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卓看向冷月。蹙了蹙眉。为什么?那么着急跟我撇清关系?
叶卓理都没理看都没再看一眼,就走向临悦阁了。
留下冷月一个人在那,怎么了?为什么啊?他为什么生气?我说跟他澄清对他来说不是好事吗?
忽然冷月的一个想法,难道……他不想让我跟他去澄清?他该不会是……
叶卓走的很快。冷月反应过来,叶卓已经在临悦阁的屋子里,坐在桌前看书了。望眼望去,真的是一个雅正文质彬彬的男子。可只有叶卓自己知道,他自己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冷月走到门口看着叶卓,看着他,他还是和以前一样,一样的不喜欢和别人接触,一样的不喜欢笑,一样的话少。但是他好像有时候好像话也不算那么少。
冷月不禁又想到:他才应该是现在这个样子,他是各大家族的楷模,他是年少成名的叶卓,他是名扬天下,任谁都要给几分面子的叶公子。他不应该因为自己被别人非议,不应该因为自己,给他染上黑点,让别人时不时的拿出来议论。
冷月就这么看着他出了神。好像时间静止了一般。他还是那么好看。他比以前更成熟了呢。
“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
叶卓的话,把冷月的思绪拉了回来。冷月你想什么呢,他好不好看,你在这犯什么花痴啊?
“你刚才是不是生气了?”冷月走进来坐到叶卓的旁边。
叶卓看向了她,双眼像是要把她看穿了一样。“如果我说是,你会怎么做?”
冷月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于是冷月继续保证:“真的只需要半个月。半个月后,我可以像第一次遇到沈奇一样,易容,这样没有人能认出我,他们也不会再议论你。”
“他们的嘴,永远堵不住。”
冷月没有理这句话,“其实他们无非是注意到了,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让你那么护着我,我觉得怀疑我身份的人应该不会太多。”
“那你觉得会有什么人怀疑你的身份?”
“啊?”冷月突然觉得叶卓今天问的问题都好奇怪啊。
“应该是与你相熟的人吧。”
“可我与沈奇并不相熟。”
沈奇?关沈奇什么事?
“沈奇可能已经知道了。再说你不也知道了吗?”
叶卓一听,忍不住气愤,“我与沈奇怎么能一样!”
难道在你心中我与沈奇是一样的?
冷月一听,到底怎么了?沈奇本来就应该猜出来了啊!
“那个,你跟沈奇当然不一样了!毕竟当初护着我的是你啊!”
叶卓像是再想些什么,沉思了一会儿,问道:“冷月,我在你眼里是什么?”是和沈奇一样,还是不一样的?
冷月惊讶的看着叶卓,我在你眼里是什么?
冷月完全没想到叶卓会这样说。是什么?曾经她以为他们是朋友,可是与沈奇终究还是不一样,她也不清楚这是什么?
难道这就是喜欢吗?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是这样的吗?
叶卓看着冷月不说话。眼睛里的失落再也藏不住。起身,“我去拿中饭。”
他对我好像一直都很好。他给自己买糖葫芦,为自己做饭,还在樱幽涧明目张胆的护着自己。
我从最一开始与他相遇的时候,只是觉得他跟其他的世家子弟不一样而已,觉得有趣。后来我跟着他去调查血莲的事情,到底是因为什么跟着他去调查血莲的事情怕是我自己也说不清。再后来,我会不顾自己危险,哪怕多忍受一倍的痛苦也要分出灵识去找他,真的只是为了帮文谭找叶卓吗?难道不是自己也想要找到他,也担心他,甚至是很担心!再到后来,我再次回来,我故意疏远他,他还是一次又一次的默默的关心我,自己在疏远他的时候,心里也不舒服不是吗?在玄学阁无聊的时候会无缘无故的想起他,想起和他发生的事,觉得那段时光很难忘。包括这次回来,在玄学阁也想过他,不是吗?可是如今的自己,如今的冷月,如今的我,又怎么能因为自己,让别人那么说他,那么议论他!
我在意别人对他的看法,也不希望自己给他带来不便,更何况,现在的我,和十五年前终究还是不一样了,和刚认识他的时候不一样了,那个时候的我爱笑,后来的我,我自己都嫌弃,都不喜欢,何况他。他怎么会喜欢那样的冷月?
我对他是喜欢吗?
跟他在一起时,好多事情都不用我去想。他虽然沉默寡言,但和他在一起很舒服。
可万一他……
叶卓回来了。端着饭菜。他们昆仑山一向吃素菜,今天怎么会多了一道鸡翅。看起来还很好吃。
叶卓摆好后,对冷月说:“过来吃饭。”
“噢”冷月过来坐下。
叶卓说:“吃吧。”
冷月夹了一块鸡翅。很好吃啊!
