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方面,贾真春眼前也出现了一个人:满头白发,眼神迷离。手里拄着个烂木拐杖,步履蹒跚地向贾真春走来。
“爹,你怎么来了?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贾真春伤心的说道,扑通一声跪在了他眼前这个称为“爹”的老人身前。
“你还知道我是你爹啊,你个不孝的畜生,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没想到你却割了二两肉,进了宫,做了公公。”老人斥责道。
“不。”贾真春否定道。
老人一惊,问道:你没做公公?
“不是,不是二两肉,是一两三钱。”贾真春较真的说道。
听到贾真春的辩解后,老人更是怒火中烧,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跟我较真一两二两的事情,你还好意思说出口,就那一两肉,有还不如没有呢。
“是啊,所以,就不要了,看着就烦。”贾真春道。
老人听到后,愤怒地拿起了拐杖,准备向贾真春敲去,口中还大喊道:“什么叫不要了?那东西不是重不重的问题,那是原则问题。有,你才知道什么叫“向前一小步,文明一大步”,没有,那就.......那就连称呼都很尴尬,称爷们不合适,称老娘也不合适。别人称呼你更尴尬,孩子见了你叫叔叔,不对,叫阿姨,显得太变态。你的这一两肉,会让整个社会都很尴尬,尴尬地好像尴尬碰到了他娘走过了茅坑似的。”
“什么意思?”贾真春问道。
“尴尬他娘的过(粪)分了。”老人解释道。
听到老人解释后,贾真春又要辩解,这时,老人打断了他,道:既然如此,我也不追究,况且能变成当朝第一偶像的最大保姆,也是一种福分。
“什么偶像,什么保姆?我怎么听不懂你的话。”贾真春道。
“现在你当然不懂,也许两千年后人人都懂。你看你身边的那个浑身圆溜溜的小胖子,虽然九五之尊,但是不是因为他出身好,怎么可能受人崇拜?偶像么,不过是让人呕吐之后还要假装欣赏的对象。你要保护好他,像他的母亲一样无微不至,暂且称之为保姆吧。”老人解释道。
听到老人如此歪解此时这两个奇怪的词语,贾真春也不再过问。
“啥也别说了,我这次来的主要目的就是告诉你如何走出这个洞穴的。”老人说道。
“愿闻其详。”贾真春道。
“拿起这把剑,刺向你前边的这个人。”老人道。
接过老人手里的一把黑色的剑,贾真春二话不说刺向了他,老人被贾真春突如其来的“一刺”吓得后退了两步,他瞪着惊愕的眼睛,问道:你刺我干嘛?
“你不是说刺向我前方的这个人么?我前方只有你啊。”贾真春道。
老人听到后,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他扬起了手中的拐杖,狠狠地向贾真春脑袋上敲了两下,指责道:我特么怎么有你这个愚蠢的孩子,我说的你前面指的是除了我之外的,我能傻到让你来杀我么?
“谁让你不早说的。”贾真春小声地嘟囔道。
说罢,他抽起了老人递给他的剑,向马道刺去。
而这时,马道已提前后退了两步远,他举着手中的玄铁剑,念道:太卜神兵,仙祖法力。远古力量,两生太极。
说罢,只见他背后的桃木剑慢慢地从他背后飞向头顶,并像孔雀开屏般展开,化成一把把燃烧着的光剑,每一把光剑都旋转着,组成一个半径约五米的太极图般的剑圈。
看到周武直跟贾真春两人目光呆滞地向自己走来,并手里举着一柄锋利的宝剑,马道知道他们二人定是中了洞穴中的瘴气从而产生了幻觉,于是,疾步避开二人的剑,分别在他们的额头上用血画了一道闪电状的符咒。
随后,马道道了一句“醒”,周武直二人方睁开眼睛。
“什么情况?”周武直问道。
“没什么?你们两个刚刚中了毒瘴,产生了幻觉,要准备杀我。”马道说道。
“什么?怎么可能,你没事吧?”周武直“关切”地问道。
“对啊,我们怎么会中了毒瘴呢?这毒瘴到底是什么?”贾真春问道。
“之前听父亲提及过,山中毒瘴多幻觉,幻觉多因心魔起。就是你心里想什么就容易梦到什么?”马道解释道。
“怪不得我梦到我父亲了呢。”周武直道。
“我也是,真是日有所思,瘴有所梦啊。”贾真春道。
“是的,可是,更奇怪的是,为什么你们两个同时都要刺杀我呢,这个我就不懂了。”马道说道。
“这个么,很简单,我觉得可能梦反了。正所谓梦都是相反的么?对不对,陛下。”贾真春解释道。
周武直同意的点了点头。
“刺杀我的梦如果是反的,那么你梦见你父亲的梦也是反的了?”马道继续追问道。
被马道的追问顿时无言以对,贾真春支支吾吾地说道:那倒不是,可能......可能是......
