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WhenIlookintoyoureyes,I‘maTroubleMaker,WhenIstandnexttoyou,I‘maTroubleMaker……”我电话响了起来,屏幕显示是林安妮的来电。
“女壮士,你吓死我了,新闻里说的不是真的吧?我家秦秦和姓元的那坏小子都在追你,还闹得满城风雨的!”她无比急切地问。
“当然不是啦。”我气定神闲地答,“他们只是闲来无事,不经我同意,就拿我这蹭了他们吃喝的闲人,打起了无聊的赌……于是,就让八卦记者给无限放大了。其实,我和他们之间什么事也没有。”
“真的吗?”她不太确定地问。
“当然是真的!”我笃定地答。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她大大松了一口气,旋即又没好气地道:“我家秦秦那样成熟稳重的人也会干这种幼稚的事,肯定是姓元的那坏小子撺掇的!”
“就是就是。”我随她心意,附和道。其实,我心里想,越是外表稳重,让人难以看穿的男人,指不定,内心越是不安稳呢。
谁知,她数落了元俊没一会儿的功夫,又转了口风道:“女壮士,我看姓元的那坏小子,也只有你才收服得了,要不你就委屈委屈,把他收了吧,省得他出来欺男霸女的,祸害一方百姓。”
我翻了个白眼:“去你的,你把我和种/马男相提并论是何居心呀?——找抽呢!”
“不敢不敢——”她笑,“可我在网上看到的照片,他抱着你说悄悄话时,那个亲昵劲儿,真是让人觉得他很喜欢你呀。而你着急红脸的样子,也让人觉得你挺在乎他的。你们俩很配,天生一对。”
我有些尴尬,转移目标道:“打住打住,你不知道现在PS大仙无处不在吗?要不要,哪天我也把公主你和某个不入流的种/马男模PS成神仙眷侣呀?”
“别呀。”她当即服了软。
“林小姐,请准备一下,要开拍了——”电话那头插进了一个陌生的声音,应该是某个工作人员吧。
她遂对我说了拜拜,下次再聊。
放下电话,我刚松了一口气,秦若珩却出人意料地丢了一个炸药包给我:“悠悠,其实一直以来,我都只当你的好朋友林小姐是一个很可爱的小妹妹,并未对她动过男女之情。但每每我这样对她说,她都顾左右而言其它,不肯面对。你能不能帮个忙,帮我说服她?”
“啊?”我一愣,当即举了白旗:“秦公子,你老人家可是我家公主的心头肉,你让我这个正和你闹绯闻的女炮灰去说服她,不等于把我往枪口上送?!”
“女炮灰?”他笑,笑颜温柔无比,握住我的手,手心温暖无比:“相处了这么长时间,难道你认为我会如此屈尊你?你在我心中——”
我唇角一僵,心想得了,您老继续端着您的成熟稳重好不?别添乱了。
“秦公子,我这边已经准备好,可以送悠悠小姐走了。”
幸好,他约好的那位宋队长,如及时雨一般的出现,岔开了他可能会说出让人难堪话的机会。
不久以后,我在宋队长的护送下,顺利脱离了包围区。
告别了警察叔叔的我悠哉游哉地回了春风里,那里是京城历史最悠久的老房区。胡同深处的四合院里,房东大爷正在边听收音机边练嗓子:“跨雪原,气冲霄汉!抒豪情寄壮志面对群山。愿红旗五洲四海齐招展,哪怕是火海刀山也扑上前……”见到我回来,和蔼地挥手招呼了一声,“姑娘回来了”
“大爷好。”我微笑回应了一声,然后回了租住的房间。
“1!2!3!WhenIlookintoyoureyes,I‘maTroubleMaker,WhenIstandnexttoyou,I‘maTroubleMaker……”屁股还没坐热,我的电话又响了起来,屏幕显示是组长大人的来电。因为早些时候,台里的同事就已经打过多通电话来报喜了,说是我和那两个冤家的事儿一上电视,立马就有N个国际名牌强烈要求在《我代表月亮娱乐你》节目中投放广告,为了冠名权都快要打起来了,冠名费直超《东国好声音》和《妈妈去哪儿》呀。都夸我是人才呀人才!所以呀,我以为组长大人是来宣布我转正成功的喜讯的,自是摆出一副轻松愉悦地欢迎姿态:“嗨,老大你好——”
没想到,他的声音却有恨铁不成钢的味道:“悠悠,你的节操呢?!”
“啊——啥?”我一怔。
“悠悠,你——”
我正想听听我的节操去哪儿了,一个强悍泼辣的声音就杀了出来,“没用的男人滚一边去!——”哈,这不是我们电台的女皇:台长大人吗?
