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入侵之人连忙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瞬间没入到对面的墙壁之中,接着便是消失不见了。
“混蛋,谁让你们过来的?”韩宗彝气呼呼地骂了一声,盯着潜风的脸庞,无比阴翳地说道:“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本王快要得手的时候过来,你安的是什么心啊?”
“我...”潜风望见韩宗彝发怒,瞬间冷汗顺着脖子流了下来。
“你什么你?”韩宗彝又是猛地一声暴喝。
“殿主!”潜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无比委屈地说道:
“属下听到这里有动静,便是匆匆带人前来,之所以来了迟了些,是因为与门口处的花斑大虎交涉了一番,请明刑圣王恕罪!”
此时的潜风吓得浑身发抖,一副汗流浃背的模样。
旁边的弑神族卫士也是诚惶诚恐跪倒在地,胆战心惊地望着韩宗彝。
“你们全都起来吧。”韩宗彝冷冷地说着,声音骤然间又是提高了几分:“传明刑殿最高号令,调集这里一切可用的明刑殿暗部成员,严密封锁囚魔狱逮捕一切可疑人员,并且捕捉任何一丝异常响动,一直苍蝇也不能给本圣王放出去!”
“是!”
属下们纷纷领命,接着便是准备着手去办。
“等一下!”韩宗彝忽然唤住了也准备离去的潜风。
“圣王您有事找我?”
“你是隐族人,对潜藏之术颇为精通,我正好有一件事想要问你。”韩宗彝说着,顿了顿又是继续说道:“在隐族之内,是否有人能够完全隐蔽身形,将身体化作虚无空气一般,甚至于身体可以穿透一切物体?”
“回禀圣王,隐族人虽然以隐蔽、潜行与侦查而名动九界,但是身体却还是实实在在存在的,只不过身形是由夜幕、迷雾、戾气构成而显得虚幻了几分。至于圣王您所说的能力实在是太为稀奇,一般的隐族人根本无法做到。”
“那么不一般的呢,能不能做到?”韩宗彝不依不饶地追问道。
“能达到圣王您所说的这些的人,据我说知,九界之中只有三人。”
“哪三人?”
“头一位,是隐族族长、执掌肃通界的潜影圣王隐烛;第二位,是隐烛的弟弟,也是您的属下我的上司暗部司马隐狐。”潜风说到这里,刻意顿了顿,压低了声音凑到韩宗彝耳边说道:“除了这两位大人物,还有一位就在尘间界这里。”
“是谁?”
“督中十三尉中的隐都尉纪纲,是个人族。”
“督中十三尉?”
韩宗彝轻轻呢喃一声,随即脑海之中陷入沉思。
对于督中十三尉韩宗彝并不陌生,这一十三个人乃是尘间界界主——九鼎圣王韩澈麾下最为锋利的杀器,共分为兵尉、狩尉、疾尉、言尉、道尉、丹尉、姬尉、咒尉、幻尉、书尉、隐尉、器尉、幽尉一十三人。
这十三个人,从他们的封号上,不难看出他们分别统管着尘间界的兵马、驯兽、守卫、监察、宗庙、丹药、曲乐、符咒、幻术、教化、追踪、神兵、监狱等十三处机要,其权势几乎足以覆盖尘间界的每一个角落!
最为关键的是,他们虽然都是人族,但是没有一个人修习的是人族普遍修习的剑气术与元灵术,甚至对其他较为高深的六系功法也是不屑一顾,因为他们身上具有一种较为独特的能力——异术。
所谓异术,乃是上天赐予的一种叹为观止的能力,并且除了自己以外别人均不拥有,也没有办法拥有。
“初来尘间界,本来不想这么快遇上这十三个人,没想到还是早早地安排上了。”
想到此处韩宗彝长叹一声,挥了挥手示意潜风:“将所有守卫全都撤了吧,你们是抓不住他的。”
“你就这么放弃了吗?”
韩宗彝话音未落,一个清冷的女子声音忽然自韩宗彝的头顶上方传来。
韩宗彝怔了怔抬头望去,只见竟是墨爱不知何时突然出现在不远处的一个房梁之上,翘着腿坐在那里。
“不放弃又能怎么办呢?”韩宗彝幽幽长叹一声说道:“以督中十三尉的能力,既然他们敢于闯入到这里,那么便是一定做好了撤离的万全准备。”
“那如果不将逃走的逃离的隐尉纪纲抓回来的话,这个家伙该怎么办?”
墨爱说着,用剑锋轻轻指了指下方的一处监牢。
只见在那里面,赫然关押着韩宗彝先前抓进来的葛诨天,只不过此时的葛诨天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了。
望见死于非命的葛诨天,韩宗彝的内心不由地是“咯噔”一声。
葛诨天乃是明镜司少卿,虽然说可能犯有重罪,但是毕竟一切还没有查实,此时此刻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了自己的囚魔狱之中,这让韩宗彝如何向自己的六师兄——尘间界界主萧澈交代?
自己又如何向天下人交代?又如何向九界律法交代?
自己原本借着葛诨天分赃的时机,揪出孔雀王这么一套大鱼,甚至是其身后更多大的阴谋。
没想到,此计不成自己反倒是被将了一军,现在这个糟糕的局面足够他喝上一壶的了。
“还能怎么办?只能是准备好迎接狂风暴雨了。”韩宗彝苦笑一声说道:“不过,这些还不是最糟糕的。”
“竟然还有更糟糕的事?”
墨爱闻声一惊,忍不住从房梁上跳下来,缓缓走近韩宗彝,柳眉则是一直紧紧锁着。
“我的楠木盒子被抢走了。”韩宗彝幽幽地说着,并向外吐了吐舌头。
“什么楠木盒子?”墨爱先是微微一怔,随后忽然现出震惊与不可思议的表情,用手指着韩宗彝:“你说的难道是那个楠木盒子?”
“没错,就是十殿圣帝给我的楠木盒子,里面装着他老人家的一双幽冥之眼。”
“你...你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也让他抢走了?这么珍贵的一双眼睛,你才拿到手多久啊?”
“我...我这不也是没有办法嘛。”韩宗彝也是一脸无奈地摊了摊手,随后猛地张开怀抱,向墨爱一步步靠近:“今天的糟糕事实在是太多了,我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滋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