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王泽吓了一跳,“玉环姐,你不是开玩笑的吧?”他吓得后退了好几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呵呵呵,逗你玩啦,谁叫你乱说话,”杨玉环捂着嘴笑道。“长乐坊是酒楼,不是你想的那样,姐姐就住在那里。”
“哦哦,不好意思,玉环姐,是我唐突了。”王泽擦了擦额头上吓出来的汗。
“哈哈,没事儿,看把你吓得,走吧,马车就在外面。”
“好!”
门外停着一辆精美华丽的马车,这是一辆双马并驾的马车,纯白的马儿身上披着棕黄色马鞍,风吹过,鬃毛飘逸,随风摇摆起伏。
车厢很大,外表整体呈檀木色,微微偏黑,帘子上绣着一朵盛开的牡丹。王泽好想吐槽,明世隐也太自恋了吧,家里啥物件都绣着牡丹,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王泽扶着杨玉环进了马车,自己刚想坐下去,就想起来古代男子好像不可以和未婚女子同一节车厢,于是忙站了起来,准备下去,杨玉环叫住了王泽,示意他坐下,仿佛没有什么讲究一样。
王泽有些纳闷,不知道是自己记错了,还是这里并没有这些个讲究。
他总觉得这个世界的长安城与自己认知的长安城不一样,这里给他的感觉就是很开放,没有太多的约束和限制,也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的规矩。
这里的长安给人一种海纳百川、包罗万象的磅礴大气,也许这就是长安强于世界的原因吧。
马车发动以后,王泽这才观察到车厢内的状况,车厢很大,内饰干净整洁,金黄色的布料包裹着车壁,杨玉环和小丫鬟坐着车厢左边,他坐在右边,中间是一个小桌子,上面放着点心,点心很精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来尝尝我的手艺,”杨玉环将点心盘推到王泽面前,示意他尝尝。
王泽也豪不客气,拿起一块就塞在嘴里,入口的香甜伴随着麦芽的香气,人间美味。
王泽嘟囔着嘴夸赞了一句。“太好吃了,姐。”杨玉环笑了笑,自己也拿起一块,捂着嘴,一小口一小口抿着,吃完后用手绢轻轻擦拭了一下嘴唇,优雅至极。
王泽则狼吞虎咽,丝毫不注意形象,吃完就用袖子一擦,旁边小丫鬟一脸嫌弃的盯着他,翻了个白眼。
马车匀速行驶,一点也不颠簸,在又一次拐弯后,车子进入了西市,就好像有个开关一样,声音一下子全出来了。
叫卖声、哟呵声、杂耍声,打铁声一股脑地钻进王泽的耳朵里,王泽靠着车壁,掀开了帘子,朝外张望着,这是他第一次正式领略长安的风采。
上一次刚穿越过来时是三更半夜,啥也没见到,而现在是白天,他这才算是真正领略到了盛世长安的魅力。
入眼处,街上行人熙熙攘攘,来来往往,大多数都是长安人,唐装着身,神采奕奕;也有不少外国人在此地闲游,高鼻梁黄头发蓝眼睛,典型的西方人装扮,还有戴白色头巾的阿拉伯人,以及不少僧人,道路两旁则是商贩店铺,好不热闹。
“糖人咯,糖人咯,二十文一根。”
白发老爷爷一边叫卖着,一边拿出糖稀揉匀捏出一个兔子形象;
铁匠大叔从火焰中夹出一块通红地铁块,抡圆了胳膊,将铁锤重重砸向铁块。
“咣当”
一声接一声,然后又夹起来放入凉水中。
“嘶。”
蒸腾的热气滋滋作响;卖菜的大娘和买菜的妇女在讨价还价,茶馆人声鼎沸,观众喝着茶,听说书人讲故事。
“得,列位看官,上回说到……”
一时间,王泽觉得这才是盛世长安真正的样子,繁华热闹,充满人间烟火气。
(注:本文为方便计算,不遵循历史考据,东方诸国(西方)皆以黄金、白银、铜钱作货币流通,一两黄金(一枚金币)=十两白银(十枚银币)=一万文铜钱(一万枚铜币)。本来我想把东方也改成金银币制,但是觉得李白排出一个银币买酒,总感觉怪怪的,所以就这样安排了,各位看官请见谅哈)
“吁!”
车夫停下了马车,王泽率先跳下车厢,鎏金的三个大字龙飞凤舞刻在牌匾上,长乐坊给王泽的第一感觉就是华丽,若是处在他的世界,这绝对是五星级酒店的格局。
长乐坊是典型的长安建筑,飞檐斗角,装饰华丽,总计四层,算是长安城里较好的建筑了。
王泽跟随着杨玉环走了进去,杨玉环带着王泽转了一圈,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大概情况。
一楼大厅中间是一个大大的舞台,有舞者在此表演节目,周围摆放着酒桌,二楼是包厢房,三楼是客房,旅者可以在此处休息,四楼是雅阁,文人墨客多聚于此,吟诗作赋。
杨玉环指着四楼,走廊尽头的一间屋子对王泽说:“你就暂时住在这间屋子吧,那里两张床,你住西边那张床,东边那张床不用管,我呢,也住在四楼,就在那边,有什么事就直接过来找我就行!”