“这鸡翅……”
“我做的。”
冷月你怎么不动动脑子,这里一向吃素的啊,突然弄盘荤的,肯定是他做的啊。
冷月吃着,含糊不清的问了句:“叶卓,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叶卓抬头看了她一眼,叶卓没说话。
冷月啊冷月,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完了完了,这以后连朋友做起来也会尴尬吧。
“是。”叶卓突然回答道。
冷月把刚才的想法全抛之脑后,他说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好像有点开心?对就是开心。
叶卓看冷月又不说话了,“冷月,我不在意别人怎么说我,怎么看我。”我只在意你。
冷月认真的说:“可我在意。我看不了别人非议你,议论你,就像……我也不能让你染上这个一个黑点。”就像什么?就像当年的自己,被人非议,被人指指点点,不在被他们信任,被他们怀疑,最后,他们都容不下这个人了。
绝不能让叶卓这样。他绝对不可以。绝对不行!
吃完后的二人。
叶思弦来了。
“师尊,杨前辈。老先生说让师尊您带着杨前辈过去一趟。说是要见见杨前辈。”
见我?
叶卓:“知道了。思弦,你先回房。”
“是。”
冷月每次看到思弦,都有一种,亲切感。也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冷月问叶卓:“你爷爷要见我?”
叶卓看着冷月,“我突然带回一个姑娘,爷爷难免觉得奇怪。想见见你也是理所应当。”
毕竟这么多年,叶老先生给叶卓说了多少门婚事,都被拒绝了。后来叶老先生也明白了,便不在给他说婚事。如今主动带回一个女子,定是要看看的。
冷月问:“我要不要戴上帷帽啊?”
她今天已经两次问这个问题了。
叶卓看向她,眼神好像在问:为什么要问我。
冷月又解释道:“我听你的。你让我戴我就带。你说不戴那就不戴。”
“戴吧。”
“好。”
自从吃完那顿饭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好像就哪里变得不一样了,可也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了。
来到叶老先生的居所前。
冷月感到稀奇:“安苑阁?”冷月觉得奇怪,“以前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个地方?”
叶卓给她解释:“之前爷爷与你谈话的地方是议会厅或者就是后山。安苑阁一直以来是我爷爷的住所,外人禁止入内。”
“噢。”可我也是外人啊。
叶卓像是看出来她在想什么一样,又说道:“你不是外人。”
冷月眼睛瞬间变大了,不是外人……
冷月虽然惊讶叶卓会说这样的话,但更多的还是开心。
或许是一个人孤独久了,觉得有这样的一个人也不错。
冷月与叶卓进入安苑阁。
虽然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可岁月的痕迹丝毫没在叶老先生留下。还是和以前一样。
“爷爷。”
“嗯。景文,这就是你带回来的那位姑娘?”叶老先生看着冷月说道。
“是的。”
冷月非常识时务的:“叶老先生。”说完做了一礼。
叶老先生对叶卓说:“景文啊你说说你好不容易带回个姑娘,还不提早告诉我,要不是思弦跟我讲话讲漏嘴了,我到现在都不知道。”
“是。”
叶老先生又看向冷月,“姑娘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师承何人?”
“老先生……”
冷月刚说一句话,叶老先生就打断说,“叫什么老先生,随了景文,叫爷爷吧。”
叫爷爷?(怎么有一种见家长的感觉。)
冷月却也不矫情,“爷爷,我姓杨,名初然。”
“初然?”
冷月戴着帷帽,叶爷爷看不清她的样子。杨?初然?
“不知杨姑娘师承何人?家住何方?”
还没等冷月说,叶卓就替她回答道,“爷爷,她自小跟随恩师,如今下山,恩师留有明训,下山后不得向任何人提起她的身份。”
“噢,没事。”叶爷爷感慨,“景文啊,你终于不向以前那样,给你说多少门婚事,都拒绝了,这次还真的有进步,给领回来一个。你可别再让人家给跑了!”
冷月看着叶爷爷,他以前好像不是这样的。这是怎么了,竟然还调侃起叶卓了。
叶卓淡定的说了句:“我不会让她跑的。”
天哪,这人是怎么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这种话的!
“初然啊,你为何一直戴着帷帽?”
“师尊的教导,初然不敢忘。”
“虽然看不到你的脸,但是爷爷有感觉,你呀,长的肯定不差。和景文肯定般配。”
冷月只觉得尴尬啊,这不是明里暗里都在撮合他俩吗?!
叶卓见冷月的没说话。
“爷爷,你找我们来,到底有什么事?”
“你这孩子,我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啊,我看看我未来的孙媳妇还不行啊!不过啊,这次确实还有别的事。”叶爷爷对他们二人说:“坐下说。”
“近日,好像在一些地方,出现了血怜的痕迹。当然了,这也只是探查到的,并不确定是血怜还是……”叶爷爷一直关注叶卓的反应,可他偏偏没什么反应。“景文,当年……”
“爷爷,我没事。爷爷,您的意思是让我去查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啊。万一是血莲,岂不是又要祸害世间了吗?”没错,他说的是血莲,不是血怜。因为血怜好像还真的没有害过人。
血莲。当初就是因为这个东西,我玄学阁遭到灭门。
叶卓与冷月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