“悠悠,你是个人才,天大的人才,简直惊为天人!……”台长大人对我的表扬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问我何时可以去电台签订正式员工的合约。
我为难道,现在怕是我一出现在电台,就会给友台的媒体朋友们包围得寸步难行呀。
台长大人说,她理解,她充分地理解!说这样吧,让我告诉她一个方便见面的地址,她晚上赶过来。
我心中大喜,约她到春风里的一个僻静的小咖啡馆里签合同。
但不幸的是,坏消息总是传得太快,我才放下台长大人的电话,我远在锦城的老妈就打来了电话:“死女娃子,看你干的啥子好事,丢人丢到家了,还不赶快给老娘死回家来!……”我本是想拿着我马上就要签正式合同的喜讯,好好抗争一下的。可电话还没打完,院里就来了一伙黑衣黑镜的不速之客。
“何方妖孽,吃俺老孙一棒——”房东大爷这会儿正吊到了武戏,将手中的长扁担耍出了金箍棒的架式,棒花连连,“奸佞病贼,想拆俺的房子,先拿命来!”
“唉唉,大爷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我们没有病,我们不拆你房子……”
我以为是动员拆迁的人又来了,赶紧放了电话,抄起靠在檐下的长扫帚前去帮忙。
为来人引路的社区干事一看见我,就像看到了救星,扬手即指:“我们是来找悠悠小姐的。”
“哦,是找姑娘的。”房东大爷发现原来没他什么事,偃旗息鼓,继续听收音机。
来人的头头是个瘦竹杆,斯斯文文的,区别于其它喽啰的黑超墨镜戴着一副金丝眼镜,身上的黑西服也更上档次。看了他递上的名片,我明白了他是元俊母亲的私人秘书。他先婉转地复述了一番他家夫人对我这根妄图跨越阶级鸿沟,无耻生长的狗尾巴草的问候,以及对于我和元俊这桩门不当户不对,身份悬殊的恋情,必遭天谴的悲惨结局的祝福,然后友好地给了我一张飞往锦城的单程机票,限我一小时以内离开京城,永远也不要再回到元俊身边。
我可不乐意了,说我跟他家那无赖公子一毛钱的关系也没有。凭什么要我离开京城,我的工作和事业都在这里呢。
秘书先生笑得阴恻恻地,“悠悠小姐,你以为出了这样的事,我们夫人还能允许你在这里有工作的机会吗?——不知道你听说过黎小姐的事没有?
黎小姐,那个新晋的国际舞蹈大赛冠军,在庆功宴上刚得到元俊赠送的钻石项链,就失足摔断腿的美女?
“关我什么事?”我用眼神回复他。
“陈小姐,欧阳女士,夏名媛……”秘书先生念叨着和他家公子传过绯闻的花花草草的名字,如数家珍。
以前我哪有兴趣关心他元俊和哪些花花草草闹绯闻呀,自然更不会关心那些花花草草的下场。现在听来,这元俊可真真是个灾星呀,谁碰谁倒霉。
秘书先生的笑容益发诡谲,“呵,还有柏小姐。”
柏小姐,那个和元俊闹出绯闻后不久,就死于片场意外的选美冠军?
妈妈咪呀,小命都不保了,还要什么工作?这些有权有势的人,有什么狠辣的事儿做不出来的?秒杀我这一根狗尾巴草,还不就是分分钟的事儿。
我虽已有了打包走人之意,可面子上还预备再撑一撑,遂拍案道:“有钱有势了不起呀,想杀我呀,来呀来呀。”那模样估计是挺讨人打的。黑衣偻偻们开始摩拳擦掌,甩鞭子的有,拿手铐的有……这些还算是常规范围内的恐喝手段吧,可那几个新出现的,背对着我,迎着高清摄像机宽衣解带秀身材的猛/男,又是几个意思咧?
秘书先生笑得忒阴险,说他家夫人温良恭谦宅心仁厚,不但不要我的命,还准备让我先“享受享受”。
话音未落,一直在旁边装着听收音机,注意力却从未离开过我的房东大爷又挥着长扁担跳了出来。
我还以为他是来帮我撑腰的呢,结果却见他一脸诌媚地对秘书先生说:“姑娘还欠我三年房钱呢,办事之前记得先把房钱付清呀。”
我倒。这狮子大开口的,我才搬来俩月,咋就欠他三年房租了?
秘书先生不差钱,房东大爷拿着几沓子人民币,老脸笑开了花。“不急不急,你们先等我劝劝这不懂事的姑娘哈。”他给我做了个眼色,拉我到他屋里待着,翻箱捣柜了一阵,从一个宝贝似的盒子里拿出一本乱七八糟的杂志给我,外面那几个宽衣解带的猛/男的照片赫然在目,一看标题我就被雷倒了:年度夜店牛郎榜三甲。
房东大爷拍拍我肩膀,意味深长地道:“姑娘走咧走咧,人家连冠亚季军都给请来咧,你等着被人拍下不雅视频,上传到网络随便看呀。以后还想嫁人不?”
一语惊醒梦中人呀!这些有钱人也太TMD的黑心烂肚肠了!!
我知趣的立即打包走人,当夜就坐上了回乡的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