“啊,好嘞,谢谢玉环姐,”王泽笑了笑,欣然接受,提问道,“对了,玉环姐,我要做些什么呀?”
“嗯哈哈,”杨玉环想起了王泽听到被安排当龟公时的窘迫样子,笑得耸了耸肩,“你先收拾一下,休整一下,一会过来找我,我给你安排工作。”
“好,多谢玉环姐。”王泽有点纳闷,笑啥呢?我脸上有花吗?
杨玉环带着丫鬟离开了,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王泽推门而入,这间屋子朴实无华,整体以白色为主色调,两张床错落东西,分散在两侧,中间是一张圆形大桌子,上面有茶水点心,十分精致。
王泽捏了块枣花糕,温润入喉,甜甜的,他找到了自己的床铺,看着鸳鸯被子,一阵无语,这不会是哪个小媳妇的闺房叭,盯了一会,还是决定不躺下休息了,玉环姐还在等着呢。
也不知道是没开窗户的原因,王泽总感觉这屋子有些许闷热,他来到窗边,推开了窗门,微风拂过,瞬间凉快了许多。
窗外正对着街道,可以将半边长安景色一览无余。
长安真够大的,他感慨到,刚准备离开去找杨玉环,却发现窗户外的台檐上有一些痕迹,看起来就像是脚印,好像是猫的,但是又比猫爪印大,隐约通向房顶,他没太在意,带上了窗门,去找杨玉环了。
“当当当,”
王泽沿着走廊走到另一边尽头,就到了杨玉环的房间,他敲了敲门,“玉环姐,你在么?”
“嗯,进来吧!”杨玉环慵懒的声音响起。
王泽推开了门,只见杨玉环正坐在凳子上沉思,“来,坐吧,吃点水果”,杨玉环见王泽来了,推过桌子上的水果盘。
“谢谢玉环姐,我,需要做点什么呢?”王泽抽出凳子,坐下,感谢道。
“你会些什么呢?”
“啊”,王泽一脸问号,随即明白杨玉环的意思,“我可以打杂,做一些杂活是没问题的。”
“呵呵,打杂就算啦,省的李白回来说我们亏待你,”杨玉环笑了笑,“会算术嘛,阿公缺个帮手,你去试试?”
王泽呆滞了一秒,阿公缺个助手,话说阿公是谁?
“哦,阿公是我们账房先生,就在一楼柜台那里,你意下如何?”杨玉环看出了他的疑惑,解答道。
算账的,那还可以呀,幸好我数学还不错,我喜欢,还不用打杂,可以可以,“好的,玉环姐。”他应声道。
“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你过去就行了,就在一楼大厅。”杨玉环伸了个懒腰,将美好的身材完美展现出来,曲线动人。“去叭,我要休息一会。”
“好嘞”,王泽不敢多看,怕流鼻血,道声告别后匆忙离去,带上门后,他背靠着门,呼了口气,玉环姐这身材真是绝了,他掐了一下自己,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匆匆下楼,来到了一楼大厅,此刻可能正是早上,没有几个人在,零星几个客人分散在角落里,冷冷清清的,他来到柜台,找到了老账房先生。
账房先生头戴一顶瓜皮小帽,两撇小白胡子,还带着一副眼镜,给人感觉就是一副精明的样子,阿公正在翻着一本账簿。
阿公,我来帮忙,需要我可以做些什么吗?”王泽恭敬道,对于老一辈,他还是很敬重的。
阿公仿佛没听见一样,伸出手,沾了一下嘴巴,又捻了一下手指,翻了一页。
老爷子这是年龄大了,耳朵都不好使了,王泽笑了笑,又大声招呼道,“阿公,我来帮忙!”
阿公这才反应过来,他抬起头,向下推了推眼镜,瞄了王泽一眼,放下账簿,接着又取下眼镜,用袖子仔细擦拭了一下,这才正式开始打量王泽。
“你叫什么呀?”
“王泽呀”
“什么泽呀”
“……”王泽???吐槽一句,冬梅大爷?“阿公,我是来帮您算账的,新来的。”
“哦,行,那你就给我打下手吧,去把那些账单整理出来,整理好了叫我,分类区分,按日子算,唉,我去歇会,这人老了就容易疲倦。”
阿公极为自然的倚老卖老,一点没有前辈带学徒的样子,把账簿往王泽怀里一推,就慢悠悠的出去了。
王泽苦笑了一声,得,那就整呗,他坐在柜台后面翻开了第一本仔细检查了一番,还好,这些字还是可以看懂的,而且,不在于计算,主要在于整理,相对来说,还比较简单。
整整一个早上,王泽就坐了坐坐在柜台整理账簿,甚至于中午饭都是在柜台对付的,直到傍晚,他才算是完全整理完了足足三大本账簿。
王泽直起腰,锤了锤发酸的脖子,捏了捏胳膊,活动了一下筋骨,站了起来打算出去走走,才发现天已经黑了。
长乐坊一下子就热闹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