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天实在不愿意再与陆风待在一起,因为他怕被陆风传染了逗比属性。
整个地下室到处充满着湿气,四周的墙壁上呈现出了道道裂痕,偌大的粉末块从墙上掀落下来。
郝天打了个激灵,迈开步伐往前直走,整个过道一片狼藉,似乎曾经有人住过,不知因什么原因而荒废了,各种支离破碎的家具零零散散地落在地上。
穿过通道,眼前出现了一道铁门,铁门上锈迹斑斑,一把老旧的大锁横插在栏杆上,似乎因为时间太久再加上地下室空气潮湿的原因,整个锁早已被锈迹遮盖住了大半个身子,唯有底部的孔似乎因为经常被插入,而略显崭新。
“看样子门锁偶尔有人开呢?”郝天右手抓起那铁锁,细细端详着。
“哐”地一声,郝天将那铁锁随手一甩,铁锁与铁门来了个亲密接触,发出了巨大地响声。
正当郝天转身要走时,那铁门后面似乎传来了什么声音。
郝天停下了脚步,那声音若隐若现地从铁门后传出来。
“这种鬼地方有人?”
郝天眉头一皱,往门前走了几步,那声音越发的清晰。
郝天果断侧着身子,将耳朵靠在门前。
一秒,两秒…
那声音似乎消失了一般,完全没有了半点踪迹。
“幻听吗?”
郝天脸上的表情愈发的严肃,双手背在身后,两眼在那铁门上来回游离,似乎在寻找着开启的方法 。
“嘿!”
就在这时,肩上一只手轻轻地拍了下去,郝天本能地反手扣住那只手,一个转身,便将身后的人压在身下。
“喂喂!放手!”
陆风蹲在地上,右手被郝天紧紧扣住,一用力便感觉一阵疼痛在手臂上来回跳动 。
“没事别站在我身后!”郝天双手一放,脸上露出了冷笑。
陆风缩回了手臂,嘴里轻轻吹嘘着,抖了抖手臂,一脸的幽怨。
郝天一脸的不屑,转过身去,一把推开陆风,双手在铁锁上来回摸索着 。
陆风往后退了几步,侧着身子,探出脑袋,他想看看郝天在搞什么鬼。
“呼——”
郝天深深地吸了口气,两颊鼓了起来,一股热气慢慢提到了额头,整个脸部涨红了起来 。
“喝!”
郝天右手呈手刀状,一把劈向那铁锁。
只听得“哐”地一声,那铁锁与铁门碰撞在了一起,二者之间产生了震动,“啪”地一声,那铁锁掉落在了地上,看得陆风惊呆了,两个眼珠好似要蹦出来一般。
“这…这锁不会是劣质的吧!”
陆风俯下身来,双手把玩着那铁锁,脸上带着一丝地惊讶。
只见他学着郝天,伸出右手,对着铁锁一阵比划过后,“啪”地一声,一掌劈了下去 。
“啊!”
顿时,一阵剧烈的疼痛感刺激着他的神经。
“这…”
陆风左手紧紧抓着右手,嘴里直吹着气。
“哐”地一声,在那铁门后面,一阵剧烈的撞击声越来越近,那声音好似故意在引导着陆风和郝天前去,撞击的频率越来越大,好似滚滚天雷一阵一阵地响着;最后那声音变得快而又毫无章法,直震得陆风内心一阵天花乱坠,心神烦闷。
“啊!什么鬼?”陆风双手紧紧捂着耳朵,由于用力过度,两只手臂不停地颤抖着,眼里好似好似要冒出怒火一般,怒吼着。
在看那郝天,将双手交叉搭在胸前,看似一脸的气定神怡,衣服的两肩早已被抓出了褶皱。
“不行了!”
郝天内心躁动不安,那一阵一阵的撞击声,直扰得他心烦气躁,脑中好似有一个声音在催动着他的身子,不自觉得抬起了右脚,“哐”地一声,那铁门弹了出去,顺势撞到了一旁的墙壁上,又“啪”地一声反弹了回来。
只见郝天右手猛地推开那铁门,将它按在墙上,左手扒拉着铁栏杆,探出身子向里面张望 ,眼神里透露出一丝寒光 。
他伸出舌头舔舐了下嘴角,露出了贪婪的眼神,弓着身子,没等陆风反应过来,郝天如着了魔一般,压低身子 ,双手反向推了一下身后的铁栏杆,如风似箭般冲了出去。
“喂…”陆风看着郝天远去的背影,内心好似打翻了五味瓶,右手扶在铁栏杆上,脸上的表情瞬间阴沉了下来“感觉自己被无视了…”
“讲真的我挺讨厌他这点的…”陆风幽幽地叹了口气,满脸的幽怨。
“滴答”
四周突然变得一片寂静,安静得连滴水声都听得出来,一阵阴风在陆风身后瑟瑟地吹着,顺着他衣领直往脖子里窜。
“额…”陆风只觉得一阵冰凉感顺着脖子从往下直流,打了个冷颤,战战兢兢地转过身去。
身后那个过道笼罩在黑暗之中,透露着一股阴森感,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好似随时都可能窜出点什么东西一样。
此刻的陆风内心里滋生出了无数的想法,那黑暗中好似有一双鲜红的眼睛直盯着他看,随时都有一双占满鲜血的大手欲扑而出。
一想到这,陆风不禁浑身发麻,那颤抖的双脚早已不停使唤地往后直退。
“我…我还是跟上去看看,省得郝天出事!”
陆风向后挪了挪身子,额头上的冷汗流了下来遮住了眼睛,也不知那是汗还是泪,顺着眼角慢慢地往下流。
仔细一看,陆风的双腿早已控制不住微微地抖动着,他咽了口气,转身撒腿便跑,“哐”地一声,左臂在铁栏杆上撞了一下。
“哎呀”
陆风侧着身子,晃了几下,右手紧紧抓着左臂,那酸痛感蔓延开来,刺激着每一个细胞。
“人要是衰,走哪都出事!”
陆风哎呦了几声,右手在左臂上揉了揉,嘴里呼呼地吹着气。
“诶!”
陆风走着走着,也不知撞到了什么,向后退了几步,抬头一看,却见郝天直挺挺地站在身前。
陆风在他身后晃了晃,见他没反应,走到他身前,只见郝天一脸的诧异,整个人好像定格住了,那半举着的手臂直指着前方。
陆风缓缓地转过身去,眼前的一幕令他不禁吓出了一身冷汗。
在一团杂草的包围下,一个蓬头垢面的男子瘫软在地上,靠着墙壁。由于长时间没有梳洗,长而杂乱的头发从头上垂了下来,遮住了他的脸,一双凶恶的眼神透过那杂乱的发丝,向外露着寒光。
他嘴里发出低沉的怒吼,四肢被粗大的铁链锁住,双手拖动着铁链不停地敲打着墙壁。
那铁锁随着手臂的挥舞,不停地来回撞击着墙壁发出了轰轰地声响。
突然,他发疯似地扑向了陆风,张牙舞爪,嘴里还发出刺耳的咆哮,那束缚住他四肢的铁索紧紧地勒着,使得他无法向前,只得来回扑腾。
“他是…”郝天看着他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眼角竟不禁流下了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