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们在背地里骂我?”
下一刻,只见韩宗彝眯起眼睛来,笑吟吟地望着跪倒在地的徐大龙。
“属下...属下怎么敢?”徐大龙连忙是慌乱地应道,同时向一旁的莫不斩投去求助的目光:“莫副府主您快帮在下证实一下,在下刚刚可确实没有背后说监正大人的坏话啊。”
徐大龙内心盘算得好,往日里自己一直没少向莫不斩进献财物,今日又特意从万花丛中挑选出一枚最珍贵的给他,这关键时刻,让莫不斩帮自己说说话总不太难吧?
若是莫不斩站在自己这一边,谅他区区一个钦天监监正也不敢把自己怎么样。
就算再不济,自己也可以投靠到督捕府,做一名小捕头吧?
“他说了!”而就在此时,在一旁的柳菲菲忽然大声嚷了起来:“不但他说了,他还教唆着录刑监许多下属一起说您的坏话!”
韩宗彝循着声音,目光缓缓扫到一旁被羁押的柳菲菲,当望见柳菲菲那俏丽无比的容颜时,韩宗彝的内心不由地荡漾了几分。
“你这个臭婊子,给我闭嘴!”
徐大龙恼羞成怒地一声断喝,立即有两名属下死死捂住柳菲菲的嘴巴。
“不得对女子无礼!”韩宗彝一挥手,冷冷地呵斥一声。
这些下属们终究是不敢忤逆他们新上司的命令,连忙灰溜溜地放开了捂住柳菲菲嘴巴的双手。
“这种事情,你的话可没有什么说服力。”韩宗彝沉声说着,又是瞟向一旁的莫不斩:“要不你来说?”
“徐大龙这小子确实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侮辱监正大人,还将什么污言秽语都往外蹦。”只听莫不斩一字一顿地说道,声音格外清晰。
徐大龙怔住了。
这莫不斩该不会是黑吃黑吧,怎么一句话也不帮自己说?
“副府主大人,话可不能这么说啊。”徐大龙换上一副口吻,别有意味地说道:“你难道忘了我们之前的交情了吗?”
“狗屁的交情啊?”韩宗彝嗤之以鼻地冷哼一声:“他可是要蹲监狱的人了,哪还有心情管你?”
蹲监狱?
谁?
莫不斩!
徐大龙的三观简直被颠覆了,这韩宗彝该不会是没睡醒说梦话呢吧?
往日里一个督捕府普通府兵犯事,他们都得小心翼翼地对待,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拘禁督捕府的副府主?
自己还是好好提醒一下这个新任监正吧,别引火烧到自己身上吧。
“监正大人,您清醒一点。”徐大龙好意劝道。
“该是你清醒一点才对,睁大你的狗眼给我看仔细了!”韩宗彝冷哼一声打断徐大龙,又是面朝外面怒喝道:“将那些人全都带进来吧!”
“是!”
随着外面响起一声,只见一个个徐大龙无比熟悉的面孔浮现在他的眼前——竟都是督捕府的府兵,为首一人,则赫然是督捕府的总捕头月蝙蝠!
徐大龙总去督捕府送礼,免不了上下打点督捕府上下官差,自然是认得这些人的——纵然现在他们已经被打得几乎没有了人模样。
而押解他们的,赫然是上千名大剑师,为首一名女子,暗黑色巨龙在她的剑中不断游走。
囤龙于剑,这是...剑魔?
时至此刻,徐大龙终于打心里面相信韩宗彝没有跟他开玩笑了,看来这位新上任的录刑监监正,真的是打算对督捕府、乃至对孔雀府动刀了。
想到此处,徐大龙的额头上不由地是冷汗直冒,带头向韩宗彝拜谒道:“录刑监监副、长史、主事、从事共六百二十八人,恭迎监正大人驾临!”
“恭迎监正大人驾临!”
徐大龙身后众人识趣地跟着大声忽然着,声音仿佛山呼海啸一般响彻天地。
“都起来吧。”韩宗彝笑着挥挥手:“给我准备几百间牢房,将这些人全都看押起来。”
“属下领命!”
“你等一下。”韩宗彝忽然又是摆摆手,唤住了准备逃离这里的徐大龙:“可别忘了给自己留一间牢房啊。”
“哦?” 徐大龙轻轻呢喃一声,一时没有弄明白韩宗彝话里面的意思。
徐大龙内心不由地一沉,心中暗想我知道姓韩的你要给我穿小鞋,不过这小鞋未免来得也有点太快了吧?
虽然如此,但是徐大龙表面上仍是强装镇定地质问道:“不知小人究竟犯了什么罪过,监正大人竟要如此对待小人?”
“什么过错?”韩宗彝轻蔑一笑,冷哼道:“污蔑上官、贿赂法司、残害百姓、霸占民女,这些哪一桩不够你蹲个一辈子的?”
“我...”
徐大龙正准备说些什么来反驳一下,但是下一刻忽然又两个人死死地按住他的肩膀,将他想远处拖去。
“等一下!”韩宗彝忽然又是再一次唤住了徐大龙,眯起眼睛瞟了瞟后面的柳菲菲和那一排靓丽少女,眨巴眨巴眼睛笑着问道:“这些都是你送给我的?”
“是,是的是的!”徐大龙还以为事情有了转机,连忙不断重重点头。
“那些财宝也是你们给我的?”韩宗彝说着,目光再次转向后方的一个个大铁箱子。
“是的是的,都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还请监正大人笑纳。”这一次,只见徐大龙点头如捣蒜一般。
“很好,我笑纳了。”
“那监正大人,是不是可以放了我了?”徐大龙试探性地问道。
“一样关起来!”
“这...”
徐大龙内心气得真想骂娘,这韩宗彝才是真正的黑吃黑啊,而且还是吃肉不吐骨头那种。
...
是夜。
韩宗彝正伏案奋笔疾书,忽然面前摇曳的烛火熄灭了。
“来人,添点灯油。”韩宗彝冷声命令道。
“小女子来了。”
立即有一个声音回应韩宗彝,但却不是往日里熟悉的男仆声音,取而代之,则是一个悦耳且醉人的曼妙女子声音。
韩宗彝略有些疑惑地抬头望去,只见一道倩影手持油灯袅袅婷婷地朝他走来,一手提着一盏油灯,另一只手则是轻轻拉下自己粉肩上的彩缎。