧酒馆之七情六欲

    忘忧酒馆之七情六欲

    忘忧酒馆一家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矗立在角落里的一家酒吧,也没有人知道它是怎么出的名气,酒店每天只接待一位客人,如果你能打开门,你就是幸运儿……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至尊神途

    至尊神途

    武神?算个屁!一枪崩了他!皇帝?算个屁!一脚踩死他!啥?你要和我比赛?御驾马车和我的凯迪拉克比速度????万人铁骑和我的2炮部队来一场友谊赛????你他丫的是在作死吗?!不作死就不会死!明白不?!!!带着超级电脑穿越,用现代科技完虐古代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