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全被他看到了?
寒月不由地是心头一沉,眯起眼睛冷冷地打量着对面的韩宗彝等人,胡然换上一副笑容可掬的表情:
“监正大人,我想这完完全全是一场误会,我这就放您出去,隔日我就亲自带礼物到录刑监登门道歉。”寒月说到这里,微微顿了顿,又是刻意压低了声音说到:“不过监正大人,今天您的所见所闻,还望守口如瓶。”
“你这是跟我做交易喽?”只听韩宗彝不屑地轻轻冷哼一声。
“做交易对于监正大人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要知道我们孔雀府和督中十三尉可也不是吃素的,若是大人您不配合的话,恐怕您就无法活着离开这里了?”
“谁说我要离开这里了?”
韩宗彝冷哼一声,接着慵懒地躺在地上,不再理睬寒月。
你...
“看来这个人留不得了!”
寒月向一旁的池鱼使了一个眼色,随即自己的剑锋之处散发出阵阵寒气,而池鱼准备动手。
望见对面的架势,墨爱柳眉皱起,猛地左手一抬。
嗖!
只见墨爱随身佩戴的黑色长剑稳稳地落在手心之中,冷视着众人。
而与此同时,地牢里面的狱卒也纷纷赶来,将这里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是谁给你们的胆子,竟敢对他动手?”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忽然只听一个低沉的冷喝声音响起。
众人循声望过去,只见那是一个肩膀上停留着一只苍鹰的中年男子,斜靠在墙壁上冷冷地望着对面众人。
寒月望见此人,不由地是明显地一怔——明镜司的地牢守卫极为严密,这家伙是怎么进来的?
但是下一刻当他望见站在那中年男子身后的一排人,不由地是险些惊掉了下巴:
靠左边第一个,看模样是个小孩子,穿着红色的肚兜,嘴里面啃着一颗苹果。
第二个是一名女子,穿着一身血红色的嫁衣,脸色无比惨白。
第名和第四名长着一模一样的相貌,也同样身着一身戎装,只不过手里面拿着的武器,一个是大环刀,另一个则是七星剑。
第五名和第六名看样子是一对眷侣,也是对韩宗彝最没有礼貌的一对,从出现之时起便是拥吻在一起。全然不将一旁的韩宗彝放在眼里。
加上之前出现的那个中年人,此时出现在众人面前的,一共七个人。
这是?
七阎罗?
寒月内心之中不由地是惊惧万分,七阎罗乃是九界之中最为恐怖的杀手团体,被他们盯上的人,从来没有留下过活口。
纵然寒月乃是督中十三尉之一,也全然不敢招惹这七阎罗。
传闻七阎罗通常只是在魂天界之中活动,现在怎么竟然齐刷刷来到了这里,还为了一个不足为道的录刑监监正出手?
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你们到底放不放下手中兵刃了,再不放下,宝宝可要生气了!”
就在寒月迟愣之际,只听那个小孩子忽然嘟囔一声,接着将手中的苹果重重地抛向天空。
寒月闻声连忙惊呼一声:“快...快...”
但是寒月的话终究是来晚了一步,他的声音刚刚发出,那苹果便是已经重重地落在了地上,摔成了苹果饼。
呼!
接着,只见一股股诡异的紫色气体忽然从碎掉的苹果之中窜出来。
轰轰轰!
随着紫色气体快速地在地牢之中流动,一排排的明镜司司卒便是齐刷刷倒在地上。
只见倒地的他们,睁着大眼,嘴巴也张得大大的,紫色气体在他们的七窍之中不断地窜进窜出,死状极为狰狞。
而这些气体,似乎是刻意绕过寒月与池鱼一般,周围的属下全都倒在地上了,可却是唯独他们两个人还站在原地。
此时的寒月和池鱼,却已然是忍不住瑟瑟发抖。
“我们来接录刑监监正大人回府,不知可以不?”这一次轮到玩鹰的中年男子说话了,又是别有意味地瞥了寒月与池鱼一眼。
“可以,当然可以。”池鱼连忙抢着答道:“监正大人,您现在就可以走,以后我明镜司就是您的家了,你随便进随便出。”
韩宗彝却是一脸倦意不愿理睬的模样,又是连连打了好几个哈欠:“我都已经说了,我不想走。”
“那你究竟是想要怎么样?”寒月忍不住沉声问道。
“很简单,若是想让我出去,你们两个必须死一个。”韩宗彝猛地冷冷望过去,瞳孔之中里漏出浓浓的杀意:“现在就看,你们两个谁先死掉了。”
什么?
听到韩宗彝的话,池鱼和寒月连忙本能地向后退了两步,警惕地望着对方。
接着,池鱼又是粗重地喘了几口气。恶狠狠地说道:“我们可都是朝廷遥远,纵然你又七阎罗助阵,却也不能如此胡作非为!”
“尘间界的狗屁朝廷,我韩某人可还没放在眼里!”
只听韩宗彝冷哼一声,手缓缓放入怀里,接着轻轻掏出来一枚玉牌,呈现在众人的面前。
池鱼和寒月连忙伸长了脖子凑过去看,只见那上面赫然刻着三个大字——明刑令!
手持明刑令之人,彷如明刑圣王亲自到场,能够号令明刑殿所有势力!
在庞大无比的明刑殿势力面前,区区明镜司连草芥都不算,甚至孔雀王府也不值一提。
这家伙究竟是什么人,有什么身后的背景,为何竟然拥有明刑令?
池鱼和寒月不由地是深深地被震慑到了,之前他们还拿孔雀王当靠山觉得可以硬气一番,不过现在看来,这个靠山只不过是一坨软泥罢了。
当然他们所不知的是,眼前的韩宗彝,正是明刑圣王本人!
而在韩宗彝亮出明刑令的一刹那,一旁的墨爱的眉头不易察觉地轻轻皱了皱,显然她觉得现在就过早亮出明刑令,是并不明智之举。
但是韩宗彝却是满不在乎地重重冷喝一声:“你们还不动手?是要等我号令明刑殿杀部来取你们狗头吗?”
“这...这不可能,一定是他盗走的明刑令。”池鱼用手连连指点着韩宗彝,手指却是连连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