看到贾真春的无法解释,周武直解围道:反正都是梦,梦皆虚幻一场空,就别纠结了,我们还是把精力放在如何走出这个洞穴最明智。
“是的,小天师,你的纸鹤去哪儿了?”贾真春问道。
听到贾真春转移话题后,马道不再多问,亦不回答他的问话,只是握紧了手中的玄铁剑,抬头看着上空中的“剑圈”。
只见那形成太极图的剑圈像螺旋似的旋转着向洞穴深处移去,而随着剑圈的移动,贾真春等人明显感觉到之前洞穴深处那一阵阵诡异的阴风像是刻意避开似的渐行渐远渐微弱。
看到马道正在专心致志地观察着剑圈的移动,好像他在等待着什么似的。好奇的周武直靠近贾真春,悄声问道:马道这是在干嘛?不会也入了魔了吧?
“不会,我见马元吉用过这招,好像叫两生太极。你看那剑阵围成的图案,像极了他们太卜门的太极图。等太极图阴阳两眼睁开之时,便可以了。”贾真春解释道。
“可以什么?”周武直追问道。
“且看。”贾真春指着前方的“太极图”说道,故意保留几分神秘。
周武直也不再追问,静静地看着马道一动不动地观察着剑阵。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马道方松了松筋骨,举起手中的玄铁剑,大喊一声:刺。
这时,众人看到刚才的“太极图”此时已扩大了一倍,将整个洞穴笼罩在刺眼的光剑之下。同时,剑圈中心的两个半径约五十公分的黑白两个刺眼的圆圈好像两只眼睛一样在不停地旋转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贤侄,你还在等什么?”周武直迫不及待的喊道。
对于第一次见这么大剑阵的周武直来说,无疑不是一次令人期待的盛大场面。
“陛下,小点声。别惊扰到了这里的“住客”!”贾真春小声提醒道。
“住客?寡人身为天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寡人在,谁还敢说这是属于他的,天下都是我的,更何况区区一个畜生住的洞穴呢?”周武直道。
“陛下,千万别这么说。毕竟您也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你说这里的住客是畜生,不也同时骂你自己呢?虽然说您贵为天子,亦是龙的化身,当然也与普通畜生一样,但同样是畜生,畜生何必为难畜生呢?老奴认为,,天下生灵皆一样,不该有三六九等之分。”贾真春说道。
听到贾真春如此一番关于“平等”的言论,马道不自觉的想对其竖一个大拇指,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平日里给这个九五之尊做牛做马卑躬屈膝的红人此刻竟然不顾犯忤逆之罪而对周武直直言不讳的言论。但转念一想,马道忽然感到更加奇怪。但是,却说不上来。
而听到贾真春的言论,周武直自然已经火冒三丈,但是很快他却变得异常平静,并露出类似“职业性”的露八齿微笑,狠狠地拍了拍贾真春的肩膀,道:说得对,说得好,说得呱呱叫。等寡人回到宫中,再好好嘉奖你。
看到周武直刚才还笑露八齿的嘴巴渐渐变成了“咬牙切齿”的发音,贾真春不禁打了个冷战。而此时,他看到周武直和马道也都相继打了个冷战。
“不好,他们来了。”马道忽然说道。
贾真春和周武直听到后,忙向洞穴深处看去,只见眼前的一幕让他们惊讶的长大了嘴巴:只见从洞穴深处传来一阵阵刺耳的铃声,同时,数十根紫色的藤条从洞穴深处沿着穴壁慢慢伸展开来,离马道等人头顶上空的“太极图”五米远时,停了下来。
马定睛望去,只见那一条条紫色的藤条周身长满了褐色的毒刺,每个毒刺腋下都有一朵朵白色的向未绽放的荷花一样形状的花苞。藤条的头部像是蜗牛的触角一样不停地试探着前方,每次碰到“太极图”下的光阵时便像触电似的缩了回去。
马道握紧了手中的玄铁剑,他慢慢地掏出了一道符,念道:太卜神兵,仙祖法力。远古力量,两生太极。刺!
说罢,只见刚才已扩大一倍的“太极图”忽然剧烈地旋转了起来,“太极图”里的两只“眼睛”发出刺眼的光。而这时,紫色藤条亦开始疯狂的扭转了起来,同时,藤条上的花苞迅速地变得越来越大。最后,花苞大得仿佛能盛下一个人。
“太极图”开始分解,一把把光剑飞向了紫色藤条,将藤条砍成成百上千个残枝。马道趁势举起手中的玄铁剑,飞向离自己最近的一个花苞,而这时,距离马道最近的那个花苞慢慢地开始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